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是无法理解这鸟人的思维。
“所以照你这思路,合着错的全是我?”坚野真低头调整手里鸭舌帽的大小,竖着耳朵听空桐悦的逻辑,总有点振聋发聩的感觉。
“那不然嘞?”空桐悦厚脸皮若是认真的,估计也没人比得过她了。
“好,那我就陪你理理昨天的时间线。”坚野真微微一跳,从引擎盖上落到停车场的地上,似是真的想要和空桐悦论个是非黑白一般,“昨日薄晓艳被捕之后,校园里一直在风波不断,而我昨日一直与你待在校园里,所以没有办法单独出去加油。
昨夜我们回来时已经是九十点钟,陪东拉西扯已经耗了很多时间,你还拉着我讲故事,等把你哄睡着我回到屋里,早就过了午夜十二点,你认为我会在深夜跑到小区停车场拿着油箱跑到距离我们小区2.38公里外的加油站去购买汽油然后再拎回来,你当我傻么?”坚野真本就比空桐悦高出一段高度,所以两人说话时产生的身高差会多出一种别样的气场。
“我——”似是被人戳到了短板,空桐悦像是吞了苍蝇一般说不出话。
毕竟,如千年冰山所言,确实昨天自己缠着他,让他给自己讲故事,而且也听出来了,那家伙好像也不是很愿意,所以,哪怕哪个故事蹩脚到不行,甚至都不算故事,可却也是人家诚心诚意的啊,连童年过往都搬出来了,空桐悦又怎么好意思反驳他啊。
“那,就算回来的晚了,可为什么你不在回来的路上先去加油,难道这也怪我?”空桐悦抬头,有点小不服气的怼着某冰山,好不容易找到个可以反驳的点。
坚野无奈,这笨女人,也只有在这方面有点脑子,虽然只是一点点。
“我查过,学校附近最近的加油站点都比回家的路程要远些,我怕还没开到加油站就车子抛锚没油,那样岂不是更丢脸,还不如开到小区停车场停着。至于我说的那个2.38公里的加油站,是与学校反方向的,更不可能去。所以你这笨女人,应该感恩戴德才是,这车子的汽油居然可以撑到回家。”坚野真伸手揉了揉某月的头发,语气平淡,相比起刚刚提起上官云达时的僵硬,此刻的某人脸色略微和缓了许多。
“别揉我头发,乱了没梳子。”空桐悦将某冰山的‘咸猪手’拍开,整理着自己的发型。
空桐悦:“那既然你的车子开不了了,怎么办啊。”这笔录可是推脱不掉的,而根据司法程序,下午警方就要把薄晓艳移交法院办,所有和案件相关的自然都要准备齐全,包括自己那份可有可无的小小笔录,这是推脱不掉的。
“天无绝人之路,就算自家私家车开不了,也总归是有办法的。”坚野手微微抬起,手中的鸭舌帽戴到了空桐悦头上,“我问你,从我们这座小区到达市警察总局,最近最快的公交车是哪一辆?”坚野虽然生活还算接地气,但公交车这种事情不算很熟,而空桐悦却是L市土生土长,公交车线路什么的,她应该是倒背如流。
“应该是201公交车,它的起始站是市体育馆,终点站是市中心的购物广场,中间会经过安远他们在的警察局。”如某冰山所料,即便三年没回国,L市的公交车线路空桐悦还是了如指掌的。
“那就这个吧。”伸手拍了下空桐悦头上鸭舌帽的帽檐,帽檐顿时被压的很低,见此坚野才悠悠然然的里去。
而月儿对坚野真的行为不太习惯,摘了帽子后发现长腿的某人已经走了很远,两人拉开了一段距离。
“喂,千年冰山,等一下啦!”拿着鸭舌帽,空桐悦快跑追了上去,尼玛腿长了不起啊,走那么快!
