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会帮她么。”薄晓艳口中的‘她’指的便是薄荷,她不愿让薄荷再受一点委屈了,更不愿她的生命再有一丝一毫的威胁。
“不会。”但坚野还是坚野,不会按他人心意行动,所以他的回答斩钉截铁,也让人雪上加霜心寒更甚。
而后坚野解释:“我不喜欢被人监督所以同样我也不喜欢去监督别人,更何况,保护别人这种低效无趣…且繁琐麻烦的行为,我一向不屑去做,这种闲事,我不想管。比起我,我倒认为你去拜托空桐悦还可靠些。”某人话中有话。
提到空桐悦三字,薄晓艳心中的焦虑顿时降到了谷底:“为什么我要拜托她?”言语间充满了不悦。
这种情绪是个人都看得出来,更何况是提出这些的坚野。
“瞧瞧你这将不满全部摊在明面上的脸,这张脸若是让空桐悦看见了,本来想帮你的,恐怕都会被你惹恼吧。”坚野亦是讽刺一笑,他并不认为此刻的薄晓艳会有资格去瞧不起别人,包括空桐悦。
“我不需要她的帮忙。”
“确实你不需要,可你女儿需要她。”坚野一语双关。
昨夜在3631,空桐悦给他说了关于李毅阳遗嘱之事,坚野便已经能感觉到一些事情了。虽然薄荷离开看守所会有危险可与此同时,遗嘱也会公之于众,薄晓艳再如何,但薄荷却是李毅阳的独女,最起码是唯一在外界承认过的孩子,李毅阳本就不会亏待她。再加上后期李毅阳修改了遗嘱,对薄家母女的分配财产进行了大幅度调整,坚野想,就算那时薄荷出看守所会有危险,但碍于她的身价已不同于往日,也应该会有人派出保镖来保护。
至于有求于空桐悦,无非是因为空桐悦和慕子杰这层裙带关系罢了,毕竟慕子杰是香水公司的法律顾问,兼任李毅阳私人律师,遗嘱之事,全由他一人掌管。
“其实空桐悦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十恶不赦,开始我也与你讲过,她撒的谎和你相比,只不过是初入门的阶段,根本没有可比之处。
所以你根本不需要去介怀什么,准确来讲你凭什么介怀她?空桐悦为人虽然冒失了点,却有责任心,大咧却不失机灵,不算最聪明,可也聪慧,所以让她照顾好你女儿,也并无不可。
有些事情,即便是你我不去拜托解释,她也会依照自己想法和考量自己默默去做,因为…她就是这么一个好管闲事又细心,不折不扣的傻女人。”
正如同这次的案子,虽然是空桐悦那笨女人主导,可实际上坚野自己也是深深地参与了进去,只不过由于自己的靠脑思虑思维天马行空完全放开,所以总是会抢先一步,这一点,专注于以证据佐证推理,习惯传统刑侦的空桐悦自然是有些吃亏的,但足以证明她的聪慧,这是一般女孩子所没有的。
薄晓艳还是嘴硬,不愿服软,坚野见此,倒也不会再劝什么了,毕竟人家有人家的想法,他也无法干预,他在这边言之凿凿已经够久,话也说的差不多了,也是时候退场了。
默默向后退了两步,坚野旋过身子打算离开,却听见了薄晓艳那弱弱的声音:
“她会帮小荷么。”薄晓艳垂着头,似乎是没有办法了,最终才得以‘屈服’。
“那要看我与你谁更了解那笨女人了,若按照我的了解,她的选择是——会。”坚野回首,尽管已经完全背对薄晓艳,却还是勉强扭了个头。
抬眸,薄晓艳神态略显疲倦,不知是因为做出了所谓的艰难决定,还是因为自己的病症所造成的不适:
“小子,我自认为我看人不错,可现在我也是不这么认为了。你不是欧石楠,你是满天星啊,还是白色的那种。。”薄晓艳似是有些不正常,居然用花草名讳来形容坚野,自然是让人心中一阵怪异升起。
坚野心中一时没反应不过来,但十几秒后,也就明白了含义:“那与你合作的人,他又是什么。”
薄晓艳:“他是,曼珠沙华,血红之色,于人凄美。”或许以花辨人很不礼貌,却已经是薄晓艳唯一的长处了,这点空桐悦也不知晓。
“不过你这古怪的脾性倒像是一个人。”薄晓艳陷入回想,而后用饶有兴趣的目光打量着坚野。
“谁?”
“我们樱兰大学里出了名的怪人讲师——心理学系的夏一,夏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