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论是薄晓艳,还是那个秘书,在那个人的眼里,无非都是没有什么重要意义的傀儡,用完即可丢掉的棋子。
“看来一如既往,这L市的案子每一个水都很深啊。”先是当年的少女失踪案,然后是范教授的分尸案,再到今日薄晓艳的案子,每一桩每一件,其背后都似乎藏着别人所不知晓的隐情,那些禁止去随意揣测的东西,或是人。
总觉得其中似乎有联系,又很独立连接不到一起的感觉。
唉,不管了,顾好自己活好当下最重要。
空桐悦倒也是释怀的快,一会儿陷入思考的怪圈,一会儿又从怪圈里跳出来,变回了往日那个有点没心没肺的人。
毕竟没心没肺,活的不累。
月儿洗完脸,边轻拍着抹了爽肤水的脸颊,边从卫生间里走出来,花了大半天总算是捯饬好了自己。
走到床边,规规矩矩的整理着自己被子还有床铺似是有强迫症,一定要弄得整整齐齐。
嗡嗡嗡——
又是一阵简讯的震动提示音。
“什么鬼。”空桐悦嘟囔,整理好床才终于拿起了手机,看着屏保上跳出来的无数条消息通知,顿时一口老血卡在喉咙里,差点没喷出来溅满手机屏幕。
他们这一个两个,是要集体逆天么?屏幕都炸了!
“不就一天没拿电话出去么,你们至于跟生死时速似的一直打电话发消息来嘛?!!”嘴角疯狂抽搐ing,这电话来电、软件消息、天气预报还有垃圾简讯和个人简讯,尼玛都刷不到底啊~!
此刻,空桐悦的内心是崩溃的。
算了,她还是看刚刚发过来的两条简讯吧,不然指不定要花多久在浏览东西上。
解锁,跳到收件箱,点开无数个简讯中置顶的那两条简讯,某月心中很是醉人。
“欸?云达的简讯?”空桐悦眨了眨眼表示不解,可是仔细想想,刚刚弹出来的消息推送里面好像有不少也是云达的吧。
第一条——起床没?
第二条——我到你住的公寓楼下了,带了早餐,赶紧起床吃饭。
然后是一个笑脸的表情符号。
“不是吧大哥,你来了???”空桐悦看着手机屏幕,满眼震惊,这云达又是在闹哪样儿啊?!
而且这条简讯是几分钟前的,空桐悦想但凡是有胳膊有腿四肢健全且有脑子的人,这个点应该都到了吧。
叩叩叩
果不其然,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就实现了,如此悲壮的实现了。
啪嗒
这是空桐悦的手机与地板先森亲密接触碰撞所发出的声音,两秒过后以后空桐悦才发现自己手机掉地板上了。不过她也没去管,只是看了眼地板上的自己的手机,而后又看了看自己套间的门口,满脸黑线,大写的风中凌乱。
这时门外又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叩叩叩
上官云达敲着门板,动作有规律,却也控制了力道。
“小月月?在吗??”上官云达隔着门问然后又敲了两声门,还按了按门口的电铃。
那爽朗而又干净的声线无比令人心醉,传进女儿家的耳中是极其的舒心,甚至有种惬意享受的感觉。
but,这不是现在某月的OS。
她此刻的内心很崩溃、很惆怅、很想哭,丫的这家伙咋说来就来呢,一点心理建设的机会都没给自个儿。典型的说曹操曹操到嘛!
“在吗???”在空桐悦进行内心戏时,门外之人再次重复的说,由于发了两个简讯空桐悦都没回,上官云达不由得担忧起来,不知道月儿她是没睡醒还是哪里不舒服。
“……在,在,我当然在。”空桐悦弱弱的站在床边回答,而后似企鹅挪步那般缓慢的,挪到了套间门口,随意的扒了扒自己那还未怎么梳理如干枯稻草一般的发丝,深吸一口气,气沉丹田,然后鼓起勇气,便将门一开。
开门后所见的,是上官云达暖如阳光般耀眼的笑容,也是空桐悦最常见的云达,因为记忆里,他总是笑着,每一次却都像是能暖人的心似得。
“云达——你来啦。”空桐悦道。
上官云达淡淡的‘嗯’了一声,是那样的柔。他视线很快的打量了下空桐悦的着装,轻声问:
“刚起?”
“算是吧……昨天晚上睡得晚,所以也就起的晚了。”空桐悦不由得有些尴尬,总不能告诉云达自己之前为了寻思案子的事情耗费了很多时间吧?
