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睡着的月儿轻放于床上,取下了她身上裹着的薄被,改给她盖上自己床的被子。
床头的小台灯散发着暖黄色的光线,照亮着那一片角落。坚野在床沿坐下,静静地瞧着她的睡相。
兴许是先前一直把头埋在被子里,所以月儿的脸红扑扑的,像个熟透了的小苹果一样,坚野看着..觉得还挺可爱的。
因为空桐悦是披散着头发睡的,睡久了,人出汗了,碎头发就黏在了脸上,扎的让人发痒。以至于明明在睡梦中,还是忍不住挠脸。
“别挠..会抓破的。”坚野握住她手腕,不让她乱抓,另一手帮她理着脸上的碎发,把头发别到耳后。
空桐悦这才安分下来..
坚野起身,把那条薄被叠好,嘴里还轻声念叨:“一个女儿家..就不知道让人省点心..以后怎么嫁出去。”然后将被子放到屋里的椅子上。
“不要..不要过来..不要过来!”睡梦中的空桐悦忽然叫嚷起来,蹬掉了被子,手在空中挥舞着,似是在驱赶什么。
坚野急忙跑过去,紧紧握住她乱挥地手,俯身抱住她,抚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她的情绪,轻声言道:“没事了,没事了..不过是梦而已。”
梦中的人听见这话,渐渐地安静下来,呼吸也变得平稳。坚野松了口气..这笨蛋太容易做噩梦了,睡眠质量太差。
可当坚野准备放松心态的时候,原本应该熟睡的人居然缓缓睁开了眼。
顿时有些慌乱,生怕这白痴会把自己给误会了。
“那个..我不是想占你便宜,我只是看你做噩梦了..想安抚你而已。”不知为何有种越描越黑的感觉。
奇怪的是..月儿没有像平日那样直接炸毛跳起来,她很安静..也很乖巧,双眸瞧着眼前人,眼神里是从未有过的无辜与迷茫。
显然..这是睡糊涂了。
可在这夜里,又是床上,她的眼神未免无辜过头了,尤其是在这暖色的灯光映照下,甚至有些勾人,使他心里萌生出了坏想法。
目光灼灼,实在难熬。
“你..”她若再看下去,坚野怕是会吃不消。
“我想喝水..”女儿家轻声开口,几个字读音都黏在一起,委实有对人撒娇的意思。
“水是吧..我去帮你倒。”坚野可算找到了一个借口,就跟逃命似的跑出卧室了。
月儿躺在床上,昏昏欲睡,半梦半醒时大脑完全是罢工状态,全然没有理睬到千年冰山的心理活动。
……
坚野站在客厅,一个劲儿地深呼吸着,试图将这夜里的某股躁动给压制下去。
请问这是灯光还是心态的缘故?竟会让他对她心痒,产生邪念?这都几次了?!
但不得不说,空桐悦那眼神看久了,估计是个人都吃不消,更别提他了。
况且..他还是个心智健全的正常成年男子。
“还是倒水吧..”坚野把茶几上的他自己的马克杯拿起,去厨房倒了杯还有点热度的温水,折返回屋。
而在月儿又要睡着的时候,瞧见了千年冰山回来,便坐起来。
“来,水。”将杯子递给她。
月儿捧着水杯,大口大口地饮水,眼皮子却是困得都快要合上了。迷迷糊糊给自己灌了大半杯水后,又躺了下去。
坚野把杯子放在床头柜上,叹了口气。
“睡成这样,被人绑了也不晓得。”睡懵了谁都不晓得就张口撒娇,也不怕是坏人来的。
口头上抱怨,却还是帮她掖好被子,怕她着凉。
“唔..”空桐悦翻了个身,伸出胳膊,勾住千年冰山的脖子,将他一把带到床上。
“空桐悦你..”
月儿跟没听到似的,动了动脑袋,刚好枕在了坚野真的胳膊上。
这下子某人是想跑也跑不了了。他发觉每次这笨蛋睡着以后都能搞点事情出来,不论有没有意识,都能把人折腾的疲惫不堪。
譬如现在就是这样。
那还能怎么办呢?也就只能这么睡着了呗。
“是你缠着我的啊..不是我耍流氓啊..别醒来又抽风。”他对她无比认真地说,也是头脑一热犯了傻,才会对一个睡觉的人说话。
夜里还是有些冷,反正也躲不了,坚野索性整个人躺上床,关了灯后,掀开被子一角,钻进被窝。
他一躺进被窝,空桐悦就跟有预谋一样钻到他怀里。
对于这种情况坚野只能说是..生物对安全感的自然反应了。
“这可不单单是一句不设防就能糊弄过去的..笨蛋。”坚野阖上眼眸,自言自语道,却是抱紧了怀里那个缺心眼的人。
但这样好像也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