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和林苇的约会,爱莲显得有点心不在焉,一会儿就拿起手机看一看,看到林苇忍不住问她:“赶时间吗?”
“我7点半有课!”
“什么课?”
爱莲从包里拿出书给他看,《土建工程》、《造价管理》:“前两天报了工程管理的大专夜大,今天开课了。”
“为什么好好地要去上学?”林苇放下手中的筷子,翻动那几本厚厚的书,爱莲选择的专业居然是这么男性化的,和她柔弱的样子真的不搭。
“我从小的梦想就是盖房子,做工程师。”这的确是爱莲的梦想没错,但是她还有一点没好意思和林苇说,她想和他越来越接近,接近到她自己不自卑的地步。
“一个星期几节课?”
“一三五。”
林苇皱眉头:“这样说来,这几天晚上都得这么匆匆忙忙的了?”
爱莲抱歉地跟他笑:“正好上到9点,我跟秦琴说好了,她允许我迟到一点点。”
林苇看看手表,已经7点10分了,他觉得十分扫兴,拿起餐巾纸擦擦嘴:“那我送你去上课吧!”
7点半的时候,爱莲准时地走进了学校,林苇看着爱莲的背影,她看起来充满了自信,走起路来都是跳跃的,这个年头,还有女孩子喜欢读书,而且是和他这样的男人一起,居然是去选择上课而不是和他在一起。
林苇觉得爱莲很傻,相当傻,她现在应该学会如何抓牢他,而不是去学这些他觉得根本没用的东西。
他在学校门口发了一会愣,就把车子开走了,既然她没空,大把女孩都有空,找她们玩去也一样。
他开车溜达了一圈,9点钟的时候,又准时地停在了爱莲学校的门口,爱莲看到他很高兴:“没说来接我啊!”
相比爱莲的开心,林苇反而觉得很沮丧,那些女孩他竟然一个都不想去找,百无聊赖地在街上转了一圈又一圈,还是跑到了爱莲的面前。
爱莲上车以后,还就着车内昏暗的灯光看课堂上记的笔记,林苇扭头看了一眼:“车上就别看了。”
爱莲听话地收起本子,依然沉浸在第一堂课的喜悦当中,这种兴奋一直持续到上班。
她跟在秦琴后面小声地跟她描述:“老师讲课讲的很好,我都听懂了,我们教室好多人哪......”她絮絮叨叨地说了半天,秦琴耐心地听完,然后问她:“林苇呢?他支持你上学吗?”
“哦?”爱莲怔了怔,从送她的这一路上没听他接什么茬:“应该支持吧!”
秦琴可不这么想,从林苇跟在爱莲的身后进来时,就注意到他的脸上明显带着愠色,爱莲还不懂得察言观色,可能后知后觉的人反而会感到快乐,敏感有什么好的。
“进去吧,林苇在包厢呢!”
“秦琴,能不能别给林苇的包厢设最低消费了,他每次来都要花好多钱。”秦琴笑笑地望着她,女人真是爱操心的动物,还没和他怎么着呢,就想着替他省钱了。
“羊毛出在羊身上,这是他家的公司,瞎担心什么?再说,他有的是钱!”秦琴不等爱莲回话就推她进了包厢。
门轻轻地合上,将包厢里开得很大的音乐声也关在了门里,爱莲不懂,他们这些富二代,如果不让他们花钱,真不知他们还能做些什么。
这天下午四点的时候,爱莲正趴在小小的桌子上写作业,秦琴躺在床上玩手机,姐姐坐在轮椅上,眼睛木然地望着窗外,三个人建立了一个互不打扰却和谐安宁的世界。
然而,这个和谐安宁很快被爱莲的手机打破,林苇的声音很急切:“我4点半来接你,穿的漂亮点,我带你去做头发,哦,不用了,我带你去买衣服吧,把妆化好就行了!”
他匆匆地说完挂掉电话,爱莲还拿着手机发愣,秦琴从手机上抬起头:“他说什么?”
“他让我化妆,然后接我去做头发,买衣服?为什么整天买衣服?”爱莲指指柜子。
现在秦琴好像是暂住的一样,她把她自己那些便宜的衣服都装到箱子里,把爱莲的名牌一件一件好好地挂在衣柜里。
“他说他带你去哪里了吗?”
爱莲摇摇头:“他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秦琴心里一下字闪过一个念头,会不会带她去见家长?以林苇的性格,可能性不大,但是这些日子以来,能看的出来,林苇也很喜欢爱莲,也许,25岁的他已经慢慢长大,已经不再去游戏人生?秦琴为她的想法很振奋,她从床上跳起来,把爱莲按到椅子上:“我来给你化妆。化个最美的。”
“你开心什么?”
“因为你美啊!”秦琴的好心情影响了爱莲,尽管不知道她为何高兴,但是高兴总是好的,爱莲配合地昂起头:“不要花大浓妆。”她叮嘱。
“知道了,你压根不适合大浓妆嘛!”