要知上官云达当年在樱兰高校天文馆里对自己的那种嘱托还历历在目。
“我知道……”仍是淡然从容的回答。
“诶?”他,怎么晓得自己回来得晚?
因为空桐悦昨日睡着时已经深夜,所以她是完全无法想到的,想不到上官云达居然会在深夜十一二点赶来,却仅仅只是为了查看自己的安危,因为自己一天都没接电话回复消息。
当然,空桐悦更是联想不到昨夜上官云达与千年冰山两人会聚在一起,‘心平气和’地聊天。
毕竟,她一直都是那个冒失的姑娘,又怎么会去想那么多呢??
“先不聊这个了,我给小月月你买了早饭,要吃吗?”云达选择暂时避开这个话题,而对于吸引空桐悦注意力最好的事情就是——吃。
“要。”空桐悦极其郑重的点了点头,她说呢,怎么闻到一股香味儿,敢情是云达又超级贴心的买了早饭给她。
“那要我进去么?”
“please。”空桐悦做了个请的手势,侧过身示意让云达进屋,对此两人都是相视一笑。
云达进屋,边脱鞋,边说:“我打听过了,小月月你呢,最喜欢吃红豆粥,而且钟情于市南区的一家粥铺,所以来的路上顺道买了。”
“是么。”空桐悦答,关上门,从鞋柜里拿出一双……女士拖鞋,放在地上。
“不好意思啊云达,我家很少有人来,就算来…也都是女孩子,所以只有这一双备用的拖鞋,别介意。”说这话的时候某月可是格外的尴尬啊,这让一大男人穿女孩子的娇小拖鞋,好似总觉得……好吧,画面好怪的。
当然某月所指的访客之中,并不包括千年冰山,因为那货每次来串门儿的时候自带拖鞋的,根本不需要空桐悦操心想着准备拖鞋这事儿,严格来讲月儿倒也不想给他准备。
而对于上官云达……月儿很清楚他对自己的好,就像是这份早饭,明明三年前月儿去云达家的路上知道的,那家铺子和他家并不顺路,可云达还是这么说了,月儿也就选择这么信了,不拆穿,有时也是种仁慈不是吗?
“没事,我不介意。”上官云达倒也宽容,坦然的就这么换上了,毕竟……他也可以说是当年差点在女装路上一去不复返就是了。
不过这空桐悦所谓的女士拖鞋,实际上也没有多女孩子气,深蓝色的拖鞋,尺码也算宽松的,完全不符合当下女孩子的喜爱色调,不过却也很有空桐悦自己的风格。
“那就好……”心里的那点小担忧沉了下去,看见云达拎着东西换鞋好似有点不大方便,便自己拿了过去。
这让别人带吃的,哪里还有让别人一直拎着的道理,毕竟自己又不是娇生惯养的老佛爷。
拿着食物,空桐悦走进屋,把食物从袋子里分门别类的放在了餐桌上。
“对了,云达你要喝什么?果汁还是其他的?”这就算穷,地主之谊总是要尽一下的嘛,更何况还是一直对自己那么好的云达。
“水就好。”
“那我知道了。”看手头东西放的差不多了,月儿转身到茶台上看了看,拿起一个玻璃杯,再拿起电水壶掂了下,虽然壶中有水却也是昨夜的,给客人喝…总归是不太好的吧。
思虑了下,月儿决定还是再烧壶水,扭头,对上官云达仍是笑脸相迎,道:“水没了,我去接,你随便坐。”
“嗯。”上官云达点了点头,视线从见到空桐悦之后就没有移开过。其实他也不是很需要别人注意的性子,随意便好。
语毕,月儿便拎着水壶和玻璃杯进了卫生间。好吧,到卫生间去接水似乎不太妥,可谁叫空桐悦家只有这一个地方有水龙头可以接水呢?
目光随着空桐悦入了卫生间后,云达才收回视线,如他所言,真的是随意的在空桐悦的床边坐了下来,可还未完全入座,眼神瞥到了床那头的衣帽间。
衣帽间的磨砂落地玻璃门是虚掩着的,没有完全拉关上,所以隐约得透出了里面那块写着字的白板架子。
动作一顿,云达起身,迈步,走向衣帽间。
空桐悦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在卫生间内洗着玻璃杯,心情似乎由于美食和云达的到来从压迫转为晴朗,感觉心情还不错。而一旁的电水壶已经灌满了水。
涮杯子涮到一半,月儿忽然想起来一件事——自己的衣帽间…好像没关门!
糟了,里面那块白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