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释道统称为三教,修得其法自会寻得大自在,什么是大自在呢?如佛家的无我相无众生像的菩萨果算不算大自在呢,当然是算得,修得菩萨果位等同于地仙的实力,那道家的清静无为修炼到极致呢?当然也是大自在,别忘了真人一说就是从道家而来,那儒家呢?自古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可书生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吗?当然不是。要不也不会在士林之中有师学六艺之说,其儒教在前期修习时确实不比佛道两教道与术的齐头并进,但是像庄子,孟子等经世大儒,那都是读书读出来的地仙,当世位列三公那三人,如果愿意随时随地都能进入地仙境界,至于为何没有进入,只是各人自有取舍罢了。正因为如此,沈洛也非常想见识一下皇家学院的训导欧阳泰。
欧阳泰,三十有六,自号多宝居士,周敦颐赞其有先贤遗风,经史典籍所藏当世第一,李太白赞其有不世之才,却深知中庸之道,纳拉容若只说,“吾不如他处多矣,愿世人都以他为良师。“
沈洛第一眼看到欧阳泰德时候,虽然没有人介绍,但有一种直觉,这个身穿粗麻长衫的就是欧阳泰。
欧阳泰早已得知超品公沈破军的独子会来书院报道。他虽然年纪不大,一双眼睛仿佛能堪破世间万物的虚幻,看得沈洛好不自在,低头行了弟子礼,“学生沈洛拜见吾师欧阳先生。“
欧阳泰受了全礼,没有多说什么,很平和也很平淡,“跟我来吧。“
两个人穿过一个拱门,来到了一块空旷的院落中,原来现在这个书院还在外面上课,院落中的一角已经坐了不下五十人,不是皇家宗室子弟就是当朝显贵的子弟,皇帝的五个儿子和三个公主都位列其中。
学生们看到训导过来了,以往都会立刻嘘声不语,只是看到训导欧阳先生带了一个少年过来,心中都有一番计较,互相打探着是不是被皇帝刚刚册封为伯爵的沈洛,平定四州的超品公沈破军沈大将军的独子。
欧阳泰虚咳一声,学生们立马都安静下来了,“这位就是沈洛,以后就与你们同窗了,沈洛,自己找个座位坐下。“
等沈洛坐下之后,开始讲起今天的课程。
“同学们,想没想我?”
所有学生都欢呼雀跃的说想了。原来欧阳泰不是天天都给大家上课,每七天才有半天是他讲授课程,其余时间都是按照入学的早晚偏班次由其他学儒们授课,而他也从来不讲那些古板的教条经书,这不,今天讲的就是山海经中的故事。
“又北二百里,曰发鸠之山,其上多柘木。有鸟焉,其状如乌,文首,白喙,赤足,名曰:“精卫”,其鸣自洨。是炎帝之少女,名曰女娃。女娃游于东海,溺而不返,故为精卫,常衔西山之木石,以堙于东海。漳水出焉,东流注于河。”
“相信大家都听过这个故事,那么谁来解释一下呢?”欧阳泰看大家都争先恐后的举手,自豪的笑了笑,“看来大家都知道最近在讲山海经,回家都看了啊,沈洛,你知道这个故事吗?”
沈洛站起应到。“学生的母亲给学生说过这个故事。”
“好,既然大家都知道,我就不说那么多废话了。我不需要大家解释,只想知道各位对这个故事的理解以及疑问。”
有问,难道真有六道轮回之说吗?为什么女娃死后会变成精卫鸟,也有问,就即使有六道轮回之说,是不是还有奈何桥孟婆汤,如果真有孟婆汤为什么精卫还能记得前世被大海所淹没,记得前世种种。还有的问,上古炎帝不是大能者吗?为什么不能帮其女儿从筑其身,还有,女娃既然是炎帝的女儿,为什么没有一身神奇的本领,如果有为什么会死于大海之上,如果没有为什么能单独一人从宝鸡穿过千万里而到东海呢?
“大家问的很好,其中原理我并不是全部知晓,只不过既然能文字汇集成书,而后流传百世,自有他的道理,”
“那先生都不全部知晓为什么还说给我等听呢?”
“问的好,我想告诉大家的是,学海无涯,这个世界上好多事情都不能解释的清楚,需要我们去探寻真正的答案,子曰,“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智也!这个精卫填海如果我靠我的理解给大家解释刚刚你们所问的问题,应该不会有多少破绽,但是说实话,当中我也有很多不解之处。”
这个欧阳先生倒是坦然,身为皇家学院的训导不维护自己的权威,竟然告诉大家自己去寻找真理,也许正是因为有如此多如欧阳一样泰先生的先贤才会使得这个世界更加美好,沈洛心中这么想着,接着却是问道,“先生,我听闻,我辈读书人,如果用功得力,悟得贤者文字之精髓,可一步直达地仙境界是吗?”
欧阳泰听得此问,哈哈一笑,“是有如此一说。”
“那先生博古通今,为什么不一步直达地仙呢?成就真人道行就有三甲子之寿的啊。”听到欧阳泰肯定的答复,沈洛仿佛看到了神仙术的希望,兴奋异常。
“谁说我有此之力,即便真有,我辈读书人既然没有几人得地仙之体,自有其道理。”
“那先生可否告知如何能有这个能力呢?看哪些书能领悟通往地仙之法呢?”
“先圣老子所著道德经,所谓道家经典之最,道术千遍万化都由此而来,那为什么修得成神的没有多少人呢?你不用回答,境界到了,你自晓其中真意,儒释道,都可以辩证的去涉猎,不光我们要学习借鉴佛家与道家的著作,他们两教也经常借鉴儒家的经典。”
就在大家对这个神话传说互相辩证互相提问的时候,天突然红了起来,此时刚刚晌午,自不会有晚霞当空,可天空却如烧红的铁器一般,地上的人也能感受到炙热的感觉。突然间,狂风骤起。
欧阳泰从怀里摸出几枚金钱,演算了几遍,竟是惊叹了一声,“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