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冲啊!”天雷城的士兵分成几十道小队扛着云梯冲向城墙,而后面的弓箭兵早就在远距离放箭掩护这次进攻。这已经是这一天以来的第三次进攻了,前两次都只是小规模的试探性进攻,这次张文信为了给杨佑人更大的压力决定加大攻击力度,因此动用了两个营的主力攻城。
虽然杨佑人贪财,但是平时对于城防还是花了点心思的,因此就在天雷城的第三次进攻来临时,他还是信心监守的住。
“嘿豁,嘿豁。”眼看云梯部队进展不大,冲城车也开上了前线,直接撞向了城门。
“上,快上。”由于天雷城的士兵是第一次参加攻城作战,因此是漏洞百出,有些人还没爬到城墙上就被人连人带梯掀翻下来,有些更加不济的是爬到一半,自己就掉了下来,军队缺少训练的弊病显露无遗。
“砍,给我往死里砍。”杨佑人看到这次敌人的进攻很有气势,因此亲自上前线来指挥,虽然战斗打的很激烈,但他心中始终有一个疑问,“这是哪里来的部队?是土匪吗?”
云梯部队没有取得很大的战绩,冲城车也是作用不大,刚撞了几下,就被城上的乱石和檑木给打了回来,这种小型撞车也的确不适应这种大规模的攻城。反倒是远处的弓箭兵杀伤力比较大,毕竟是经过多次实战的精锐部队,攻击技能比其它部队早出不止一筹,他们的攻击完全把房城的弓箭兵压制了,这样也很好的掩护了地面的攻城部队,但是由于他们箭支不足,因此持续力是个大问题。
前线打的如火如荼,后方也不平静。“妈的,这是打得什么仗啊!那帮小崽子竟然如此不中用,看来还得老子亲自出马不可。”在远处督战的周彪看到队伍还是没有重大的突破,可是有点着急了,把腰间的战刀一拔,说着就要冲上前去。
“阿彪,你给我回来,你这是什么意思!莽里莽撞,是谁叫你上前的啊?”一边一直在密切注视战局的张文信看到周彪自己要上前线,连忙喝止。
“文信,你也看到了,如果我再不上去鼓鼓劲,这仗还怎么打,弟兄们的伤亡这么大,可是城池却没受到多大的冲击,你叫我们怎么向主公交代。”被张文信这么一骂,周彪显得很委屈,也很无辜,连连跺脚。
“现在进攻是不行,可也没叫你蛮干,我看如今还是撤兵吧!”张文信紧绷着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冷冷的提议撤兵。
“撤兵?说什么笑话?”周彪双手一摊,很不理解。
“我看火候差不多了,就此撤兵吧!”张文信再看了一眼远处的战场,低声喊到:“拔哥,鸣金收兵吧!”
“是!”
战场上那些还为着天雷城荣誉而战的士兵们忽然听到了鸣金的声音,虽然有点不甘心,但是还是无可奈何的有次序的撤下了战场,回到了早就由工兵修建好的营地中,只留下那一具具的尸体躺在空旷的战场上。
虽然这两天房城那边的战斗已经打响了,但是慕剑风却并没有赶往前线,反而带着卫队沿着山北的丘陵地带向西运动着,慢慢得进入了陵城境内。他这么做一来是对张文信很有信心,二来似乎还有着什么其它的事情。
“爷,前面就是鼠尾谷,由于它非常狭长,就像老鼠的尾巴一样,所以当地人把它称为鼠尾谷,这里是由陵城去房城的必经之路。”此时尹月青正随着慕剑风行走在一条荒芜的峡谷之中,身后还跟着克鲁斯和颖儿等人。
“不错!这里果然是一个天然的设伏场地。”慕剑风看了看头上的只有那一条线的天空,不禁感叹起来。
“这里两边都是崖壁,再加上地上都是乱石,可以说是草木不生,的确是个险地。”尹月青显然是做过一番调查,趁机补充道。
“这里可有上到崖顶的路啊?”慕剑风看了看两边光秃秃的崖壁,询问道。
“左侧悬崖后面有一条小路可以上去,可也是崎岖难行。”
“好,有路就行。”慕看来是又想到了什么,转身对身后的克鲁斯说:“克鲁斯,你带几个人先上去看看,能不能带点兵上去?”
“是。”
克鲁斯应声走后,慕剑风又问到:“月青啊,伦加去了有两天多了吧!”
