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冷嘲热讽味道十足的词,坚野真又岂会听不懂,顿时脸便一垮,枕头往床上一甩,人直接坐到了床上,空桐悦的床小,一坐,便坐到了床中央。
“你,你做啥?”下意识往后挪了下,刻意的想要保持距离。
某人不言,身子亦是向前一点,左手撑在床面。空桐悦见此只好再次向后挪,某人紧随,直至挪到边沿,空桐悦回头看了看,这再挪,就要掉床底下去了!
回首,却发现某冰山的脸比刚才更近了,而且还在缓慢的向前。
“喂!”空桐悦一声,眼神警告,坚野却如同没听见。
瞪大眼看着眼前某人那逐渐放大的五官,甚至开始看不清,月儿有点慌,肢体却僵硬的不能动弹,手紧紧拽着身后的床单,心脏仿若快要跳出来一般,被吓到了。
在与空桐悦面容与唇几乎快要碰到时,这时的空桐悦几乎是凝滞慌神的状态,坚野却是淡淡瞥一眼,忽然将脸一别,退回原点,目光无神。
过了一会儿,月儿才反应过来,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心跳也回归平复,拽着床单的手微微松开,却是被拽住的皱巴巴,差点抓破。
吓死宝宝了,还以为这千年冰山要——
“你不会以为我对你有歹念吧。”坐在床沿,侧对着只露半张脸给月儿观看的坚野如同能够看透他人心事一般的接答。
“如果没有,你靠我那么近干嘛。”空桐悦抓着自己的枕头抱起,也是理直气壮的很,拜托,她是被调戏的那个好吗?
等会,什么被调戏?自己刚刚是被调戏了么??还是被千年冰山调戏了???
空桐悦陷入一个怪圈,不过源头却是对千年冰山的不了解。
“我只是希望你搞清楚我留下来不是来听你扯这些那些的,我要听的,是重点。”之前就已经讲到重点,这笨女人却又把话锋兜转带偏,无语至极。
“这不马上就要到重点了么,急什么。”空桐悦嘟囔,抱着枕头的臂弯紧了紧,视线不经意间再次瞥到坚野真那秀气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手指静静地、缓缓敲打膝盖。
其实他嘴上那么说,但实际上还是有在和自己一起思考的吧。
某月内心想着。
“咳咳。”清了清嗓子,打算回到正题,“所以关于遗嘱这件事情我在想,是不是,对于韩洁,李毅阳其实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爱,又或是曾经很爱,但经历过十年岁月打磨,也没有那么浓了。”男人不都是这样子的嘛,老是看着那熟悉的脸,觉得没了新意,便开始仰望外边那些花花草草,费劲心思得到了,玩腻了,也就淡了,结果兜兜转转一圈发现还是最初的、在自己身边的那个,最最重要,这才会有遗嘱更改这么一出。
虽然这对死者不敬,但不可质疑,韩洁的行径确实不齿,落得下场,算意料之外,可偏偏也是情理之中。
最后一个字尾音落下之时,坚野真那敲打的手指随之停下,余光瞥了眼空桐悦,没什么情绪的开口:“你的为人处事若是一直以感性,只会让人觉得废话连篇,烦躁无比。”
“我……”空桐悦举起自己怀里的枕头,那一副‘你丫又找削了吧’的神情,很贴切的表达出月儿想要把人一张拍成大头贴的冲动。
“千年冰山你敢说你就没有因为某人某事而丧失理智全凭本能么?”空桐悦就不信这货那么逆天。
“没有。”果断坚决。
“拍着胸脯对天发誓!”
“没有。”
“……”尼玛,老娘忘了,这千年冰山不是人。
是的,在某月的脑子里,怪人和不是人两者之间是可以完美画上等号的。
不过某人下一句的话倒是让空桐悦把这种想法吞了回去。
“不过就算有,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久到了…连坚野真自己都忘了过了多长时间。
望着某冰山那有点哀伤的神情,空桐悦想,千年冰山他,大概是想到之前的女友了吧,那个死去了的邓晓语。
虽然未曾见过,但能让千年冰山这类人心心念念一直难以忘怀,如今仍旧能偶尔想起的人,一定是很优秀很讨人喜欢的吧。
所以千年冰山会因她而有所不理智的时候,应该也不算稀奇,毕竟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倒是自己,反观看看,似乎是属于那种天生就不太讨喜的模样,总有力不从心,办错事情的时候,和那种女孩,完全相比无法。
对于没有见过的人,不论其好与坏,都总会习惯性的把人往好的方面去想,空桐悦也是如此。
“是么。”这是对千年冰山难得坦诚心声,空桐悦那有点苍白冷漠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