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柯走后,坚野才拿起信封,从里面抽出几张照片来。
如凌柯所言,十张照片里能有一张空桐悦与南风琉允的照片都是难得,这只能证明他们二人确实相见甚少,反观坚野真与空桐悦的,一大把,基本上什么都有,估计是住在一栋楼的缘故吧,只要蹲着点,总会拍到他俩的。
越往后看,坚野脸色越难看,最后直接将照片往旁边椅子上一甩。
“荒谬。”坚野看着那些照片,且不论那个姓卢的威胁空桐悦,单单是这一摞照片就足以让人告的他坐个七八年牢,偷拍跟踪,呵呵,真是一出好戏。
空桐悦,你真是蠢爆了,为了这种小事。
再拿起录音笔,按下播放,将录音笔放到耳边。
听着里面的威胁还有卢记者的无理要求,坚野真亦是冷笑挂于嘴角。
看来教室里砸的那一下太轻了啊,早知这人如此不堪入耳,他就应该动手将他肋骨打断才是。
但转而想,听着内容,坚野真似乎也明白了为什么空桐悦会一直奋力拦着他的缘由了。
“就没见过这么蠢的,坚野家的事情与我无关啊,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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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桐悦坐在大厅的休息椅上,手里拿着方才拿药时缴费的单子,看着人来人往,呆呆的出神。
眨巴眼睛,觉得视线有点模糊。
低头,揉了揉太阳穴。
“好晕啊...”本来还不觉得,现在一久坐,症状开始冒出来了。
感觉胃里翻江倒海的,明明也没吃什么。
忍着呕吐的欲望,空桐悦往公共洗手间的方向走着。
……
“呕...”趴在马桶旁边,一个劲的干呕,想吐却又吐不出来。
这下完了..被说中了,变严重了。
空桐悦心中暗觉不妙。这呕吐,眩晕都是脑震荡的症状,她不会这么点背吧。
连着三天都撞到头,空桐悦想不严重都难吧。
站起脚步,冲了水,打开厕所格子的门,走到洗手台前,打开水龙头,用自来水漱着口,别提多不自在了。
忽然间,有鲜红色的液体滴落在洗手池里。
下意识的往鼻子伸手一抹,手背上是一片血迹。
“靠...”把水龙头开大,低头,将水泼到脸上,试图遮盖过去。
动作一直就没停过。
“小姑娘,你没事吧?”一个大腹便便的孕妇走过来,看着空桐悦鼻血止不住的流,觉得有那么一丝...恶心。
“没事没事,上火了而已。”空桐悦摇了摇手,说道。
“那行吧。”又看了两眼空桐悦,孕妇开门走进厕所格子上厕所。
空桐悦一直泼水清洗着,直到血液不再流淌下来为止。而洗手台里即便空桐悦用水冲洗,却还是有留下淡淡的红色印子。
胡乱用袖子抹了下脸,空桐悦抬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仿佛和刚被送来的千年冰山一样脸色难看,哦不,更甚才对。
单手撑在台子上,许是刚流了鼻血,有点脚下不稳。
“可能真的是脑震荡了..”摸了摸后脑勺,那个鼓起的包似乎变得比之前更大了些,碰一下也变得更疼了。
“急诊室..急诊室...”捂着脑袋,空桐悦脚步颤巍巍的离开女洗手间,一刻都不敢耽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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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按牢,小心渗血。”护士将吊水的针头拔出,要求他按压着医用贴布贴着的位置。
“谢谢。”按压着手背,坚野淡淡说道,然后拎起院方开的药,按着手背离开了输液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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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这条路...”抱着脑袋,按照记忆里的位置一点点挪动步伐。
她眼中的世界是天旋地转的,而且视野也是模糊的,全然是凭着感觉在走。她的脚步很沉,重的快要迈不开腿,只能靠扶着墙往前挪动。
在朦朦胧胧看见急诊室门牌的时候,空桐悦已然撑不住了。
捂着脑袋,背靠墙,原地滑下来,跌坐到地上,痛苦地闭上双眸,眉头皱在一起。
在晕眩之中逐渐丢失意识。
闭眼之前,她好似看见谁朝自己跑过来,只是她已经想不到是什么情况了。
即便她现在离急诊室仅仅只有几米远,她却仍是撑不住,看似近在咫尺...但实则却那么的遥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