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还看那么久?”
“我反射弧长,不行啊。”
“……你开心就好。”
空桐悦撇撇嘴,从椅子上站起来,转而去行李箱那,蹲下身。
不过心里不舒服是真的,于是边拉开行李箱拉链,边开口,不知是聊天还是自言自语的念叨:
“那个比赛..是爷爷还在世的时候创的,不过空桐傲并不是很喜欢,觉得麻烦又无用,所以在爷爷奶奶去世以后,空桐集团就鲜少举办了。”即便是最近一次举办,那也是五年前了,还是空桐悦初中时的事情。
服装从来都是三个月过季,设计风格与设计师也从来都是日新月异,层出不穷。所以这个间隔时间在空桐悦看来,算的上是相当久远。
话音刚落,空桐悦就从行李箱里属于她那一半中翻出一个小吹风机,隔空扔给千年冰山。
“马力小了点,但你们男人头发比我们女人短,应该够用了。”总比一直湿着好。
“你出门还带吹风机?”
“因为我不知道去的到底是小旅馆呢还是小旅馆,他们是不会配吹风机的。”不过这也就是有备无患而已,毕竟她住旅馆也好酒店也罢,一般都还没到需要洗头的时候就退房了。
“……好吧。”那他还真得感谢她这个习惯。
空桐悦重新折回桌前坐下,背诵,默读以及..抄写。抄写有助于记忆力加深。
坚野瞧她那副故作认真实则魂不守舍的模样,无奈的紧:“你对空桐家..当真没有留恋?”
他想是有的,否则她也不会对仅仅只是忽然弹出来的网页而凝视许久。
然而,空桐悦的回答一如既往地出人意料。
“留恋?”这词汇形容她与空桐家的关系貌似不太恰当,“有没有留恋我不晓得,但我想往他们家大门口扔十几块榴莲皮是真的。”这是她从小到大一直想做的事情,只是一直没机会付诸实现。
姑且将它算是因为穷买不起榴莲,而中途夭折的计划..之一。
榴莲皮是些什么鬼?
坚野不知第几次怀疑空桐悦脑子里装了些什么。
“你这得是有多深的恨意,才会想出这么损的招数?”
“恨意说不上,敌意罢了。”将书本翻了一页,继续抄写。
她这么抄几遍,就算背不下来,日后或许能当小抄派上用场。
“你还在为空桐家赶你出来的事情耿耿于怀?”毕竟不论从客观还是主观的角度,空桐悦这件事情上,空桐家处理的的确不妥。
幼年时期经历的事情可以影响一生,前面已经有个屠杀案,后又被赶出家门。说实话,若换做坚野经历这些,怕是早就崩溃了。
‘赶出来’一干词汇出来,空桐悦就无语的摇摇头:“千年冰山你真是想多了,借用你那理智却欠揍的语气来说——我的大脑容量只有那么多,所以繁琐的糟心事我根本不会记住。况且大哥,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不就是被赶出来以后淋着雨被野狗追了三条街,再从公园台阶滚下来摔断腿么?不就是连着发烧了一个月,每天在高烧低烧中间游走奄奄一息么?有什么大不了的。”说完还特别无所谓的耸耸肩,手上的笔没停下,仍是在抄写。
“……”( ̄ー ̄)明明就很介怀。
话说完不到片刻,月儿委实是郁结,忍不住多说了句。
“我只是..不喜欢一直被人操控的感觉。”
“譬如..”
“和空桐家不就是如此吗?我现在与他们斩不断的联系只有两个——一个是我妹妹雪乃,另一个,是我的名字。两者的选择权皆不在我手,旁人一个开心或者一个不开心,随时都能够收回,你觉得这样的安排我能说什么?”还是说这货希望她站在屋子里,像个白痴似的跳着广播体操,再鼓掌欢呼商人们奸诈嘛?
开什么国际玩笑。
“可能千年冰山你要说了,我一个孤女,父母不详,能有一个富裕人家收养,好心扔给你一个户籍和名字就该知足,该谢天谢地了。只是..这东西真的是你的吗?
以至于我偶尔会胡思乱想一下,脑补等到哪天空桐傲回想起户籍这一茬,跑到警局去注销掉我的户口,届时我又该怎么办,那样我就真的是个零了。呵呵。”查不到,找不到,死与活都无人知晓,这还真是够销魂的感觉啊!
其实..户籍之事,怎么说呢,坚野倒是同这笨蛋有点感同身受。即便他现在顶着坚野真这个名号,可实际上用的还是他母亲给他办的户籍。身份证户口簿写的都是当年母亲给他取得名字..他出生起就被使用的名字,至今仍在使用。
而他这种尴尬的境遇,绝大部分缘由只是因为坚野家的族人对他的存在颇有异议,以至于一直被族人默默地边缘化。于是乎,既入不了族谱,自然就办理不了户籍。某种程度来说..他也是个零,不被坚野家认可的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