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脾气永远是来的快去的也快,只要不触及底线都是如此,空桐悦就是最好的例子,上一秒还在生气,下一秒就跟个没事儿人一样,明明前两分钟还在停车场内大呼小叫搞惊悚,两分钟后就安安静静的坐在车里啥也不说。
讲的简单点儿,空桐悦这种人就是属于没心没肺活得不累,只有正经事儿上有脑子,其他时候脑子均属于离线状态,尤其是在食物面前。
“啊~~~”空桐悦声调上扬,打了个哈欠,这是她上车以后打的第五个了,可能是在停车场的时候发怒用了些精力,所以一坐上车就有些犯困了。
“怎么,昨天晚上没睡好吗?”坚野真瞥了眼空桐悦,说出句类似于关心的话,两人都失忆的把停车场的事情给忘了。
“嗯。”空桐悦发了个鼻音表示没错,然后用手按着脖子做了做舒展运动,“医务室里我睡的那张床太旧了,稍微翻个身都会发出很大的响声,而且床板很硬,我根本就睡不着,再加上案子的事情,弄得我昨晚后半夜才勉强睡下去。”
话未说完,空桐悦就又打了个哈欠,眼神有些呆滞,所以说这床和睡眠质量真的有很大的直接关系啊。
“哦…”坚野真答道,语气有些敷衍,显然在思虑些什么,貌似有了些自己的打算,很难得的一心二用。
空桐悦也没有主动搭话,只是觉得有些困,心想着离案发现场还有段距离,先眯一下也没关系。
于是月儿头抵着车窗,眼神变得越来越呆滞,最终眼皮合了起来,即便鼻梁上还架着副框架平光镜,也还是睡着了,虽然睡得不自在。
路经十字路口的红绿灯,坚野真停下车子,寻思着想要问一下空桐悦昨天晚上和上官云达的安排:“对了,昨天晚上你和云达……”
坚野真扭过头,见到头抵着车窗上打盹的月儿,便将想要询问之事咽了回去。
空桐悦的呼吸很轻却很均匀,睡相倒也乖巧,估计是因为是坐着睡的缘故吧。坚野望着睡着的空桐悦,眼神中波光流转,不知在想些什么,静静凝视了几秒后就收回了视线,毕竟还是在马路上,得注意左右来车。
“看来以后这车上得时常备条毛毯了。”坚野真轻声说道,在这狭小的车厢里,只有他一人听得见。
……
车子在L市的某拆迁区的入口处停下,由于拆迁区不似平常的道路,有种泥路的感觉,所以路面上难免有些坑坑洼洼,车子行驶过自然是会有些不平稳,会产生摇晃,也是这种摇晃,把某月从睡梦中给残忍的晃醒了,由此,车子停下时空桐悦也恰好醒了。
“到了啊。”空桐悦望着车窗外那片跟废墟差不多的地方,手伸到眼镜下揉了揉自己的双眸。
“嗯。”坚野真解开安全带,推门而下。
空桐悦也快速解开安全带,跟着坚野真的步伐。
空桐悦下车后,坚野真顺手将车门一锁,潇潇洒洒的跟空桐悦往案发现场走。
其实这片拆迁区是在一座小山坡上的,山坡坡度不高,却能见很多房屋,开发商也是看重这一点吧。
两人在拆迁区里布满灰尘和泥土的地上走着,不论怎么扭头看到的也只有那堆得有半个人高的泥土以及从原来房屋里拆解出来的水泥钢筋,简直就是废墟一片。
唯一醒目也就只有那几台停在土坑里的挖掘机和铲土机、吊车了。
“看来这命案一发生,这里的拆迁工作都被迫停止了啊。”空桐悦双手放在背后,左顾右盼沿途的‘风景’,说道。
“这是自然的,命案发生在这片拆迁区,且不论能否找到凶手,这片土地的现有者肯定要受到相应的处罚,不停工还能怎么办,难道妨碍警务办案吗?”坚野真回答,为了保护现场,周围的一切都得停工,而且停下的话,没有个两三个月只怕是这些拆迁机器碰都碰不了。
“也对,不过千年冰山,你说…如果这案子破了以后,这土地还有人要吗?”某月有些疑惑,这都说风水风水,经商之人最讲究风水,你说死过人的地方风水能够好到哪里去,恐怕也只能荒废喽。
坚野真:“怎么,开始对土地开发有兴趣了?不是说要好好当个服装设计师吗?”
“哦,我只是说说而已,难道这年头说个话都犯太岁啊。”即便坚野真走在自己前面看不见,但空桐悦还是忍不住白了某人一眼。
“这土地既然可以开发,那就一定会有人要,有买有卖,一来一回很正常,只要事后保密措施做得好,塞点钱让人守口如瓶,那么这土地上曾经发生什么,出过什么事,自然也就没人知道了。”坚野真说,对于这种事情,他早已见怪不怪,反正最终结果大家都心知肚明,又何必说的明明白白让人没脸。
“果然是商人之子啊,对于这种暗箱操作的事情还真是清楚,可怜啊,我们这些老百姓就这么被人给骗了还不知情~。”空桐悦语气凉凉,貌似有点在为和自己一样的工薪人士鸣不平。
此言一出,坚野真向前的脚步戛然而止,
为了避免被撞上,空桐悦也顿下了脚步。
坚野真转过身,看向一脸懵懂还不知自己说错话的某月,眼神中不免有些忧郁深邃,语气是从未有过冰冷。
“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不当商人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