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一位十七八岁、清瘦俊朗贵公子出现在人群中。少年以羊脂玉簪束起俊发,着冰蓝丝绸衣服,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玉簪交相辉映,巧妙的烘托出其非凡身影。额头印有偃月纹,鼻小圆润,直达印堂,耳白如洁,是一位风流倜傥的儒士。
少年面带笑容,笑容颇有些风流少年的佻达,其神情无不透露出智珠在握、稳操胜券般的自信。贵公子越过人群,来到我面前,想要与我说话。但此时,旁边排队等着喝酒的人们不耐的说道:“你去后面排队!”
“就是啊,喝酒需排队!”
“看着人模狗样的,居然不知道排队,真是羞耻!”
“排队,排队!”
我从懵懂中醒来,看到这位少年,对他说:“公子可有何事?”
这位公子道:“你找的人来了!”少年声音晴朗有力,闻之如沐浴春风,极为舒服。
我很惊诧,道:“什么?我找的人?我找谁?”你谁啊,还我找的人来,你咋知道我找人呢!你知道我找谁吗就来了?你是郭嘉啊,还来了!咦!难道他真是郭嘉?
果然,只听他说道:“我是郭嘉,你可以谴退人群了!”
我僵在原地,惊疑不定的看着郭嘉。我艹艹,尼玛啊,这你都知道,你妖孽吧!ma的,本来想把郭嘉引来,然后一番高弹阔论,让他拜倒在我脚下,从此卖身为奴,任打任骂!现在拟好的稿都用不了了,他知道我引他前来,必是有所防备的,这可咋办啊!
虽然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处理,但是我没有停顿,高声喊道:“我挚友来此,我有要事离去,今日到此为止!”
人群立即炸了,只听各种辱骂、抱怨不止,真是嬉笑怒骂、骂不绝口。我见事态要不可控,紧忙高声呼道:“大家莫急,此美酒有卖。一个月后,我命人来此卖酒,保证无需引经据典,人人可以尝到美酒!”但人群依然怒骂不止,无他法,我只能叫着严全、孟力掩护我和郭嘉先撤,他们皮糙肉厚,找机会再走。
带着郭嘉进入客栈,来到我的房间内,终于清净许多,我长舒乐口气,放松下来。我与郭嘉互看一眼,相视而笑,为何?我俩刚刚从人群中挤出来,具是衣冠不整,有辱斯文。
我们整理衣冠,分别跪坐在酒桌两侧,我先说:“在下对郭兄之才钦佩无比,所以设下酒宴引来郭兄,情非得以,万望郭兄见谅!”郭嘉不在乎的回答:“阁下太客气了,您以美酒招待我,我哪里有怨气!”
我不再耽搁,将酒桌上小坛装的‘仙琼’打开(用于自饮),倒给郭嘉。郭嘉果是酒鬼,毫不客气的一饮而尽,然后将杯子举到我面前,示意我满上。我擦,当我是酒保吗?我老实的把酒给他满上,如此这般连饮五杯郭嘉才罢休,还在那陶醉“绵甜爽净,余味悠长,实乃仙酒!”我也饮了一杯,美酒在握,我忘记身处之所,有感而发:来此快两个月了,还未能招揽一名可用之人,出谋划策都是亲自上阵。如今有幸碰到鬼才郭嘉,却因我施展手段而使其防备,怕是不能收入麾下了,甚是遗憾!
情不自禁吟诵道:“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明明如月,何时可掇?忧从中来,不可断绝。
越陌度阡,枉用相存。契阔谈讌,心念旧恩。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
山不厌高,海不厌深。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神情落寞,茕茕孑立,形影相吊之色溢于言表。
这时郭嘉出声赞道:“阁下果然虚怀若谷,宏才大略,今日得闻阁下高瞻远瞩、胸怀天下之言,郭某佩服的五体投地!”
这时我才意识到身旁坐了一个郭嘉,不由着急,光顾着不吐不快了,刚刚念得的诗没有什么漏洞吧,可别让郭嘉发现。回过神来,听到郭嘉之言我喜忧参半,郭嘉赞美我,这是为什么?难道单凭这首诗!不可能,我声名不显,即使才华和野心被他察觉,他也不可能这般不要脸的夸我,我都无地自容了。既然不是因为这首诗,那是为何?难道是先抑后扬,先夸我,再说自己无才,不想辅佐我?唉!这个可能太大了。
我言道:“郭兄过誉,我一无功名,二无建树,只是些许慷慨之词,不值一提!”
“张兄自谦,”他还未说完,我打断他的话,问道:“你怎知我姓张?”
郭嘉却不生气,解释说:“昨日,我与家父谈论天下大事,我认为天下将乱,家父却言汉朝仍有八十年延续,些许战乱不足挂齿乱!我极力劝说,但家父非但不听,反而责备我恃才放旷!我负气之下,”郭嘉说到这里突然停下了,他看着我继续说道:“去见水镜先生,寻求答案!”他说到这我就明悟了,原来是水镜先生的功劳,想必水镜先生大吹特吹之下,鬼才也架不住而被说动了。我是真是无比开心,郭嘉既然来找我,那么一定是来求证,现在我背诵了曹操招贤纳士、流传千古的诗句,不怕郭嘉失望。转变太大了,哈哈,喝口酒平复我激动的心情。
郭嘉仍言道:“水镜先生和我谈论张兄的志向抱负,我很激动,想不到世上还有张兄这般真知灼见、高明远识之人,所以我迫不及待面见张兄!”
我闻言大喜道:“奉孝可愿帮我完成志向?”
“我欲问一事,可否?”
“奉孝请问,我知无不言!”
“张兄是否真能使船平稳穿行于海洋,无视狂风暴雨,让我走向天涯海角,世界的尽头?”
“我并没有把握,虽然我掌握使船航行于洋的方法,但我担忧工匠们无法制作。”
“有张兄此话足以,我等着可以出洋一日,奉孝拜见主公!”
我喜不自禁,连忙拉住郭嘉,放生大笑,狂言道:“我得奉孝,则大事可期!”
郭嘉也在旁侧微笑,谦虚说:“我未及弱冠,才学一般,并不能为主公建功立业,只求鞍前马后,做些力所能及之事。”我一想,这确实是个问题,可不要因郭嘉出士太早,揠苗助长而限制郭嘉成就,那可就得不偿失。但是好不容易有个谋士,若还不能为我所用,等个几年再出山……生个孩子也就10个月,我也太惨了吧!
但作为一个明主,还得勉励郭嘉,我说:“奉孝可否随我前去江陵?若是学业未成,可先完成学业。”
“主公不用担心,嘉虽未及冠,学业无成,才识不及,但可跟随主公博物多闻,现学现用,比纸上谈兵强得多,亦可完成学业,如此三年,必能辅佐主公,为争夺天下,建立稳固的根基!”
“好,奉孝有此信心足以,我坚信只有奉孝能助我完成霸业!”
“主公,昨日我在水镜先生家中谈论时,荆州隐士庞德公同在,庞德公评价先生可定河山,主公何不去招揽庞德公,而且,庞家有一子弟在侧,我观之甚是奇异,有大才,若能同时招揽,于主公大业有益。”
“什么!庞德公在颍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