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回复空桐悦的,唯有沉默。
没想到仅仅只是因一句话,却戳到了两个人的痛点某种程度来讲,还真是残酷啊...
坚野眸光微闪,伸手,在空桐悦的我头发上一顿乱揉,跟欺负小猫小狗似的。
瞬间,静如处子般的某月炸毛了。
“你这家伙特么是想干架是吧!”拍开某冰山作孽的猫爪子,空桐悦张牙舞爪的叫唤威胁着。
也多亏此举,让坚野碰到了空桐悦的手,感觉到她那冰凉的指尖。不禁眉头一蹙。
而喊完以后月儿才忽然意识到这是孤儿院,现在的时间又是深夜,这么大声嚷嚷会不会把院里的人吵醒??!
扭头看向楼里,确认没有造成什么噪音以后松了口气,然后回过头继续与某冰山‘对峙’。
“你个死千……嗷~...”
空桐悦话还没说完呢,转过头就被坚野弹了下额头。
“你有病啊!”咬着牙低吼,喵的自己招他惹他了?
“不这样你怎么清醒?”
“我哪里不清醒了?”
“一副多愁善感的样子,跟林黛玉似的,这叫清醒么。再者你自己从前不是也说了么,想太多,是很容易脑残的。所以对于你那开发尚未完全的笨脑袋而言,想太多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除了把你大脑的运转拖慢以外,没有半点实际用处。”坚野缓缓道来,说完时,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
“况且那样柔弱的人……才不是空桐悦。”将外套披在空桐悦的肩膀上,而后看了眼月儿。正是这一刹那,眼神对上,空桐悦似乎从千年冰山的眼神里读到了什么。
月儿姑且将它定义为了——落寞。
得到这个想法的月儿觉得有些微妙,谁想得到,平日里那个不可一世的千年冰山,原来也会露出这种神情么?
这种孤寂的、如孩童一般可怜无比的眼神,真的是很抓人心。
不过换个角度,一瞬间的神情,好似也代表不了什么。
是的,这个奇妙想法居然是从习惯性一瞬间透过微表情,继而了解对方内心想法的空桐悦脑子里冒出来的,很可怕吧。
千年冰山是不同于常人的存在,因此一对上他,平常使用的招数都会变得不奏效,甚至是个笑话,这点,月儿知道...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记起自己肩上的那件男士外套。
“你干嘛?”意指外套的事情。
“这儿门口夜凉风大,又更深露重,你多披件外套总是好的。”
“把外套给我了,你呢。”空桐悦并不觉得千年冰山做的是个明智的决定,恰恰相反,貌似这家伙外套里的衣服和自己所穿的睡衣相比较,并没有厚实到什么地方去。
“我?穿够了有点热,正好给你,况且我是个男孩子,体质总比你一个女儿家要好吧。”光是在坚野真认识空桐悦后,她多少受了好几次伤,常受伤的人体质不论怎样,总归会比普通人差了那么一星半点,再加之这笨女人冒失,若是吹个夜风以后再病了,那坚野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一阵凉风吹过,吹动了人的发丝,空桐悦望着她,低眸浅笑。
“……话说,我可以把你这句话理解成为你在搞男女歧视么?”
“并不能。”一本正经地驳回,只能说这笨女人异想天开。
“你果然很让人讨厌啊。”开个玩笑都不行。
“彼此彼此。”你我,半斤八两。
“……”
(¬_¬)这家伙,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一点幽默感都没有啊!
某月内心吐了句。
“总而言之……”某冰山伸手按了按空桐悦的头,随即起身,“比起一直郁闷下去,还是没心没肺更适合你一点。”
“你要干嘛去?”空桐悦开口问,这家伙起身,一定是要干什么吧。
“打水啊,总不能一直拿着空杯吧。”坚野真手里头这杯子可已经拿了不少时候了,“你呢,就老老实实的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回来,天这么黑,不要乱跑,我怕找不到你。”
空桐悦听其言,瞳孔骤然一紧。脑中闪现某个画面。
小月在这里乖乖等着,不要乱跑,哥哥很快回来,在哥哥回来之前千万不要出去,知道吗?
空桐羽最后的临别之言在耳畔想起,竟与千年冰山所说的话是如此的相似...
于是,月儿慌了。
坚野见其久久没有回答,权当这笨女人是默认了,便转身离去。
不要,不要走,羽哥哥!!!
“不要...”哗然起身,踏着台阶随着某人的步伐,身上的外套也随之滑落在地。
岂料月儿这一起身竟是一阵晕眩,踉跄的脚步显得格外不稳,在抓到坚野胳膊的时候却是已经半跪在台阶上了。
即便如此,仍是没有松手。
硬硬的水泥台阶把空桐悦睡衣的裤子抹上一抹灰,膝盖和腿这么一摔,怕是很快就要淤青。
“你这笨女人又在干什么?!”坚野回头却是这番场景,赶紧把她扶起,让她坐回台阶上。
他就知道,这笨女人夜风吹多了保准会有事。
“不要走...”空桐悦仍是拽着他,头低垂地完全没有生气,发丝挡住使人看不清月儿的表情,但她拽着千年冰山的手却是紧紧的、用力的,亦是颤抖的....
仿佛……害怕一松手身旁人就会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