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野有犹豫过,不知该不该同她讲,或是讲了以后她是喜悦得多..还是气愤得多。
不过他希望是前者,他希望晓语是开心的,就像他希望空桐悦能快乐,只是相似之中,他对空桐悦好像又夹杂着别的,就连他自己都有些说不清道不明。
“其实还有一件事..我从未对旁人提起,今日也一并讲了吧..否则我怕某日我就把你忘了,不会再过来了。”坚野相信,空桐悦可以做到让他忘却,毕竟因为她,自己竟不知不觉间已经淡忘了邓晓语很多。
“我并非出生于坚野家,是私生子,六岁时才回到坚野家,在陌生的环境里..我认识了一个女孩儿..她是我第一个朋友,亦是我在乎的、初见便觉得欣喜的。后来因为一些缘由,分开了,我找过她,可好像找不到了..心心念念着,忘不掉。直到初中时遇见你,你与幼时的她真的像,我一度认为你就是她,才会同你搭话。
但交涉相处后..发觉你与我印象中的她似乎有所出入,可我对你的感情却也不是假的,也就不敢再去触碰。再后来..你离世,这件事情便彻底搁置下来了,我一度认为,那个人再也不会出现了,就像是随着你一样,就这么离开了。
直到..她闯进来。”
坚野说这些不是为了心安,只是不想隐瞒。空桐悦之事已经让他尝到苦头了,女儿家真的不能骗。
他也只是想借坦白为由,说出心里话罢了
“所以..你幼时的那个女孩,并非是晓语,而是空桐悦。”身侧传来声音,坚野扭头,南风琉允正面色郑重的瞧着他。
今日的琉允一身正装,手中捧着花束,是邓晓语生前最喜爱的花品种。
“……是。”坚野真并未敷衍推脱。
他不知南风琉允几时来,又听到了多少,但他能做的,就是坦诚。
见他如此直接,琉允反倒不知如何接了。只能说这坚野真真的不会看脸色。
无语的耸了耸肩,走上前,将花束放于碑前。
“虽说晓语被误当做你小时候的玩伴我很不爽,但真相大白,确实是件高兴的事。”总比这件冤假错案一直悬下去好。
抬起手,摸了摸墓碑上那人的照片,琉允笑了笑。
“笨猪,我回来了,以后可以常来看你了。”
先前因在国外无法回来,所以琉允一直很遗憾,哪怕每年都有差人送花,但心态终究还是不一样。
“摄..哦不,现在该叫南风琉允..”
“叫什么都一样的,南宫摄也好,南风琉允也罢,反正不都是我么,改不了口就算了。”琉允难得能体会一下坚野,毕竟是熟识起便叫的名字,那么多年了,一下子让人强行改口也不切实际。
坚野见他一副深情模样,也不便多说什么了。
“既然你来了,我先走了。”
“那么急作甚?”琉允直起身子,转而看向他,忍不住调侃,“怎么,跑那么快,家里藏了小娇妻啊?”
这种话入耳俨然是让人不悦的,坚野皱了皱眉头。
“何必嘲讽。”
“也难为你了,有了新人,还能记得旧人。”假如换做他,也许会忘得一干二净。
当然,是假如..前提是要有个能胜过邓晓语的女人占据他的心。
“比起我..你应该有更多话同晓语说,我给你腾位子,给空间,不好么?”
“晓语我随时都能见,但你..我可不常见。”琉允略有深意的说,迈步走到某人面前。
“今天我翘课了,经纪公司那边近两天我也没有行程安排,走吧,陪我去吃顿饭吧。”
权当是..让这位榆木疙瘩给他接风洗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