“是,是有两天了。怎么了?”这次前来视察地形,尹月青没想到慕剑风突然问起别的事情。
“咱们这次可是行的险招,不过如果我们不走这步棋,我们根本就没有多大的胜算,现在马上派出斥候,把侦察范围扩大到五十里之外,情报要半个时辰一报,严密监视着陵城那边的动静 。”慕剑风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又下达了一道命令。
“是。”
看事情布置的差不多了,慕剑风反绑着双手,悠然的说:“走,我们再继续走走。”
初夏的月亮显得很精神,但是恐怕周彪的心情却没这么好了。
“他娘的,真窝囊,这是打的什么仗?”周彪自从撤兵之后,心情就没好过,满肚子的火,一直骂骂咧咧。
“是啊!没想到他们的战斗力这么强。”卡麦也很不甘心,实在不想在自己效力天雷城的第一仗中毫无收获。
“这也不能全怪弟兄们,弟兄们打惯了山地战,哪见过这么坚固的城池,第一次有点生疏也是可以理解的。”张文信虽然心里对这种劣势有所准备,但是也没料到会这么明显,只是事到如今作为统帅他也只能讲些宽心话来安慰一下自己的同僚。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一直在那里搽着自己的大斧头的火鹰这时候发言了,看来对过去的争执已经是无用了,怎样面对未来才是最重要的。
就在大家还在苦闷的讨论的时候,突然说外面有主公的使者求见,这可使大家有点困惑了。
“怎么会这么晚还有人来?难道主公有新的任务?”听到这话,张文信脑子里第一个就是这种想法。嘴里毫不迟疑的说:“快请,请他见来。”
片刻后就进来一个小校,行了个礼之后,递给张文信一封信函,接着说到:“张将军,这是主公给你的机密信件,请你看完后立刻行动。”
“哦!”大家对于使者的这番话都是一惊,看来情况有变啊。
张文信听了这话再不敢犹豫,立刻打开信件看了起来,越看越兴奋,到后来不禁喝彩道:“果然是主公啊!”
“文信,主公信上说些什么啊?”周彪看到张文信面露喜色,早就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详情。
“你自己看吧!”张文信说着把信递给了周彪,接着他继续说到:“这次主公有大的动作,要我们立刻行动,现在我就发布命令,在座各位一定要按计划行事。”
这时候周彪也把信看完了,说道:“文信,你就下命令吧!”
“好!周彪,火鹰,卡麦,拔哥听令。”
“末将在!”
“你等各率所部立刻拔营起行,前往此地往南的淅水岸边,那里有竹筏等候,到了那里乘竹筏连夜赶往鼠尾谷与主公汇合,明日午时前务必到达,此次行军全军归周彪调遣,不得有误。”
“得令。”
“你们分成几批出发,人衔枚,马摘铃,不得发出任何不必要的声响,违令者斩!”
“是。”
“好,你们即刻动身吧!这里的营寨由我负责,我先在这里祝诸位马到成功。”发布完命令,张文信缓了缓表情,双手抱拳对周彪等人说到。
“好,文信,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走。”周彪说着也拱了拱手,率先走了出去。
周彪出了大寨后立刻组织第二营开拔,此事都是在极其隐蔽的情况下进行的,第一大队先走,第二大队紧随其后。由于当时已经是夜半时分了,很多士兵都已经睡下,没想到突然接到立刻起身行军的通知,很是惊异,但反应却很迅速,他们都是和衣而睡,起来后拿起武器就可以出发。
两营士兵鱼贯而出大帐,悄无声息的迅速出了大营,朝南面而去。营地里没有多少灯火,再加上是半夜,房城上的人根本无法看清相隔有一段距离的天雷城营地里发生的事情,而他们心中也是企求对手再也不要有什么行动了,因为白天的进攻已经使他们疲惫不堪。
“快,加快脚步。”拔哥是走出营寨的最后一拨人,看到前队行去已远,连连催促人马急行。
弯月在阴暗的浮云遮蔽下正在夜空中时隐时现,而地上的一行人马却是毫无停留的意思,直奔淅水而来。经过大半夜的急行军,周彪终于来到了淅水边。
“是周将军吧!我们奉主公之命已在此等候多时了。竹筏已经准备完毕,还请将军急速上筏。”在淅水边的树林里早就有天雷城的役夫在此等候。
“好!有劳了。”周彪朝役夫头领点了点头,朝后面挥了挥手道:“快,弟兄们,快上筏。”
这些竹筏都是临时赶制的,因此可以说是很简陋,但是体积却非常的庞大,一只能载好几十人,天雷城的士兵连赶了半夜的路,都有点累了,眼下看到有竹筏可乘,心情都是一畅。
尽管这里有六、七十条竹筏,但是要转运这么多的军队还是不简单,没五六个来回是根本无法实现的,可以说时间还是万分紧迫,因此周彪也不敢耽搁,连忙组织起抢运来。
远处的朝霞微微探出,清晨的微风让人精神一振,就在这天空即将露白的时刻天雷城的第一批人马终于达到了鼠尾谷,迎接他们的是即将到来的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