德国,萨尔盆地。
在1944年12月中旬,第3集团军驱逐了摩泽尔河、尼德河和萨尔河三处的德军,进入了萨尔这个重要的工业区。
何声耀他们在萨尔河附近渡河之后,抵达了一处小村。
“特遣队已经抵达G5区,是的,今天晚上在这里休整,对,完毕!”
何声耀放下话筒,车队已经进入了小村中。
抬头看看两旁的房子,门窗紧闭,有人站在窗户边看着。路上很少有人,只会是一两个德国老人。
“停车!”何声耀拍了拍驾驶员,谢尔曼坦克停下来。他跳下车,拦住了一名德国老人。
“额,阿博,到我这里来!”
徐博从后面的半履带车上跳下来,跑了过来。
“你问他,这附近有德军没有,距离下一座城市还有多远。”
徐博用德语和那个德国老人交谈着,对方举起手,一边比划一边说了一通。
“德军前天撤走了,现在我们距离前面的城市还有15公里。”
“很近的距离,对方一炮就能打过来。”刘德水背着BAR,看了看天。
“我们今天在这里过夜,让坦克停在出口,重机枪都架到四周的房屋里,控制开阔地。阿博,你布置一下巡逻队和警戒哨。”何声耀看了看手表,时间已经接近黄昏了。
“好的,所有人下车,检查所有的房子,再把你们的行李拿到那些房子里去!”
所有的士兵跳下车,踹开挨家挨户的房门,搞得鸡犬不宁。
“够乱的!”何声耀摇了摇头,走向村口。
入夜,村子里变得十分安静。当地人被集中到了一个谷仓里,有人看押。美军士兵住进了那些德国房子里,不少人穿着脏兮兮的军服,躺到德国村民的床上呼呼大睡。
一间民房里,何声耀和徐博借着一盏油灯的光亮,看着一份德国西部的地图。
“终于到了,德国。”
“是啊,打到柏林就能结束了。”
颜宸端了几个杯子进来,杯子还冒着热气。
“二位长官,来,德国咖啡。”
两人接过杯子,端起来抿了一口,不由得皱眉。
“这么苦,你确定这玩意是给人喝的吗?”徐博埋怨道。
“我没有找到糖,你总不能让我往里面放盐吧!”颜宸自己拉了把椅子坐下,抱着热乎的杯子,吹了吹热气。
“算了算了,我们就住一晚上,就凑合吧!德水呢?”何声耀去翻自己的背包,拿出了一些罐头。
“查哨去了,是你安排他巡逻的,你怎么忘了?”徐博拿过来罐头,用刺刀撬开盖。
“对对对!我给忘了!我现在记性真的是不好啊。”何声耀拍了拍自己的头。
“来吧,边吃边说,把明天的路线安排好,我们要继续前进。”
此时,刘德水正在雪夜之中走在村庄的街道上,雪花已经沾满了他的钢盔和肩膀。他扶着腰间的手枪,走过寂静的街道,走到了集中了村民的谷仓旁。
这时候,他抬头看了看天空,鹅毛一样的雪花落下来,有的落到他的脸上。
他擦了擦,却注意到有人拽了拽他的裤子,他低头一看,是个戴着鸭舌帽的小男孩,脸冻得发红,还流着鼻涕。
刘德水蹲下来,笑呵呵地说道:“嘿!你在这里干什么?”
“抱歉中士,”一个二等兵拎着步枪跑过来,向他敬礼,“亚齐尔那家伙说,这孩子想要上厕所。”
“没关系,你回到你的位置上。”刘德水打发他离开后,看着那个小男孩。
小男孩擦了擦他的鼻子,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他。
“你一定很冷吧?”刘德水说着,把自己脖子上的围巾拽下来,戴在小男孩的脖子上。
他还从军服衣兜里掏出好时巧克力,打开包装塞到小男孩手里。
小男孩咬了一口,然后笑了,因为巧克力很甜。孩子伸手去掏自己的衣兜,然后伸向刘德水。
这时一个德国妇女跑了过来,嘴里说着什么,抱起小男孩就跑回了谷仓。
小男孩手里的东西掉在了地上,刘德水拿起来看了看,是榛子。
“Goodboy。”
刘德水拿起榛子,放进衣兜里,站起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很冷啊!”
说着,他离开了谷仓,走进了村子。
1944年12月中旬的时候,阿登地区气温骤降,地面上落下了厚达5英寸的大雪。
12月16日拂晓,薄雾尚未消散,美第8军的新兵和疲惫不堪的老兵躲在阵地的被窝里睡梦犹酣。突然间,震耳欲聋的炮声打断了他们的酣梦。所有人睁眼一看,发现有近20个师的德军如潮水般地向他们涌来。
希特勒命令龙德施泰特元帅指挥第13集团军群的3个集团军,从美第1集团军和第3集团军的结合部打了进去。目标是分割布莱德雷的部队,并攻占安特卫普,逼迫美英两国媾和。
所以,第二天一大早,何声耀接到了汉克上校的命令:停止前进,等待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