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下来,李贤已经又在自己的游戏中添加了一些规则,但是总是觉得还少些什么。这导致他在上班的时候显得心不在焉,被自己的领导看出来,狠狠的批了一顿。
而李贤给出的解释是,自己最近有些不太舒服,所以状态不好,毕竟李贤也还不想丢掉这份工作。虽然他曾经想过等把拿包钱递给凌小雅家之后,就找一个合适的时机离开这个城市,但是突然想到这个牌仙的游戏,李贤还是想把这个游戏完善好再做离开的打算。
因此李贤也没有因为这件事顺势提出辞职,而老板也看到念在李贤为公司做出过不小的贡献,也没有为难他,只是让李贤休假一个月。然后再来上班。
李贤欣然同意,这样他就有更多的时间来研究和制定这个有些的规则了。
这一天李贤刚好从公司离开就看见了一个人从远处向李贤这个方向而来。
“成前?他怎么又来了?难道又出什么事情了?”李贤心中纳闷万分。但还是放缓脚步。
不一会儿成前就来到了李贤面前,他脸上始终露出一种沉重的表情,想说些什么话,却又欲言又止的样子。
李贤知道他有心事便替开口道:“怎么了,成前?家里出事了?”
成前眼中露出一丝惊讶,显然为李贤猜出他的心思而惊讶,随即有恢复那种无奈,“唉!”
成前重重的叹了口气,却什么也没有说。
李贤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请你吃饭,到时候再说!”
成前露出一丝感激的目光,无声的跟着李贤走去。
不一会儿,李贤便带着成前来到了自己家小区旁边的一个小吃街。
这里正是中午吃饭的时候,人群熙熙攘攘,很多在附近工作的人都选择在这里吃饭。李贤带着成前穿行在人流中,都显得拥挤无比。
不过更是让李贤惊讶的是,他竟然带着成前从小吃街的街头一直走到街尾,竟然每一个小饭店里面都是人满为患,毫无落脚点。
李贤目光再次落在了那家面馆里。这间面馆倒是人不多,只有一两个人在那里吃饭,而且是要吃完的样子。倒是个很容易说话的地方。
心中一股莫名的感觉涌上心头,那一天晚上李贤就是在这里吃饭的。那家老板看上去总是有些奇怪。而且离开的时候李贤听见那后厨里传来一种不好的声音,之后李贤就再也没到过这家面馆吃饭。
看到这个样子,李贤转身就要离开:“走,我门去别的地方吃。”
“不了,老弟,我看就在这家面馆吃罢,吃个饭而已,没那么多麻烦。”成前拉住李贤说道。
李贤眉头一闪而过一道皱纹,随机消失,轻声到:“好吧。”
当李贤走进这间面馆时,那两个人也刚好走了出来,匆匆忙忙的,他们的脸上露出一种不悦的表情。
李贤也没有多想什么,和成前随便找了一个位置便坐了下来。
成前倒是很干脆的喊道:“老板,来两碗面。快一点。”
“好嘞!”老板那发福的身材,挤在肉堆里的双眼弯成了一条曲线笑道。
“哎呦,又是你啊?我家的面条看样子很好吃啊。你帮我带客人来了啊。”刚要走,那老板看到李贤坐在那里,想看到了老熟人一样热切的打招呼。
李贤望着老板,淡然的说道:“其他地方都坐满人了,只能到你这里了。老板快点吧。”
面馆老板显然听了李贤的话有些失落,不过还是很快的钻入厨房之中,开始忙碌起来。
这让李贤暗自松了一口气,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一次见到这个老板之后,心里竟然有一种莫名的恐惧。
“这老板倒是挺热情的。老弟你常来这吃吧。”看着面馆老板那中热情的态度,成前似乎有一种好感,对李贤说道。
李贤心中闪过一个念头,‘这一次他不会无缘无故消失,然后又无缘无故出现吧’。然后便独自的回答到:“这是第二次。”
“哦。难道面不好吃吗?怎么其他的饭馆都人满满的,这家倒是有些冷清啊。”四处望了一望成前也感到奇怪,这个老板到时挺热情的,怎么生意却如此萧条呢。这让成前有些不解。
“你们的面来了,这一次快吧,没有让你久等。”那面馆老板笑笑的说道。那是针对李贤说道。
“嗯。”李贤轻描淡写的应了声,他不想和这个有些奇怪的老板有过多的交集。
老板放完面之后再次独自的坐回了那个睡椅上面,很是惬意。
“好了,这下你可以说了吧。到底你找我有什么事情。你怎么会跑到我公司这里呢?”李贤直奔主题。
“老弟啊。”成前把放到嘴边的面条又重新放回碗里,双眼竟然开始变得通红起来,一滴滴泪光在里面闪烁着。
这个大男人竟然开始慢慢的抽泣起来。
李贤也不由得皱起眉头,静等一会儿继续问道:“家里又缺钱了?”
