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秋眉一门心思,弯着腰在杂物堆里翻捡宝贝,却没留意,自己成了赏心悦目的风景。
在林羽鸿眼中,面前这个近在咫尺的女孩,腰身弯如满弓,发丝散落,双腿并紧,屁屁高高撅起,左右轻轻摇曳。
简直是摆了一个无比诱人的造型,用无声的动作,向他发出召唤。
林羽鸿没有出声惊动美人,而是默默伫立,无声无息地偷看。不时用手背抹抹嘴角,喉咙发出“咕咚”一声,吞下口水。
“哇塞,完美的桃子形状,没想到腹黑女还挺有料的。这姿势,如果来一招壮汉推车,岂不是爽呆了,嘿嘿嘿……”
洛秋眉灵觉极其敏锐,林羽鸿那热辣的目光,一刻不停地注视着她的关键部位,立刻被感应到。
只觉得屁屁上一阵麻痒,好像有小虫子在爬。连忙直起身子,转过头来,恶狠狠地盯着林羽鸿,用眼神谴责他。
轻啐了一口:“呸,轻薄无耻的浪荡子,你往哪看呢!”
“怎么,我又没下手,看看也不行啊?”
“不行,就是不行!”
林羽鸿耸耸肩:“那好,我不看就是。”
说着,他闭上了眼睛,唇角浮现浪笑。那神情,说多猥琐,就有多猥琐。
洛秋眉鸡皮疙瘩直冒,知道他肯定是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却没脾气可发。人家在脑子里YY,你总管不着吧?
赌气地收起背包,心里碎碎念:“哼,敢占我的便宜,这些东西,你全都没份了。”
听林羽鸿说,已经发现白莲宗总坛所在地,洛秋眉也来了兴趣,立刻就要拉他去看。
至于昏迷不醒、手脚惧废的慕容恪,被扔到了蛇尸的旁边。这里还残留着巨蟒的气息,相信野兽毒虫都不敢侵袭。
当两人离开谷地,攀山越岭,进入大山腹地之后。
在山腰密林中守候已久的土著野人们,蹑手蹑脚地下来,围拢在慕容恪和蛇尸的身边,用土语热烈地交流。
商量了好一会,他们达成共识,迅速采集树枝和藤蔓,做成一副担架,把慕容恪放了上去。
经过长途颠簸跋涉,慕容恪渐渐恢复了神智。清醒过来时,他好奇地四下张望,发觉这里是一处野人群居的山寨。
“咦,我怎么到了这,林羽鸿和白莲妖女呢?”
更让慕容恪疑惑不解的是,他此刻身处在一个木制的大臼中,浑身被墨绿色的药水浸泡。
鼻端闻见清幽的药香,沁人心脾,纯正无比。呼吸吐纳几次,觉得身上的伤势,似乎都减轻了不少。
再看这个盛药液的木臼,虽然积了厚厚的烟尘,变得黑漆漆的。但在纹理中,还是能够看见丝丝缕缕的金色。
慕容恪立刻认出:“这是极品的金丝药檀,用它来做药浴的容器,能最大程度提升药性。啧啧,竟然是一整棵檀木树芯所制,真是暴殄天物啊!”
这时,野人们从四面八方聚拢过来,围在木臼前跪伏叩拜。
八名肌肤黝黑,头发披散,上身不着寸缕,下面只围了一条麻布的妇女。手中持着芭蕉叶、棕毛刷,为慕容恪清洗身体。
见到这幅场景,他猜测道:“莫非是这些野人视老夫为神灵,找到机会,把我从那对狗男女的手中救出来了?”
慕容恪越想越觉得可能,享受着野人妇女的精心侍奉,心中欢喜无限。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里物产丰富,天材地宝数之不尽。等我调理好身体,找到延长寿元的灵药,还可以炼制一柄更好的飞剑。”
想着想着,他仰头狂笑:“哈哈哈,老天佑我,真是老天佑我!”
正开心呢,从台下走上一个手持火把,瘦削干瘪的老者,头上戴着鸟羽冠,全身绘满刺青。
他踱步来到慕容恪的身边,探出鸟爪般的指头,撩起木臼内的汤水,尝了尝味道,轻轻点头,表示很满意。
野人们群情响应,纷纷高呼口号,脸上神情兴奋异常。
慕容恪这才发觉不对,在那些野人的脸上,不是崇敬和膜拜,而是垂涎欲滴的馋相。
一个恐怖之极的念头,在心中滋生:“他们该不会是,想把我给……”
再看那名老者,喃喃念咒完毕之后,将火把往木臼下一塞,“轰”点燃了堆积的柴草。
“啊——我不想死,我不要被吃!”
慕容恪连声惨叫,想挣扎起身逃走,却丝毫动弹不得。随着汤水的温度越来越高,药力渗入体内,神智开始渐渐模糊。
最后时刻,他看见四周一拥而上的人群,彻底绝望,撕心裂肺地发出一声哀鸣:“老天,我恨你!”
