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桐悦瞥了眼坚野,对于那货的损死人不偿命,有一种深深的挫败感涌上心尖:
“真不晓得我干嘛要在这里跟你一个千年冰山讲那么多有的没的,看来我估计是弹钢琴弹傻了。”
事实证明,人要是老跟一个爱讽刺自己的人待在一起的话,智商是会降低的,所以现在的空桐悦对这一点深信不疑,认为自己是被千年冰山给黑成习惯了,才会如此这般。
“你本来就笨。”偏偏这时坚野又黑了空桐悦一把。
“是是是,我智商经常不在线,这总可以了吧,嘁。”月儿把某人损自己的话照单全收,懒得和坚野真斗嘴。
背过身,不再看某冰山那欠揍的脸,单手托腮,手则是抵着身前钢琴的琴盖上。
这不托腮还好,一托腮空桐悦这困意就上来了,所以说酒精就是最好的催眠药,不管你是不会喝酒的人,还是千杯不醉,终究还是逃不过喝醉倒头睡这一关。
打了个哈欠,空桐悦就这么背对着人,然后眼睛合了起来,大概是想说小眯一会也没事。
坚野真看透空桐悦的这点小伎俩,但也不打算打搅,这醉了的人,就让她好好休息吧。
想是这么想,然而现实是奇葩的。
“还有一件事情!”空桐悦忽然睁开眼睛直起身子,丫的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吓了坚野一跳,“明天必须找到房子住。”月儿兴致勃勃豪言壮志高喊着,但是一说完这句话,瞬间就蔫儿了,垂下身子,头向钢琴琴盖砸了过去。
得亏某人眼疾手快,用手挡住了月儿的额头作为缓冲,所以某月头砸过去的时候也不会那么有痛感,不至于再醒来一次。
观察到空桐悦没有醒以后,坚野真不由得在心里替某月捏了把实实在在的冷汗。
“我活了这么久还从来没见过像你这样的女孩子呢,又懒,又缺根筋,还动不动就自不量力惹麻烦。”一直替空桐悦担惊受怕的某人忍不住开启了碎碎念模式。
要不是自己速度够快,空桐悦这重力加速度的一下砸在钢琴上,且不论钢琴是否会损坏,但空桐悦的额头会磕出一个大包是肯定的。
当然,即便抱怨,坚野还是小心的控制了自己的音量分贝,毕竟抱怨归抱怨,却还是不能把月儿给吵醒。
坚野手就这么一直托着空桐悦的额头,充当着人肉垫板。许是一直撑着有些手麻,坚野另一手扶起空桐悦的肩胛,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甩了甩麻木的手之后,坚野用双手,把月儿扶直,然后轻轻地,小心翼翼把月儿搂进自己怀中,整个过程不敢有一点点多余动作,生怕一个细微的小差池,就会吵醒睡着了的空桐悦。
或许是坚野认为,比起头抵在硬邦邦的钢琴上,自己的怀里显然舒服的多,最起码有温度吧。当然,坚野的想法,这其中也有些一厢情愿的成分混淆。
手搭在月儿的肩上,这是只有在空桐悦熟睡时坚野才敢有的动作,若是换做平时,恐怕某月早就一耳光甩过来说自己吃她豆腐了吧。
的确坚野此时的行为确实……有那么一点点好像在占便宜的感觉,但尺度某人还是把握得了的。
躺在坚野怀里的人一脸懵懂,双眸紧闭均匀的呼吸着,睡相像个孩子一样。
两人其实靠的很近,很近,近在咫尺。
空桐悦的呼吸坚野都能很清楚的感受到,而月儿身上所沾染到的那夹杂丝丝酒气的巧克力味,还有原本一开始空桐悦身上就带有的那独特的洗发精还有沐浴露的味道,几者混合在一起,变成了一种很独特的味道,这种味道散发于空气中,皆不能散去。
伸手抚上怀中人的侧脸,轻轻抚摸,坚野平日里那淡漠且目空一切的眼神,渐渐地改变了,变得柔和,看空桐悦的目光就像是在看这辈子最重要的一切那般。
这种眼神,就连已经陷入睡梦中的空桐悦都未曾见过吧。
坚野忍不住亲吻了下月儿的额头,但仍是蜻蜓一吻无多余动作,却流露出了很多。
“呐,我补偿你了,以后不要再因为三年前机场初吻的时候发牢骚了,听见没?”坚野真略带孩子气的说,怀里的空桐悦全无反应,唯有静静地睡着。
对于三年前的那个‘吻’,坚野承认,有些戏弄的意味,当初自己会那么做,只不过是头脑一热想要气气那个上官云达罢了,没想到……
没想到这小妮子居然还是个初吻,真是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也吓到了自己。
不过从某个角度来讲,知道在自己亲她之前,这笨女人还是初吻,坚野心里多少是有些庆幸的,开心的,甚至是欣慰,对当下的情况满意到了一个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