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事情,如坚野真所了解的那般,空桐悦一根筋,甚至是个有些蠢的人,可也并非事事都如此,譬如有的事情,她就分的很清楚,过得比谁都明白。
执念和底线于她固然重要,可也是在活着的前提上。她深知,这人若是死了,就是嘛都没有了,那么一切都是空谈。因为只有活着才可以去谈执着和底线甚至是尊严,只有活着,你才能去保护或是放弃,才配有选择的权利!
为了所谓的执着丢掉性命的人,在空桐悦眼中,也许是比智障还傻的存在,最起码智障还能开开心心的傻下去,而为了无意义的事情丢掉性命的人,除了愚蠢还是愚蠢。
毕竟你连死都不怕,为什么不敢活下去呢?!
死了,你还谈个屁执念啊!
或许空桐悦想法很怪异甚至与旁人与众不同,但无疑是她的准则,现阶段的准则,从在国外的这段时间领悟出来的准则...
空桐悦多是心中所想,心理活动复杂,口头上所说出来的话不过短短几句,却已经足够让坚野读懂了。
在女儿家的小心思上他约莫有些迟钝,但一旦涉及到其他方面,尤其是发生在空桐悦身上,坚野似乎一眼就能看穿什么。
再加之空桐悦那两句无语至极却又带着个人想法的话,其实真想不猜到十之八九,也难啊!
聪明人从来都不会主动挑明,他们会旁敲侧击,甚至会把这个问题放置一边不去理睬,毕竟有的问题是很伤情面的。
而在对待空桐悦的时候,坚野选择的方式,是置于一边,因为他已经知道了答案。
既已知道,何须多言。
然,这话说出来后倒是有另外的事情吸引了某冰山的注意力,导致他难得的有了那么些…疑惑。于是开口问:
“所以你之所以‘屈服’,其实是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对么。”
月儿听着这话怎么听的那么窝火呢,忍不住自顾自的朝车顶翻了个白眼,丫这人会不会讲话到底,早知之前就不理他了,这么麻烦。
长叹一口气,月儿表示,她是个有素质的人,所以她不和脑残一般见识,尤其还是像千年冰山这种高级脑残接近脑瘫的人。她有社会公德心,会关爱,也会伤害。
“首先我要纠正你一点,我不是屈服你,我是屈服于现实,骚年你可懂?”
“OK,现实就现实。”坚野耸肩表示不care。
“其次,对于你,千年冰山,我之所以到现在还对你毕恭毕敬纯粹是因为你坐着的,是这辆车的驾驶席,手握方向盘、脚踩离合器与油门的人,否则——你这么欠揍,我早把你踢死了。”此刻内心想要暴揍千年冰山的想法,月儿直言不讳,毫不掩饰。
本来就是事实,倘若不是空桐悦自己不会开车,恰好千年冰山又坐在驾驶座上,她还会由得这某冰山胡乱造次么,他要是坐在车的后座的话,自己怕是早就几个巴掌赏下去,打的这家伙爹妈都不认识了。
想到此处,空桐悦不免脑中开始进行一些略显疯狂的脑补,想象之中全是暴揍千年冰山的场景,心情简直舒畅到不行,女暴君的称呼,当之无疑。
空桐悦的答复,坚野听之也是无比狂汗,这笨女人怎么还是如此暴力,还以为经过薄晓艳案子以后她还能收敛点性子的,看来,是他想多了,高估了这笨女人的脾性。
忽然脑中想到某小学生的宣传标语——文明社会你我他,禁止暴力靠大家!
感觉不要太贴切。
脑补甚欢之际,空桐悦感觉到自己身旁有一视线,目光炙热的正瞧着自己。
于是乎从幻想之中清醒,看向视线的来源某冰山,然后月儿发现,此刻的千年冰山正在用一种类似在看智障的眼神注视着自己,这感觉,就跟你在哈哈大笑时忽然间被人打了一棍子,别提多不舒服了。
“你什么意思啊?”空桐悦下意识的攥了攥拳头,许是脑补过了头,此刻的她对眼前人萌生出暴力的念头,洪荒之力感觉快hold不住了的样子。
被月儿问及,坚野才把这种视线收敛起来,坐正位置,看着空桐悦,姿态也不似方才那么慵懒,估计也是累了:“哦,倒也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能够把口头威胁当做人身威胁的你,有些蠢罢了。”某人说的话也是忒不客气了。
“请说人话。”空桐悦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额前的十字路口似乎有些蠢蠢欲动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