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天清晨,交代高起三人继续探听消息,我则精心打扮后,带着满腹诗词来到江陵最大的青楼,燕春楼。
为什么要去青楼呢,自然是我深思熟虑后的决定。自古文人多闷骚,最喜欢的事情莫过于在青楼吟诗作对搏取美人的欢心,那么在青楼作词应该最易出名,我打算在燕春楼施为一番,打出名气。
卖诗毕竟只为聚集资金,用真名易于暴露,所以我化名柳永,字耆卿,号三变,用柳永的诗词先来赚取名声,正好让这位青楼诗人大放异彩,既算凭吊古人了,也能有个好兆头。只是柳永所作都为诗词,在汉朝不知道是否流通,但也没办法了,让我吃喝玩乐还行,改词填赋可是难为我了。柳永诗词被千百年传唱,应该也能吸引古人吧。就这样,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我怀揣三十多金,秉着探讨学术问题去了燕春楼。
来到燕春楼坐落的城西洒金街,燕春楼非常醒目的出现在眼前,飞檐青瓦,雕梁画栋,栩栩如生,还有那翘角飞檐,屋顶阳光下照耀下,灿灿发光。朱红大门前,站着几名衣着暴露的女子,莹莹燕儿,调笑不止。在烟花女子的簇拥下,我第一次进了青楼。始一进门,我就极不适应,毕竟两世的处男,还不曾深度与女人深度交流过,但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门内,纱幔低垂,营造出朦朦胧胧的气氛,四周石壁全用锦缎遮住,就连楼顶也用绣花毛毡隔起,显得较为温暖。进门可知,燕春楼共分三层,一楼尽是坐在桌旁的嫖客与**,无比嘈杂。
这时,一名老鸨模样的妇人走上前来,招呼说:“呦,这位公子,看着面生,可是头回来这玩儿啊!”
我放荡一笑,回答:“本公子初到江陵,闲来无事,来此玩乐而已,老鸨若是把本公子伺候的舒舒服服,赏钱是少不了你的!”说完我随手掏出三金交给老鸨,在青楼,这都必不可少。
老鸨见我衣冠楚楚,又甚是大方,笑眯眯的说:“瞧公子出手不凡,定是大户之人,想必公子是看不上了胭脂俗粉。”
接着老鸨自信的说:“公子既然初到江陵,应是不识得我家姑娘,不如奴家叫头牌姑娘紫衣来服侍您?”
“紫衣,名字不错,华而不俗,那就紫衣姑娘吧!”
老鸨引着我来到二楼一间闺房门前,示意我进去,并扯开她那鸭子般叫声喊着:“紫衣,接客了!”然后就欢喜的离去了。
我步入房门,略一大量,房内陈设之物具是少女闺房所用,稍显奢华,精雕细琢的镶玉牙床,锦被绣衾,帘钩上还挂着小小的香囊,散着淡淡的幽香。
华床上坐着一位小姐,那小姐年芳双十,相貌娇美,肤色白腻,是少有的佳丽。她身穿一件葱绿织锦的皮袄,颜色甚是鲜艳,但在她容光映照之下,那灿烂的锦缎也已显得有些失色。
女子容貌不俗,我略微失神,但很快我就端正态度。我看着紫衣说道:“紫衣姑娘果然人如其名,天生丽质,貌美如花,这房间内诸多华美之物,都因姑娘芳容而暗淡失色!”
紫衣似是听惯了这类言辞,不太感冒,只是平淡的说:“公子过誉了。”
一计不成,再施一计,我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的景色,背着手对紫衣说:“窗外的鸟儿翱翔于空中,湖里的鱼儿在水中嬉戏,紫衣姑娘久坐闺阁,怕是无心欣赏美景。”
“美景再好,终要自由才可欣赏!奴家受固之身,若是没有贵人邀请,连这房门都出不去!”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终日笑脸迎客,不过是他人敛钱的工具,着实凄惨。
“今日景色优美,不谈这些伤心事,不知紫衣姑娘是否识字?”我可不是来解救失足少女的,还有正事要办。
“奴家幼年时母亲教过,所以识得一些。还未请教公子姓名!”
