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你说什么呢。”空桐悦哗然低下头,眨了许多次眼,被拨动的心弦还有那慌乱的情绪可谓是彻底的暴露出来了。
什么时候她变得这么差了,随便被人说几句就感动的稀里哗啦。
是啊……空桐悦把这溅起的涟漪当做了感动,完全不敢奢望那是别的情绪。
“信我有什么好,从小到大别人都把我当坏孩子,纵使是和我玩的极好的魅、伊浅然都逃不过被我耍骗。”空桐悦头越垂越低,声音有些异样,“而你却说相信我,这真的显得你有些愚蠢了,你是智商下线了吗?”
猛然抬头,对上了千年冰山那平静如水的眼眸,此刻她不觉得什么感动,只是单纯的感到了痛。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直被人丢弃到角落遗忘的小玩偶,等到需要时才想起,却忘了丢弃多时早已结满了蜘蛛网满身灰尘。
抱起时看似满脸的歉意实则毫无悔改之意,这让月儿恶心反胃,既然早就心早就破旧不堪结了蜘蛛网,那还不如一开始就丢弃的干脆点,打个巴掌给个甜枣算什么,周而复始而已啊!
空桐悦是这么想的,她也想这么认为,但看到千年冰山那冷漠且无情绪波动的瞳孔。看到瞳孔中反射出的自己,再一次让月儿觉得眼前人陌生了。
他永远都是这样,谁都看不清。
“因为我认识的空桐悦是个笨女人,一个滥好人。”
轰——
这是月儿心房裂缝的声音,原本封锁起来,高筑城墙密不透风的内心,随着那副伪装的面具,一同裂开了一个大的裂缝,似是真实的自己在从缝隙中按耐不住的涌动出来。
“有病!”
空桐悦旋过身子背对坚野,拉低了帽檐,想要遮住自己的脸,自己那有些颤抖的声线,还有心头的酸楚、鼻尖的难以呼吸,都让她清楚的意识到自己的眼眶已经泛红。
有多久…没人说相信她了....
上一次是羽哥哥,这次是千年冰山,他是存心的么!
一手拽着帽檐,另一手紧紧握着拳头,空桐悦在拼命的压制,压制自己那有些崩垮的情绪,这些都是无用的,那发泄出来只会变成笑话罢了。
坚野岂会看不出来月儿的敏感,不过还是那句话——比起被人戳穿,她更宁愿一个人待在角落自我调节情绪。
可这次又是因何呢?是因为他?还是他的那番言论刺激到了什么??
抬手,坚野想要把她拉住,揽进怀里,连着两次都对她坐视不理,他好似——做不到!
只是刚伸手,却又无奈的垂了下去,因为空桐悦率先开口,应该是调整好了情绪。
“对于偷拍的事情,我其实没那么大把握,但毫无疑问,确实有人在偷看我们,不论你信或不信,总而言之最近我想还是小心为妙。”虽声音仍有些嘶哑但却不复颤抖,空桐悦的情绪已经相对平和,只是眼眶的红还没消下去。
坚野真:“……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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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内,一名男服务生推着推车,快速的收拾着空桐悦坚野那一桌剩下来的残羹冷炙还有盛菜使用过的碗盘筷子,统统塞进了推车中的方形塑料篮筐,每个都编了号。他用清洗剂还有抹布擦拭干净了桌面后,将装了脏餐具的推车快速的推进了餐厅内部,穿过后厨来到洗碗间。
“阿姐,这是30、05还有19号桌使用过的餐具碗盘,都按照老规矩,给你按桌号放在推车不同的框了,你赶紧清洗,后厨还等着用呢。”服务生把推车停在洗碗间,对着站在洗碗台前、戴着劣质黄色橡胶手套在的一位中年妇女说道。
因为手推车停在屋子里,显得原本就不大的洗碗间变得更加的狭窄起来。
“好,很快就好。”妇女边低头刷着洗碗槽里的餐具,边回答。
“那快点儿,我去看看还有没有要收拾的餐具。”说完服务生推着另一辆空的推车出了洗碗间。
服务生离开后,中年妇女刷碗的工作随之一停,抬头。转身走到推车处,一批批的拿出餐具杯具碗盘,放到洗碗槽,而后把洗了一遍的餐具杯具以及碗盘移到另一个碗槽。
妇女她用黑色的大夹子把头发夹了起来,细碎的头发盖住了大半张脸,显得有些疲累,许是洗碗这工作太乏味又繁重了。
摘掉塑胶手套,她再一次走到推车,里面只剩下19号框里三个使用过的空饮料杯子,妇女一把拿起,但这次并没有放到洗碗槽,而是找了个隐秘的角落,将杯子偷偷的藏了起来。
她勾起笑容,然后走回洗碗槽,低头继续默不吭声的低头操持着自己那枯燥乏味的体力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