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这位先生,你是神经病吗?”薄晓艳不免嗤之以鼻,“你一声不吭跑到我这里来说三道四,甚至诋毁,就算我是犯人,但也请你不要把自己那些想法强加在我身上!”不知是否是被坚野真戳到了痛处,薄晓艳的情绪开始有些被影响,如同昨日和空桐悦交谈之时的状态极其相似。
“我的确经常被人认为是个怪物,和周遭格格不入,但显然这并不是现在问题的重点。我和被你‘害过’的空桐悦不同,我不似她那般优柔寡断有着无谓的多愁善感,所以她觉得你可怜……而我却觉得你是可悲。
虽然替自己女儿在继承遗产的道路上扫除了障碍,也给自己的怨出了气,但你的代价却是把自己剩下为数不多的生命给搭了进去。
你的想法在外人看来确实很伟大,说是完全为了女儿,可实际上呢?你完成杀人,最终等待你的结局是牢房和审判,那另一个人呢,或许我的想法有些天方夜谭,你也大可不必放在心上,但我只是给你友情提醒,又或者说——我是替你不值。
你们双方即便是达成表面的合作关系,可真正从局外者角度来看,你完全就是被人牵着鼻子却毫无反抗之力,全程都被人当作棋子肆意挥霍而不自知,这就是你的可悲之处……”
“够了!”薄晓艳站起,“如果没有别的事情,请你,马上离开我的视线,纵使我是阶下囚,也轮不到你这种毛头小子来批判我的一切!!”薄晓艳怒吼,甚至有些破音,貌似是她已经忍受够了坚野真的夸夸其谈还有自视甚高。
毕竟不是任何人都有空桐悦那种忍耐的韧性。
约莫是从小都被人处处忍让,凡事给他面子没有撕破脸,所以坚野被薄晓艳忽如其来的怒吼稍稍震慑,呼吸一滞,却也只是短短的两三秒种,随后快速的控制了自己的情绪。
“你到底是烦躁我的言论,还是由于我说的全是事实而感到害怕,不得不以气势来压制我??”坚野开口便是一针见血,直戳重点,“薄晓艳,你用脑子想想,你们的合作从一开始就不公平,对方在暗,并且处于有利位置,你处于劣势,只得凡事低头,表面上是帮你,却是在默默掌控你的行为,这样子的一个人就像一个定时炸弹、一个潜在隐患,久久纠缠着你们母女,从而无法有一刻的松懈保持着不安,这就是现在或是未来绝对会发生的情况。”坚野语气笃定至极,表面分析,实际却是在攻陷对方,用看似危言耸听的语言打边鼓,旁敲侧击的给予心理暗示,但与其他撒谎者不同的,就是他所言属实。
若不是昨日她对空桐悦没有下狠手杀手,坚野绝不可能会在被人吼了以后还能够压抑情绪与其交谈。
若是其他人,他早就撒手走掉了。
但他不走的缘由除了是空桐悦所托,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薄晓艳现在哪怕再强硬,可于他,坚野真而言,薄晓艳不过是个跳梁小丑,一个已经狠狠摔到地面还在苦苦挣扎的小丑,可悲可气至极。
“不,不可能的,我们有协议,只要我不供出来,他就不会伤害小荷!”薄晓艳抬头,瞪大眼看着牢房外的人,陷入自我怀疑。不知不觉,她竟开始附和了坚野所言,下意识自己招认了出来。
“你确定?用点脑子想想都知道,这类人,既能够弄到枪支,还能轻易获取他人的信息,会是善类么?恐怕你女儿被灭口都会是情理之中吧。”坚野听出薄晓艳的动摇还有无形中的招供,不言明,不挑破,继续下着套路。
“不会的,不会的……。”可薄晓艳却有些纠结,陷入自我纠结的怪圈,完全听不进坚野的一字一句,情绪更加不稳定。
坚野不免眉头一蹙,心想这个中年女人怎么这么脑残,药磕多了么,这种听不进劝的人,最是麻烦,也是某冰山最不乐意搭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