美人就是这样,浓妆淡抹总相宜,秦琴的化妆技巧真不是盖的,拿她的话说就是因为不漂亮才会练了这么好的手法。
爱莲的妆林苇很满意,他一边开车一边摸爱莲的长发:“要不要去做一下呢?”爱莲的长发软而蓬松,烫起来的发尾荡漾在腰间,像个从森林里跑出来的魔女,既带着神秘感也有诱人的原始的美。
“还是不做了吧。”林苇自言自语,爱莲微笑着,享受他的眼神在她身上像扫描仪一样来回扫描,她也没去想过,林苇好像注重她的外表比她的人还要多得多。
林苇给爱莲选择了一条黑色的抹胸长裙,爱莲摸了摸,像是丝绒的面料,很柔软。这条裙子把爱莲的身材勾勒地像朵刚出水的黑莲花,棕色的长发遮住了裸-露的后背,头发甩动时会看到她白皙的皮肤。在黑色长裙的映衬下,爱莲的皮肤白得似乎还有一些粉红,美丽真是无法掩饰的东西,稍稍包装一下,就有惊人的效果。林苇看得目不转睛,怎么,耳朵上还少了点什么。
他又拉她去买耳环,他选了半天才选到水滴形状的钻石耳环,他亲手给爱莲戴上,真美,他在心底暗暗地赞叹,那颗泪滴一样的耳坠闪耀着七色的光芒,和爱莲的黑色丝绒礼服配的相得益彰,谁能看出她是一个小镇子来的姑娘?
店员很艳羡地一边开单子一边说:“小姐,你男朋友真好,又帅又有钱,还这么体贴。”
爱莲幸福地笑,她觉得店员说的真没错,林苇真好,她看着林苇站在收银台前买单,摸着耳朵上的耳环,除了这些东西给了她少许的沉重感之外,她觉得她和林苇在一起真是一件再快乐不过的事情了。
给爱莲打扮完,已经快6点了,林苇牵着爱莲的手,在宽大的会场坐下的时候,爱莲还不明所以。
“你带我来的是什么地方啊?”
“拍卖会!”林苇指指前方,聚光灯下有一个拍卖台,拍卖师站在台后,准备开始拍卖,会场里的人基本上全到齐了,爱莲还没弄懂什么是拍卖会,她就看到了郑凯。
她想把头低下去,郑凯却立刻就看到了她,爱莲今晚的样子吸引了他全部的目光,他向他们走过来,林苇还没跟他打招呼,郑凯就忽略了林苇,向爱莲伸出手:“嗨,爱莲。”
每次看到郑凯的这个样子,林苇就有些不爽,其实他的女伴如此令人垂涎,他应该高兴才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是郑凯,还有他们之间还有令人尴尬的关系,林苇就特别不舒服,他不喜欢郑凯看爱莲的眼神。
林苇站起来,挡在爱莲前面:“你也来了吗?”
“那当然,我们公子哥不就是干这个的嘛!”他不像是自嘲,却又是自嘲地说,然后又把目光投射在爱莲身上:“爱莲,你今晚好漂亮,这里的灯光都没你亮。”
爱莲没去接郑凯的话,嘴角牵扯了一下,算是在笑。
郑凯坐在他们的斜对面,爱莲一抬头就能看见郑凯炯炯的目光,她把身体尽量往林苇那边靠,尽量去回避郑凯的目光,他的目光很烫,烫的爱莲的脸都是红红的。
拍卖会开始了,令林苇如此紧张兮兮的原来就是来拍卖会。爱莲还是在电视上看过拍卖会,都是卖些字画,花瓶或者珠宝钻石之类的。他们参加的拍卖会卖的是什么,爱莲看了半天也没看明白。拍卖台上什么都没有,空空的,但场内的气氛却很热烈。
拍卖师身后的大屏幕上出现了一个韩流歌手的照片,好像在刘一珍的柜子里贴的那些花花绿绿的照片里看到过,据刘一珍讲他是很红的韩国明星。
还没听明白拍什么,拍卖师已经开始拍卖了:“起拍价5万,每次举牌2万!”
林苇举牌。
“7万一次!”
7万买了什么?照片吗?不可能吧!电影吗?唱片吗?哪里值那么多钱?不懂啊,爱莲茫然地看大屏幕上不停在播放的MV和幻灯片,又转过头看林苇,他的神情很专注,很紧张。
“9万一次!”又有一个人举牌,也是一个年轻人,林苇皱眉,飞快地举了第二次,接下来举牌的人此起彼伏,一直到价格飙升为20万。
这个价格令爱莲咂舌了,她小声问林苇:“拍卖的是什么?”
林苇还没回答她,郑凯就举牌了。
“22万一次!”
郑凯向他们微笑,林苇的脸色可没有那么从容,他冷着脸又举了一次牌。
24万,26万,28万,林苇举一次,郑凯就举一次,要知道,这可不是普通的举手发言,这举一下手,就是2万块,这是秦琴要挣四个月的数字。
到后来,他们就像是赌气了,爱莲才发现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好,那她就不懂了,为什么关系不好,还要去参加他的生日聚会?有钱人的生活,爱莲越来越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