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又一个说她变了的,昨日是云达今日是千年冰山,那明日呢,又是谁?
“我说千年冰山,我长得有那么大众脸吗?三年不见就觉得我变了。”空桐悦忍不住抱怨两句,可内心却又带着些许期待,她想看看如果是千年冰山的话,会把自己形容成什么样。
然,某人的套路依旧是捉摸不透滴。
只见坚野真微微点了点头,望着空桐悦的脸,郑重其事的说:“嗯,你的确挺大众脸的,如果有脸盲的人一定不知道你是谁。”
空桐悦心里默默吐血,丫的千年冰山我要的重点不是这个。
“不过我所指的并非是你那平庸的外貌,而是你的性格。”坚野收回视线,语气低缓,很是平稳,就如同是在背诵课文,“相比起三年前,你的性格有所收敛,或许是在异国他乡需要处处小心的缘故,你的锋芒没有往昔那么明显,反倒是替人着想的本性突出,虽然有些改变,但这种改变,最起码对于我而言,还是比较讨喜的。”
因为只有当你没那么冲动,学会理智处理事情的时候,才能让他人看见的成长之处。
坚野真是这么想的。
“讨喜…?”空桐悦语气有些迟疑,话说这家伙怎么连‘讨喜’这种年代感很久远的词都用在自己身上了。
“我哪里讨喜了,还不是被一些人当成扫把星,照样扫地出门无家可归,借用千年冰山你的话来讲,即便过了三年我可能仍旧是个出门不带脑子的人,一个口袋永远比脸还干净的穷鬼白痴,试问这种变化,改与不改,应当没有半分区别吧。”空桐悦所言并非是危言耸听,甚至是确有其事,的确,人在世不可能不变,可即便自己再努力的改变,空桐家也不会接纳她,也改变不了自己是个孤儿的事实。
这个道理,连脑子缺根筋的一之宫魅都晓得,更何况是这个时常高冷于人前的千年冰山。
那…他又为什么要这么说。
坚野真:“凡事有回报必付出代价,这是商人守则,有买有卖,这才公平,对你,改变其实不是件坏事。”
倘若这笨女人一如既往的像三年前在篮球场对其他校校长那样冲动的话,坚野想,这社会上要除掉这个麻烦的人恐怕是数都数不清了。
“那借你吉言。”空桐悦说了句中肯的话,没反驳,没附和,只是静静的低下头看着手机。手指一会儿放大图片,一会儿又缩小回去,动作好不自如。
有些细微的改变是连你自己都无法发觉的啊,小月月你就是这种变化细微无法自我发现的类型,虽然变化很微妙,但我想…只要是一直在你身边默默注视你的人是一定能发现这其中的改变的,因为他在乎啊。
上官云达的话在空桐悦心中浮现,愈渐清晰,如钟声般在空桐悦脑中徘徊、环绕久久。
手上的动作顿了下,月儿下意识扭过头,仰望着自己身边那似乎是在注意雨势大小的男人,心思全然无意在韩洁的讯息上。
大概是受到了上官云达那有些温情的话的挑唆,空桐悦的思绪有些紊乱,心中冒出百种光是想想就让人觉得荒诞的疑惑,可她却抑制不住。
假如…真的如云达所言,只有一直在角落里默默注意你的人才能发现你的改变的话,那是否…千年冰山也在注视着自己?
就在自己所无法发现的角落里注视着。
因为在乎所以才会默默注意。这句话说的很简单,写出来也很容易,可空桐悦却只在小说和漫画中见过,不是她中二,而是在现实中她未曾见过现实的例子。
或者有,只是自己从来没有遇见过。
空桐悦久久凝望,甚至、甚至忘了坚野真是个对视线同样敏感的人,并且警觉性很好,异动很容易发现这点。
直至坚野真察觉不对,视线转移于空桐悦,某女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愚笨,快速收回视线,低下头装模做样般的低头看照片。
“我说…空桐悦,你刚刚一直在看我,对吧。”坚野真直接开门见山,语气坚定的说。
“怎、怎么可能嘛,你又不是RMB,我那么专注的看你干嘛啊,又没钱拿对吧。”空桐悦头又低了几分,碍于心虚,所以空桐悦的话有些闷声闷气。
坚野真瞥了眼此时此刻眼神如潭水似的空桐悦,没有细问:“也是,虽然我长得帅气,但你好像对帅气免疫的样子,估计是错觉吧。”难得自恋一番。
空桐悦被某冰山这话雷的差点手机掉地上,心中默默愤恨了句。
你个自恋狂!
呵呵,果然果然,像千年冰山这种人格,会去观察注视什么人、在乎什么人才有鬼吧,看来这云达的话也是只能信一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