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下身先从箱子里拿出一些必需用品,随后将自己那两个大行李箱塞进病床下面,塞好箱子以后,空桐悦向后倒在这张病床上,望着这白皑皑的天花板,干净的不掺一丝杂质。
扭过头,周围满是那遮挡住视线的米白色软质挂帘,让她看不透这挂帘后面的屋里是什么情况。其实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帘子将自己身旁分割成一个还算是密闭的小空间,在这屋子里最起码有一些隐私性。
某月内心这么安慰着自己,示意让自己懂得什么叫随遇而安,寄人篱下也不要有太多的讲究,毕竟这里又不是你的地盘。
从床上翻身下床,伸手拿起自己背包旁边放着的案子档案,也就是一份小型卷宗,然后某月重新坐上床,背靠着那嵌着窗户的墙面,翻着那份她在警局里大致看过的资料。
“韩洁,毒杀,加拿大华裔,人脉广阔并且有能够摄取钱财的特殊渠道,经历过屠杀案的幸存者,回国飞机降落在邻市C市,却在今早发现死于我市的某拆迁大厦内,生前与原空桐集团的股东、现某大品牌香水公司老板李毅阳曾经有过纠缠。”空桐悦从手中这份卷宗档案里找出有关于这起案子的各类关键词,低声念道,闭上眼思考,大脑里回想着自己之前在警局时,安藤给自己强行灌输的有关于韩洁的事迹。
脑海中闪过自己今日所看过的、听到过的一切与案子有关的消息。
再次拿出自己的手机,用度娘再次搜索了遍李毅阳的名字,继续刷着有关于这货的资料。手指一直向上滑动,各类大小不一的黑体字看的空桐悦头都大了。
终于…某月在沉默中爆发了。。
“啊~!要烦死人啦,特么这什么破案子啊,什么联系都没有要我怎么查啊~!”空桐悦将自己的手机往床上一摔,大吼一声,女暴君本性唰唰唰的冒了出来。
只是嘛…一山还比一山高,一物降一物,空桐悦如此大吼,自然是完完全全的传到了校医的耳朵里,于是乎,某月少不了一顿骂。
“丫的你这流浪助教烦不烦,都说了要你安静,不要发出大声响,你居然还在这边这边大吼大叫各种瞎哔哔,存心是想要别人发现你现在住在这里是吧!”男校医同样是很大嗓门得回了空桐悦几声吼,本以为这助教听凌柯说应当还算乖巧,就心软留下来了,结果就是一左耳朵进右耳出的脑残女啊。
校医的吼声倒是把空桐悦从即将暴走的女暴君模式里拉了出来,让某月记起自己现在是借住于他人篱下的残酷事实:
“对不起对不起,我刚刚是一时失控,我下次会控制音量,不会再这样了。”空桐悦隔着帘布向校医道歉,内心可谓是万马奔腾,假若把这校医惹恼了,只怕她连在医务室里打地铺的资格都会木有吧。
“还有下次?!”校医听到‘下次’这个字眼差点炸毛,“流浪助教我告诉你,要是还有下次的话我就直接把你从医务室里踢出去,听到没有!”丫的居然还有下次,不知道他喜静么,还是说这姑娘脑子里进浆糊了。
“懂了懂了,放心,绝对没有下次啦。”都快没地方住了,她哪里还敢有下次啊。
“哼,真不晓得这女的有什么好,除了添麻烦啥都不会,也真不知道凌柯还有那个夏一夏教授抽了什么风,居然要让她来借住。”校医低声啧啧,不满之意溢于言表。低头看了看那由于空桐悦突如其来的吼声而写错字的病例,整个人的感觉更不好了。
至于刚刚被校医骂了一顿的空桐悦心情也是没有美丽到哪里去,手指戳了戳自己膝上卷宗的死者照片,轻声怒道:“都是因为你,害我被骂了。”将卷宗合起,与手机一同甩到床的一边不去理睬,反正两者她现在都不喜欢。
不过言归正传,自己现在这样抱着资料各种想实际上也没什么用,因为大脑的杂讯实在是太多了,再加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让她无法心无旁骛且专心致志的对待案子,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自己所想的各种关键词还有线索写出来,那样即使有其他东西干扰也能够排除一些有用或无用的线索。
只是…要在哪里写出来是个很重要的问题。
自己身上是有空本子,但是上面绘的都是设计图啊,怎能够和案子混在一起。
机械性的扭过头看了看自己身旁这跟白板一样光洁的墙面,心里生出某种诡异的念头,或许可以在这墙面上写一下呢。
but,下一秒月儿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自己刚刚只不过大声说话就被校医给训斥了一顿,还嚷嚷着差点从医务室里踢出去,要是自己等会儿在这墙面上写下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呵呵,这校医只怕会气疯吧,而且自己估计会被掐死,再者,这是案子,又不是其他的什么事情,写上去万一透露出案子的事情这样安藤也好自己也好都会有麻烦。
综上种种,空桐悦觉得还是算了吧,还是另辟他径,看看哪里有可以写字的白板吧。
“等等,写字的板?”空桐悦说着,随后意识到一件有些好笑的事情,“这里可是学校啊,写字的板不是多的是吗?而且还是超大的黑板。”
想到便做,空桐悦拿起背包,抱着案子的卷宗还有手机从床上跳下来,掀开帘子,以光速离开医务室,现实版的风一样的女子。
听到关门的闷响,校医写病历的手又抖了一下,结果这份病历上多了记起辉煌的一撇。
校医脑后蹦出一个巨大的十字路口,咬着牙回过头看了眼医务室的门口,愤愤道:
“看来那个助教是真的没有长脑子!”老是发出那么大的声音,不知道的人以为她是耳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