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露将月儿拉到酒席桌面上,前脚刚一落座,后脚一瞧见席上还坐着的人,瞬间脸色变了。
当然,变脸色的是露露,而被瞧见的..是莫雨儿。
怎么说呢,不是冤家不聚首,偌大一个萧家百十来号人,这情况下还能碰见,某种程度来说也是一种运气。
“悦宝,我们换一桌。”露露是个嫉恶如仇的人,谁对她好,谁会施予恶意,她瞧得出,对于惺惺作态的人,她亦是厌恶的。
“怎么了?”不知前因后果以及几人矛盾的萧惜缘过来了,“母亲说怕你们和长辈处不来,这次寿宴特意将我们这些年轻人与长辈的席面分开的。”至于莫雨儿与露露她们分到一席,也纯粹是巧合。
毕竟分桌之人谁能想到与人‘为善’的莫小姐会和旁人结下梁子呢?
“可是..”露露正要将与莫雨儿不对付这件事情告知,却被空桐悦拽了下手。
“悦宝..”露露实在是不懂空桐悦在顾及什么,这种事情说一下又有什么关系呢?调个座位的事情。
空桐悦却是对她笑笑,转而看向萧惜缘:“露露的意思是..就我与她待着,未免太过惨淡了,想说去找找萧石磊。”
萧惜缘先是一愣,而后掩嘴轻笑。
看样子..这个嫂子..是定下来了呢。不论是母亲那边,还是哥哥这边。
“悦宝!”空桐悦这话把露露都逗得脸红了。
月儿抬手摸了摸露露的脑袋瓜子,笑的淡然。她之所以这么说,一方面是露露没什么心眼,心直口快,若真的在这种场合说出同莫雨儿的不愉快虽说会换座位,却也同时给萧惜缘难堪了。这是安排人的失职。另一方面,露露这番提要求,保不齐会被人戳脊梁骨,有的事..能免则免。
再者..既然露露席位安排在此,萧石磊应当也会坐过来。
那么同坐之人中有没有莫雨儿,于露露来说,其实也没那么重要了。
“为了不做电灯泡,我就不同你同坐了。”空桐悦说的倒是善解人意,听的露露却满是糊涂。
悦宝..这是唱的哪一出?
空桐悦转身,径直走到桌前,拉开椅子,竟在莫雨儿旁边的位置,坐了下来。
桌席上的人一片哗然。不单单是空桐悦没来由的大胆,亦是因为..男伴之事。莫雨儿的男伴是何人,即便没有刻意,却也暗暗传开了。
一道前来的人,哪有分开而坐的道理?
一桌十人,除石磊露露,空桐悦莫雨儿外还有六位,当中四个位置已是坐上了人,是空桐悦所不熟悉的人,但应也是名流子弟。
剩下的除了露露旁边萧石磊的位置,还有两个,一个是某位子弟边的空位,另一个则是空桐悦右手边的位置。
“莫小姐..应当不介意我与你同坐吧。”空桐悦替她倒了杯茶,询问之。
换言之..空桐悦这是盯上了她。
莫雨儿见她如此,疑惑是有,但转念想,空桐悦耿耿于怀的莫过于花园那件事。
是的,莫雨儿瞧见了,准确来说,就是因空桐悦出现了,她才刻意露脸的。
看来..约莫是怒了,才会盯上自己。
“当然。”莫雨儿维持着自己的乖巧好形象。
……
萧石磊姗姗来迟,瞧见此情此景,看向露露:“这是..演的哪一出?”
露露摇摇头,她要是能知道就好了呢。
“对了,还有两个位置是谁啊?”萧石磊转而问向萧惜缘。
人员安置是惜缘的事情,萧石磊负责的是餐饮方面。
萧惜缘思虑了下,开口说:“剩下两位中,一位是坚野家的二少爷坚野真,另一位是空桐家的空桐冰莹。”
萧石磊:“……”妹妹,你当真是安排座位的好能手啊,什么人不能坐一起,你全给安排在一桌了。
此等人才,萧石磊吐血般的佩服。
……
吃席这种东西,某人向来是反应平平,只是今日这席面..过于有意思了。
单是空桐悦与莫雨儿邻座而坐,便已是够使人瞠目结舌。
“那个..坐吧。”萧石磊感觉有点难以面对人了,早知就自己来安排了,如今这一席怕是要尬死。
余下两个空位,坚野真瞧都没瞧,直接走到空桐悦旁边的位置,拉开椅子坐下。
在熟人眼前瞧着,这种座位大致上是没什么问题的。可在外人眼中,莫雨儿与坚野真中横插了一个空桐悦,怎的都觉得不顺眼,尤其..还是知晓今晚花园中莫雨儿与坚野真事情的人,更会觉得空桐悦是如此的不知趣。
……
某人打量了下这桌菜色,这才动起筷子,刚想说夹起虾仁,结果还未夹起,身旁某月却是已经抢先夹了。
转而想夹起肉片,空桐悦却又是抢先下手。
怎么说呢..针对之意..很明显啊。
这种场合还使小家子气,果然是登不上台面的粗胚。
“真是喜欢肉的,来,鸡翅。”特意拿了一双干净的新筷子,莫小姐特意跨过空桐悦,给某人盘子里夹了食物。
坚野真下意识地瞥了眼空桐悦。
某月毫无波动的吃着食物,全然把自己左右两边的人当做空气。
这莫小姐还真是不把自己当外人呢,一口一个真的,肉麻死了。也不问千年冰山喜不喜欢就夹肉给他,也不怕他是吃素的。
反正她做好了心理准备,千年冰山如果敢吃莫雨儿夹的肉的话,她就把他书房的书架拆了。
坚野看空桐悦的脸色,不敢且不想吃,唯有自己夹菜,自给自足。
……
露露咬着筷子,看着对面,感觉有种无声的硝烟味在弥漫。
萧石磊连忙给她夹菜,省的她胡思乱想做炮灰。
那边三个人的事情,他俩还是隔岸观火吧。
***
又是很久以后..坚野真又体会了一件事——空桐悦生起气来一般是两种表情,要么是忽然微笑,这是轻度怒气;而当她一脸平常的忽视你,做着自己事情时..那就证明..他完了,这是极度的..不高兴。
至于他是怎么明白的..不言而喻吧,所谓实践出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