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一把拍开,下意识捂住自己挨过耳光的那半边脸:“你要是不讨厌,我也会对你很尊重也有教养的。”言外之意大概是把锅推到了校医的身上。
“看来打的是左脸了,先冰敷止痛,再上药消肿。”校医径自起身,走到药柜,对于魅的言语完全的不care,更不会介怀于心。
一之宫魅:“你什么意思?”
校医不语,从药柜里拿出相应药物,再去冰箱翻找冰袋。
魅撇了撇嘴,捂着脸的手放下。
“怪人。”比那个坚野真还怪的人,无语。
“小姑娘,你可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有哪些人最难以相处吗?”在谁都不注意的时候,校医开口,说的话却是饱含深意。
魅不知道,也懒得知道,所以根本不去鸟他。
然而这并不能阻挡我们的校医先生想要侃侃而谈的心态:
“在这个世界上恶人或许不难想处,只要找对方式。真正难以相处的有两种人——一种是天真无邪,纯洁宛如一个异类,无法被玷污,因为他们对任何事物都提不起兴趣,或是习惯性从好的角度来看,心态极好,便也变得难能可贵,变得高不可攀,无法融入集体,纵使被埋没在庸才的常人堆里,也会熠熠生辉让人无法忽视。所以这种闪烁着光芒的家伙,最终是注定了要花自凋零、孤身一人,这便是宿命;
第二种,就是看破却不说破,明明知晓事物却不说明,仍然选择装疯卖傻故作不知。他们常常眼睁睁的看着一切发生,可却不阻止、甚至是不做出行动,更不进行维护,企图借此维持现状,逃避并且获得自我安慰,说白了,就是自私。
小姑娘你觉得,这两种人,哪种,更让人厌恶呢!”说时,校医拿着冰袋,已然走到了一之宫魅的床前。
“我——”
“依我来看,这两种人,都很让人厌恶,前者太过光彩夺目,后者虚伪市侩善于蛊惑人心,因为人们会嫉恶如仇。”
“你想说什么?”就算是魅,听着别人这种言论,很难不产生想法,尤其还是在洪少天被支开后说。而且医务室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所以他这番话,显而易见,就是特意讲给自己听的。
“教授数学的老师应该讲过,三角形具有稳定性,算是最安全的形状。可三角关系就不一定了,因为它不平等,于是很脆弱,所以更容易崩塌,崩塌破碎后,它产生的碎片会割伤别人,破坏关系,再也回不到从前。”
“校医先生,你到底在说什么啊?”魅扯出一抹笑容,表示不理解其话中含意。
“哦?既然旁敲侧击你不懂,那我说的明白点吧,装傻充愣的角色,还要扮演多久,故作不知企图维持现状,这位同学,有意思吗?”
魅的笑容僵住,随即消散无踪,表情一改往日,既无愤怒的戾气,更没有与洪少天待在一起的天真无邪。剩的只是一番空洞。
“这些,重要么...”
“我只是作为一个年长者,给你们这些小年轻一个警示罢了。”
任何明眼人都可以很好的看出来,那位少天,是这位一之宫魅的心上人,而少天若有所思,但校医看得出来,他也是对这位小姑娘有所关心,所以关系待定。至于最早离开的那个被称之石磊的男孩,就更明白了。
被人错点鸳鸯,还是自己放在心里所中意的姑娘,任谁,都会懊恼一番的,不论是在明面还是在暗里,都会有所情绪。
这一来,关系不就很明朗化了嘛,包括另外那个姑娘,也有对人暗生情愫的感觉。
不过是个旁观者今日初见,就已经明白,可想而知他们岂会不知,无非是大家都在打哑谜充耳不闻。
况且从现在这姑娘的态度,也不难看出,她,确实是知晓。
校医伸手,拿出冰袋,示意让魅自己拿过去。
魅抬手,想向前,却又缩回,最终还是伸出手,把东西拿了过来。
“自己冰敷,然后等那个小子回来吧。”语气极为平淡的讲完,校医转身走开,走回自己医务室的桌前,拉开椅子,坐下。
“……好。”
久久,魅应了声,却不似是回答校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