“不才柳永,字耆卿,号三变,游学于天下,今日有幸见到姑娘芳容,随性作诗一首,还望紫衣姑娘鉴赏!”
“耆卿既有如此雅兴,紫衣恭敬不如从命了,公子请。”
“《蝶恋花》
伫倚春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这是我自创的格式,我称之为词,郎朗上口,便于创作,紫衣姑娘见笑了。”就是这么不要脸。
我转身去看紫衣,她好像被震撼了,坐在华床上久久不言语,好久之后,她才颤声说:“柳先生真是大才,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让奴家很是感动。公子才华横溢,定非凡人!”
“紫衣姑娘过奖,我才学一般,只能作几首词罢了,无甚惊奇。”我谦虚回答。
“我看燕春楼没有题词,我写下来几首,紫衣姑娘可与老鸨提议,若是同意,挂在一楼墙上也不失风雅。”似是无意提及,但是这才是我的目的。
说着,我在桌子上写了起来。
《望江南》莫攀我,攀我太心偏。
我是曲江临池柳,这人折了那人攀。
恩爱一时间!
《更漏子》
玉炉香,红蜡泪,偏照画堂秋思。
眉翠薄,鬓云残,夜长衾枕寒。
梧桐雨,三更雨,不道离愁正苦。
一夜夜,一声声,空阶滴道明。
《天仙子》
洞口春红飞簌簌,仙子含愁眉黛绿。阮郎何事不归来?
懒烧金,慵篆玉,流水桃花空断续。
当紫衣走到我身旁,看到这几首词,加上《蝶恋花》,顿时惊为天人,敬佩之情溢于言表。我心里暗笑‘剽窃就是爽,这要是我自己普词,绞尽脑汁还不一定能读通顺。还好这些词的作者还没出生,不会来找我麻烦。’(我写作只借鉴诗词,内容绝不会剽窃,我是有操守的人。)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有打扰紫衣姑娘之处,还望见谅。”我拿出三金放在桌子上,俗话说拿人手短,吃人嘴短,给钱成事的机会就大了!
“柳先生客气,还望先生能多来看看紫衣,有先生陪伴,奴家才有快乐!”见到金子,紫衣双眼放光,这比一百首诗词还管用。我本以为紫衣不是拜金女,没想到这么简单就露出本性,看来青楼果然是个大染缸!
“一定,一定。”
按这个流程,接下来几天,每逢午后我都去紫衣闺阁谈谈心,当然,最主要的是作词几首。那老鸨看在金子的份上,加上紫衣的劝说,总算把我的诗词都挂了起来,我才稍有名气。
这还远远不够,之事有人弹起我罢了。我早已见识到舆论的威力,所以我找来高起三人。高起问道:“公子有何吩咐?”我想了想才说:“如今第一步已经成功施展,下一步你们去酒肆、茶馆等地,为我造势!”
白义不解的问我:“公子请恕属下愚钝,我们该如何造势?”这三人虽然办事利落,但智慧真是不够用,最多领命冲锋陷阵,何时才能有顶级谋士来帮我啊!
我无奈的解释说:“我在青楼留下的名声,不过是作词几首,却只有寥寥几人识得!你们抓住这一特点,大肆宣扬,就说有一柳姓男子,因作词华美****不收钱,这样一定会被人添油加醋,广为流传!”
孟力先是佩服的说:“公子****居然不要钱,那天天去可省老鼻子钱了!”闻言我苦笑不止,真是直脑筋,可咋办啊!高起还算聪明,拉住孟力说:“公子是让我造谣,又不是真事,老二你不懂就少说话!”
“啊,假的啊,要是真的就好了,带我去,我也不给钱!”他还惋惜,真是!我有些生气,怒道:“办事要紧,别净想着小姐,这次事成了,让你天天去,累死你!”高起三人见事不好,急忙溜了。人才啊,什么时候才能群雄尽在账下,那多威风啊,不像每天就面对着这三个极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