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与否我倒还不确定...但你这一身湿,若是感冒,我这责任可是板上钉钉,逃不掉的。”一之宫光将伞朝空桐悦所站位置偏移,小绅士之举很是暖心。
这小月若是病了,首当其冲他妹就饶不了他,更何况后者还有个坚野真,他不得被这俩人整死啊!
空桐悦低头,看了眼自己这一身,瞬间心情差劲到极点:“光顾着解气了,伞倒丢了。”看了看周围,也没有伞的踪影,怕是被风给卷走带跑了。
这就算是一把质量做工略差的伞也要一二十块钱左右,要是来一把好的,岂不是更贵?!
所以伞丢了,空桐悦委实是心疼得紧,白花花的钞票就这么没了,心疼啊!!
不过一之宫光则是火上浇油,气死人不偿命的存在。
“还能注意到伞的存在,证明你也没被暴力冲昏头脑。”果然和坚野真混在一起的人,语气竟都是出奇的相似。
某月径直朝他投射了几个白眼:“一码归一码,伞是其次,但若是因为这把伞而得到其他的东西..那倒也算是值得了。”斜眼,看向正坐在地上、靠着树来做支撑力的人,瞧着他那大口喘气作为舒缓的狼狈模样,空桐悦内心毫无波动,只是悠悠地道。
一之宫光顺着空桐悦的视线方向看过去,看到坐在树下那浑身刀伤,还在拼力苟延残喘的男子,面露难色。
好死不死跑来一之宫家的地盘,啧,真麻烦。
一之宫光:“你还能撑多久?可别现在就挂了啊!”要是他死在这儿,他们还得费心思决定是报警还是拖走尸体。
空桐悦倒是没怎么理会一之宫光的想法,踢开了脚边已经被打晕昏死过去的人,走到树下,俯下身,手撑在大腿上,审视的目光打量着他,不怒自威的气势瞬间起来。
“倘若我没记错的话...你应当是李毅阳香水公司的副总经理吧...如今落得这番田地,你一定觉得很气愤吧,觉得对你是种莫大的侮辱。”因为从他的脸上,空桐悦可以很清楚的看见‘不甘’这二字。
虽然只是那日陪同千年冰山到香水公司,无意间瞧见的,但空桐悦仍是记得了个清楚。
不过人在大起大落的时候情绪与往常不一样是肯定的。而不甘心..也只是其中一种情绪罢了,主要还是对现实的一种无声的反抗。
男子艰难的抬起头,死死紧盯着空桐悦,眼神里所充斥着的情绪各种交杂。
“我不过是..遵从了李董的遗嘱,收集好了关于公司的所有香水配方资料,想要拿给大小姐而已,他们凭什么这么对我?!!”凭什么赶尽杀绝?他根本什么都没做!
“很正常,这些都是商人们常使用的伎俩。一方势力倒了,自然是墙倒众人踩,斩草除根也是常有的事情,你又何必激动呢?”空桐悦语气里云淡风轻,使得人不由感觉略显发怵。
“可他们都是曾经风雨同舟的老伙计,董事会每一个人..都和李总是至交,可如今翻脸的速度却也是如此迅速。”真真叫人心寒呐。
“他们既是朋友,也是合作关系,若是处处讲人情,那些从商之人早就饿死了。至于你说的翻脸速度快,可能啊..他们早就有不臣之心了,只是苦于没有理由挑明罢了。李毅阳虽死,香水公司大楼也已经以不动产进入了李毅阳遗嘱里的财产分配里,但公司做大的这块儿招牌还在,那它就不会倒。因此,董事会依旧可以运行下去,不过是换了个地方聚一起开会而已。”空桐悦丝毫不顾及旁人情绪的说,对于这种不懂商人间利益关系的人...她就只能呵呵了。
这夫妻同林鸟,大难临头还会各自分飞呢!更何况只是商人间单纯的合作。关系好,拉你一把,关系不好,把你踩到泥地里万劫不复无非是看你最后还有没有利用价值罢了。
这种事情..以前在空桐家,她见得也不算少。
一之宫光在一旁听着,不反驳空桐悦所言,不是因为他认同她的那种消极观点,而是...她所言,确实是商场之中最经常发生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