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
卫生间里传来一声机械发出的声。
卫生间?是洗衣机么?
离开步伐止住,转而折向卫生间,进去后,事实证明,某冰山的猜想没错。
蹲下身,透过滚筒洗衣机透明的盖子看见里面安安稳稳静置的几件衣物。
心中又是一阵无语。因为联想到空桐悦今天一天都在外,不是李毅阳办公大厦就是与自己一起待在学校,所以可以很合理的推测出来——这衣服,是空桐悦今天早上丢进去洗的。
得知这点,更是汗颜。
“从清晨衣服洗好放到了深夜九十点钟么?”嘴角狂抽搐,好吧,这的确是那笨女人做得出来的事情。
最好笑的是某月居然对这个一句未提,估计是她自己都忘了。
只是——这衣服在洗衣机都放了一天,若是再不管不顾放置到明早空桐悦起床时的话,会臭的吧,然后还需要重洗,然后空桐悦遗忘,继续死循环,直到衣服洗烂。
很醉人也很直接的一种联想。
“真是败给你了。”一句哭笑不得是的言语从坚野真口中说出。
打开洗衣机盖,转身顺手从洗手台下拿过来一个脸盆,把洗衣机里的衣裤放到脸盆中。
起身,拿起洗衣机上几个颜色不一的衣架,抱着两者出了卫生间。
走到屋内桌旁窗前,脸盆放桌上,打开窗户,拿起一个衣架,然后拿起一件衣物,抖了抖,展开,把衣架串进去,挂到窗外那为了晾晒衣物而钉上的架子,重复了两三次后,便也挂完了。
其实不过一件打底的短袖白T恤衫、一件浅色系卫衣薄外套和一条浅色牛仔裤,正是空桐悦昨前日的装扮。
看见架子上放着一双旧帆布鞋,坚野也就收了进来。
拿着鞋子打开鞋柜,将这双鞋与空桐悦今日所穿的那双互换位置。把那今日穿过的那双鞋放到窗台吹风,后关上窗户,锁上,最后把脸盆归回原位,关了屋内的灯。
不过坚野还是给空桐悦留了一盏小的床头灯,为的是她起夜喝水之类的不会被绊倒,毕竟当年有红叶小镇别墅的前车之鉴。
蹑着脚步放低声音走到门口,坚野开门,却刚好看见了那站在门口打算敲门的上官云达——此刻某人最不想看见的家伙。
云达率先开口:“你怎么会在小月…空桐悦家?”
“我出现于何处,自然有我的道理,你无需知道。”
从屋内走出,与上官云达的距离缩短了许多,在上官云达看不见的死角,他的手,仍然握着空桐悦这套间的门把。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和真你谈论过多了,我找小月月谈。”
刚迈步,坚野却是伸出另一手将云达一拦,站在门口,并不打算让眼前之人进入屋内。
此等反应,无异于是让上官云达所不满的,表情也变得有些许异样。
“你这是什么意思?”开门见山的问,说话时云达的视线却总是下意识往坚野身后的套间屋内瞟去。
“不能进。”坚野真的回答亦是简洁了当,当然,也看得见上官云达视线使然。
“凭什么?”收回目光云达又是一问,且不论这坚野真从空桐悦的房子里出来,单从现在这个时间点他还在空桐悦家门口,上官云达就有权质问,这家伙却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这笨女人……今日因一点小事,受到了惊吓,刚才才睡着,哄得着实不易,倘若你真的将她当做‘朋友’的话,这种时候,就不该去打扰她,而是应该让她多多休息。”不知为何,坚野真说这句话时,朋友二字的咬音格外清楚。
若论清楚到何许地步,那恐怕是——清楚到云达一听便晓得坚野真这话里的酸味。
“正因如此,我才更要见她。”将坚野真拦住自己的手一推,云达打算进屋。
坚野真却是比他更眼疾手快,握着门把的手一动,把门向外一带,似乎是不打算给上官云达任何进入屋内的缝隙和机会了。
轻轻地,门就这么关上了,没有造成太大声响而吵醒空桐悦。门一关,同时密码锁也就自动锁上了。
“我说了不能进,就是不行。”面无表情的开口,阴沉的脸色仿佛在强烈诉说坚野真的不悦之心。
“你还真是,一如既往地,不可理喻。”扭头,望某人,云达亦是不满。
“不可理喻——也总好过笑里藏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