林羽鸿和洛秋眉,并不知道慕容恪死得如此悲催,他们已经越过谷地,来到白莲宗总坛的入口。
虽然洛秋眉从未来过这里,但身为圣女传人,从小到大不停接受师父熏陶。对此处的情况,了解得还算清楚。
她缓缓开口,给林羽鸿说故事:“当年白莲宗鼎盛时期,势力覆盖半个华夏,还蔓延至南洋诸国。不仅朝廷忌惮,而且力压所有的名门世家、隐世宗门。”
“附近所有小国城邦的国王、城主,更迭之时,都要来这里拜见宗主、圣女,得到册封。”
“没有人知道,总坛的位置和路径。除了极少数从小被收养洗脑,在宗门长大的死忠信徒之外,所有人进出,必须以黑巾蒙面,乘坐大蟒背负的銮驾。”
“每一个信众,都以平生能亲赴总坛,接受圣女赐福为荣。但只有为宗门立下汗马功劳,或者供奉了海量财富的人,才有此资格。”
“千多年来,白莲宗由此积攒了庞大财力,还有无数奇珍,这也是它为什么能屡次死鱼翻身的缘故了。”
“这里原本布置着混沌五行大阵,以地底灵脉催动,可以惑乱天机,让人无法推演搜寻。可能是天长日久,因为沧海桑田变幻,所以失效了。”
洛秋眉一一道来,如数家珍。何处是藏经楼,何处是演武殿,何处是药王阁,还有打造兵器的神工坊,培养新血的育英堂等等,应有尽有。
林羽鸿听得咂舌,以白莲宗如此庞大的威势,井井有条的管理,足以在海外立国。用各种手段,吓唬、震慑那些民智未开的土著,传承千载。
但他们想在神州大地上,争夺社稷江山,却是自不量力。
两人边走边随意聊着,听了这句断语,洛秋眉感到好奇:“那是为什么?”
林羽鸿思索着在军营中,曹猛曹老大曾经的教导,为洛秋眉开解谜团。
华夏文明源远流长,自从春秋战国时期,百家争鸣之后,最强大的几支传承,就是儒、释、道、兵、法,历代高人辈出。
他们尽管教义不同,但对于鬼神一说,向来是“敬而远之”。发现蛊惑人心的法门,一律叱之为邪魔外道,无情打压。
释家虽然从西方传来,但经过华夏诸多高僧、大哲的改造,变得彻底本地化。与天竺的原始教派,完全不是一回事了。
佛道两家,虽然也敬佛祖、道尊,但都是“存而不论”的态度。更多的,是出于哲学和心灵上的追求。
希望神仙让自己大发横财,许诺供猪头还愿那些手段,只是愚民愚妇的做法。真正的佛道高人,是不屑为之的。
儒家也说了,“天何言哉?”对于老天爷是否存在,都发出质疑。
至于兵家、法家,更是除了律例、法令,什么都不信。所谓的无生老母降世,在他们眼中,就是个笑话。
所以白莲宗无论如何强大,在华夏大地上,想以一己之力,扭转整个文明的方向,绝对不可能。还没开始,就注定了失败的下场。
说到最后,林羽鸿目光炯炯地看着洛秋眉,特意嘱咐。
“现在懂了吧?造反是木有前途滴,以后死了这条心,好好当你的神医。找个老实巴交的男人嫁了,再多生几个娃,安安稳稳地过完下半辈子,比什么都强。”
不满林羽鸿随意安排自己的人生,洛秋眉皱了皱小琼鼻:“切,要你管!”
“怎么能不管,我可不想以后抓恐怖分子的时候,发现他们是你的脑残粉。”
两人在庞大的废墟中穿行,不时会从藤萝、树丛中,窜出几只禽鸟和小兽,惊慌失措地逃走。
来到正殿前,洛秋眉打开背包拉链,正想取出师父的牌位。一时忘了,里面藏着赃物,只听“哗啦”一声,倒得满地都是。
见林羽鸿表情似笑非笑,目光中藏着嘲讽。洛秋眉面颊微微发烫,连忙将牌位取出,手忙脚乱地把所有东西收进去。
结结巴巴地解释:“这……这些是……”
“得了得了。”林羽鸿摆摆手:“解释就是掩饰,唉,真是日久见人心。我总算看明白了,你就是只过冬前的小松鼠。”
洛秋眉嘴里轻声嘀咕:“说我是松鼠,你才是皮猴子呢。”
将师父的牌位供奉到大殿中,在那座高达丈许的神像前,双手合十,拜了几拜,口中喃喃念着。
“师父的遗愿,弟子已经达成,我报答了您的养育之恩,和白莲宗再没有半点关系。您在天有灵,还请明鉴。”
说着,头也不回地喊了句:“喂,臭小子,你听清楚了没?”
林羽鸿呵呵一笑:“这就好,知错能改,弃暗投明,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哼,不理你。”
洛秋眉正打算转身走人,去寻找传说中的上古法阵。忽然心中一动,察觉到了异样的气息。
忍着眼中的疼痛,星眸流转,仰头凝视神像。
渐渐地,眸中亮起光芒,洛秋眉戴上从远航订制的陶瓷指套,爬上神坛,踮起脚尖,在神像的胸腹处,划了个圆圈。
神情兴奋地招呼林羽鸿:“快,这里面藏着好东西,把它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