加快跑的步伐,跑到某面前,而后将其胳膊一把拉住。
“千年冰山,你这帽子什么意思,怎么,嫌弃我丑所以给我遮羞么?”从一开始他来的时候月儿就纳闷儿了,这千年冰山的打扮还有这手中的鸭舌帽是何意,现在她是懂了,敢情是来诓自己的啊!
“真是人蠢没药医。”某冰山甩开空桐悦拽着自己胳膊的手后,果断开口一击。
噗!某月感觉心口挨了一刀,好心累,这厮不是人。
“你二大爷的。”某月也是回了一句。
“看来你还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人,你难道忘了,昨天你进出李毅阳的商业大厦时的悲壮么?”目不斜视,坚野真不看向空桐悦,淡淡的说,却又是循循善诱。
“神马意思?”
“被你智商打败了。”说这么明白还是不懂,这笨女人的智商有待考证,“换个方式问你吧,昨天你去了商业大厦时,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警方的封锁和巡逻,还有一楼大厅各个网站以及报社的记者围堵啊,怎么了。”
“这不就得了,你用点脑子想想吧,薄晓艳是什么人,李毅阳又是什么人,他们二人是怎样相连的关系,你比我清楚吧。”
空桐悦:“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了……李毅阳和薄晓艳是前任夫妻的关系,这前妻为了报复出轨的丈夫,进行了蓄谋过的杀人,你想说的是这个吧。”
“前妻为救自己的孩子,杀死会瓜分财产的小三,又为了报复之前出轨背叛的渣男前夫杀人泄愤,最重要的还是死的人是商界大鳄上市香水公司的董事长,嗬,多么劲爆的话题,让它占据几天各大报纸网站的头条,足矣了。”对于那些喜欢揭露一切的新闻人士,坚野真向来是不屑一顾,实打实的厌恶。
所以谈起这个,他也是相当的不满,情绪都无声地写在了脸上。
“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原谅空桐悦还是没找到自己与他们之间的关联以及自己需要躲避的缘由。
斜眼瞥了下空桐悦,看着某月那无知的表情,觉得也是醉人。
“李毅阳是社会上有名的人,但凡到哪个地方都得给他三分薄面,这样的人死了,你认为媒体记者会放过他的死因报道么?恐怕是要刨根问底查个明明白白,所以他们在警局那边蹲点也是正常的,就算不是站在警局门口,也会躲在暗处偷拍从而得知事情的进展。
而你空桐悦,作为一个案件调查参与者,又被劫持成为证人,自然会走进它们的视线,据我所知你的过去似乎还没有到如同白纸一般纯洁,可以让人去随便翻阅的地步吧。”坚野真所言也算是隐晦,没有明着说出,要知不论其他,光是当年她进少管所,被人查出来就足够让人咂舌许久了,因为那些记者根本不用调查,只需翻翻几年前的旧报纸就可以得知一切,所以坚野真实在想不明白,这空桐悦还敢堂而皇之出现的理由是什么。
“我……”
“只不过。”坚野真直接打断,不给任何月儿插话的机会,“若你不介意被人随意窥探过往现在的话,我无所谓,毕竟这与我无关。但空桐悦,我想友情提示你一下,聚光灯是个坏东西,因为它永远会在你不知道的时候,拍下你的一切,把你的短板暴露无遗,这样伤到的最终只会是你。
当然,如果你打算借此机会上个头条变成风云人物,从此迎接镁光灯拥戴的话,你尽管试试,我不拦你。孰是孰非,我想你应该懂得吧。”
空桐悦想了想,却也没多久,不过一分钟不到,撑死四十秒。
“那我还是把帽子戴上好了。”低下头,空桐悦把自己黑发理了理,而后全部藏进那平淡无奇的黑色鸭舌帽中,戴了上去。
刚刚月儿还没发现,但现在来看,这帽子的大小自己戴着刚好,话说这不是千年冰山的帽子么,怎么自己用着这么合适,真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