“嗯!”成前先是点头,然后连忙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是我的女儿,女儿去了……”
说到这里成前竟然开始放声的哭泣起来,一点不顾及这是在公众场合。而旁边的那个面馆老板,却无动于衷,丝毫不为所动,闭着眼睛惬意的很,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那成前竟然开始抽打起自己的嘴巴来。
李贤用力拉住成前的双手,好一会儿成前安静下来,却依旧止不住脸上的悲痛情绪。
“怎么回事?不是已经基本稳定了吗?又怎么会……?”李贤也有些不敢相信。
“都怪我……”成前还是在悲痛中断断续续的把前后的因果说清楚了。但也花费了较长的时间。
本来有了李贤把赢得的钱归还成前的老婆之后,成前的女儿又可以继续用药了。但是昂贵的药费还是让那些钱很快的就用完了。四处筹钱的成前也算是有了点收获,把那些钱添上去,仍旧支持不了几天。医生说只要再有几天就可以度过危险期,那样就可以用一些普通的药,那样就会承受那么大的压力了。
可是剩下的钱远不够危险期期间的费用,成前家人没办法,不断的哀求医生一定要继续用药,钱他们会想办法的,可是医生却也无能为力,说费用交不上就要停药。不过医生倒是给了建议,说可以出去募捐。
成前连忙自制一个募捐箱到处募捐,倒是也募捐了不少钱,基本上是可以支撑到剩下的危险期天数了。
可是成前正要回到医院把所有的钱交给医生的时候,出现一个人,说可以帮他赚到足够的费用,足可以让他的女儿出院回家。
成前有些心动,便跟了过去,哪知道那个人却把他带到一个地下赌场。那人简单的介绍了赌场的规矩,和一种新的赌法。
本来成前来到赌场就要离开的,因为他答应过自己的家人戒赌。
可是临走前成前仔细算了一下,那种新的赌法对于他来说竟然有八成的赢面。于是为了赢取更多的钱的心理把他留下来了。
开始的确是如成前算的那样,赢了不少钱,可是人的心理就那样,‘贪’,成前赢上瘾了,便越发的想赢更多的钱。
但是天不遂人愿,到后面成前开始输钱,本来如果保本就离开的话,成前也是可以的,不过那种想捞回来的心理阻碍了他,让他继续在那里赌博。最后把所有的钱输光了……
无奈的成前最终离开,心中懊悔也没用了,这一次他一分钱也没有带回医院。
而过了几天他们家的钱已经没有了,医院立马便把药停了,至用一些普通的药。等成前再去募捐,凑钱的时候,却发现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一分钱也没有募捐到。
就这样,一天他女儿的病情加重,抢救无效就这样离开了。
李贤听完之后,也不无感慨,暗自庆幸自己没有深陷赌博。看着成前那种神情也不知道是该同情还是该憎恨,有这样的父亲,是那个女儿的悲哀。
同样李贤也有一种悲愤,那医院竟然如此绝情,看着一个鲜活的生命即将离开,也不愿意伸出援助之手去救治,反而在关键的时候停药。这让李贤对这种医生产生一种憎恨和鄙夷。
李贤心中也在喃喃到:“你们都有罪……无论是这个父亲,还是那个绝情的医生,医院……都有罪,你们应该去赎罪。”
“你有罪!”李贤冷冷的说道。
忽然间躺在睡椅上的面馆老板倒是浑身一抖,眼神恐惧的看着李贤。随机恢复平静,纾缓一口气。
这个举动倒是没有让李贤和成前注意到。他们两人都聚焦在彼此身上。
“是的,我有罪。”
“所以你要赎罪!如同我一样!”李贤淡淡的说道。
“我知道,我知道,我会赎罪的,不过……不过我来是想要你帮我一个忙的。”成前,哪里还去想李贤话中的意思,一股脑把自己来的目的说了出来。
“说吧,看看我能不能帮上你什么忙?”李贤淡然的说道。
“我女儿去世过后,老婆就病倒了。心如死灰,茶不思饭不想,我父母也独自的去老家守着那一份田地去了,对我也是很失望。几乎就是与我断绝了关系。所以我想想你借一笔钱给我老婆。然后我和他离婚,这样她就不用天天看到我而想到因为我害死了女儿而绝望了。希望他一个人可以度过这个难关,重新另一份生活。”成前低声的说道,他知道这是一个很过分的要求
李贤沉默了,这个时候他身上也没有了多少钱,所有的积蓄都给了凌小雅那对孤苦伶仃的祖孙了。现在剩下的钱也只够自己生活的了。再有的就是自己初到这个城市打拼之后买的那套小房子了。
“怎么了?你不相信我吗?我会还给你的,之后我便会去打工,赚钱,一定会还给你的。”成前有些害怕李贤不信任他,连忙解释到。
“不是不相信,你与我说那么多,自然值得我相信,可是我现在身上根本没有多少钱,不知道你需要多少!”李贤问道。
成前说了一个数字,李贤有些皱眉,虽然不是太多,但是对于现在对他来说还是算比较大的一笔数目了。看样子成前还是觉得自己愧对自己的老婆的。想给自己老婆一个比较宽裕的金钱上的保障。
李贤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
成前开心的站起来,握着李贤的手,使了很大的劲郑重的说道:“谢谢,以后我的这条命就是你的……!”
“这倒不必,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李贤也郑重其事的说道。
“哪怕是十个条件我也答应,什么条件?”
“我在创造一个游戏,你,加入我吧……你我都是有罪的人,我们一起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