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野真:“事情是这样的,前段时间…L市一个废弃大楼里发现了一尊加拿大华裔的尸体,女性,三十岁左右,衣着打扮都证明,这个女尸是个手头很是阔绰的人。”
李毅阳听着,眉都不抬一下,这时Coco泡好了茶端进来,李毅阳端着自己那清代瓷器的茶杯,靠在椅背上,细细品茗:“坚野真啊,这L市死的人从过去到现在还少么,不过是个女人而已,还能够劳烦你我么,衣着鲜丽高贵,只能说她太过招摇,被人盯上,然后惨遭不幸罢了。”
“您真的这么认为?”空桐悦插了句嘴。
“陌生人而已,难道你还要我去为她披麻戴孝哭个三天三夜么,小姑娘?”李毅阳视线转向空桐悦,看着空桐悦的眉眼,莫名觉得熟悉。
“不必。”空桐悦在撞上李毅阳视线的那一刻,连忙地低下了头,推了推镜框,语气故作怯生生的说。
不知为何,空桐悦总觉得…李毅阳好像在刚才看穿了什么,并且这种感觉很强烈。
见月儿低下了头,李毅阳也没有多问。
“所以坚野少爷来找我就是来论这些无关紧要人的生死?”如果是,那么李毅阳只会觉得,这个小子太不知天高地厚,本来看在他是坚野家的人,又是那人之后,才会扯出一点时间来见他,结果却是这么无趣的内容,也怨不得李毅阳有点发脾气。
“并不是,我没那么无聊,我只是想问问李叔叔…可还曾记得,那个十年前被你赶出香水公司的秘书韩洁?”
提到韩洁二字,李毅阳端茶杯的手微微抖了下,却又很快恢复,语调疏离,脸上没有表情:“这几年来工作不顺,我换了好几批工作人员,还有好几个秘书,又哪记得住她们每个人的名字,更何况…还是十年前的秘书。”语毕,李毅阳放下茶杯,背靠沙发,双手环胸,左手手指敲打着自己的右臂。
“这就不对了,我可听说,李叔叔这香水公司能够有这番成就,全凭当年韩洁地基和人脉打的牢靠,这香水公司才会在屠杀案之后存活下来,再者,这十年前…如果我还没记错的话,我们这个L市的局势还是很动荡的吧,这么一个局势动荡的时候,又是一个可以说是帮你打下了半壁江山的女人,你把她赶走,你会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么?”坚野真设问,若他是李毅阳,就算和这个韩洁没什么,一个帮自己打下公司的功臣,就算赶走了,多年之后提起或多或少都有印象,这李毅阳反倒是撇得一干二净,明眼人都知道有问题。
“你这么一提,我倒是有点记忆了,你说的韩洁…是不是就是那个,十多年前到了我公司机密然后被董事会除名封杀的那个女秘书?”
“没错。”坚野真淡淡回应,这因为偷盗机密而被赶走这种弱智理由,反正他坚野真是不信的,身旁空桐悦亦是如此。
“没事提她干什么,晦气。”
“不是没事提她,而是因为正是和她有关,我们才会来找你。”坚野真端起茶几上那杯从未动过的白开水,喝了一口。
“韩洁怎么了?”李毅阳语气故作平淡,问着二人,但可以隐隐约约看出来,他在压抑什么,可能是情绪。
“她死了。”这三个字,是从空桐悦嘴里说出的,她抬起头,手里重新拿起那些案子的卷宗。
“不可能!”李毅阳听到这三个字,几乎是没有通过大脑直接的脱口而出,忽然站起,手里的茶杯滑掉,清代瓷茶杯就这么在地毯上摔碎,李毅阳的错愕之意,一目了然。
“没什么不可能的,之前千年冰…不,坚野少爷说的那句死在废旧拆迁待楼里的女子,就是韩洁。”相比起李毅阳的激动,空桐悦反倒是出乎意料的淡定,即便李毅阳的反应稍微惊到了月儿,但空桐悦的处变不惊将其掩盖了过去,所以在错愕惊讶状态之中的李毅阳,发现不了这点。
空桐悦倒要看看,这个李毅阳知道这件事情,还怎么装和韩洁不熟,怎么佯装无事,因为只有受到打击时,人的反应最真实,错愕也好,激动也罢,都是如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