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筑家所居住的苏家庄,是个山边的一个小村落,人口满打满算也不超过百人。
由于小村距县城比较远,平日里苏家村几乎没有什么来客,四周更是没有什么人烟,就是距苏家庄最近的小周庄,相距此地也足有几十里。
不过今日的苏家村却来了一个神秘的来客!
苏筑站在门外,眼神时而飘向屋里的一个身穿绿袍的老者身上。
这老者虽然看起来很苍老,白须白发,但一双眼睛,目光炯炯,很是精神。
苏筑的父亲坐在老者的对面,灰黄的脸上尽显惊讶与恭敬,苏筑的母亲站在苏筑父亲身后,脸上也很惊讶满是不可思议,苏筑的父亲和绿袍老者像是在说道什么,苏筑的母亲在一旁时不时的插上几句。
苏筑收回目光,走向院外,到门口的柳树下坐了下来,仰望着天,灰白的小脸透着所以少年都会有的懵懂与稚嫩。
苏筑今年已经十五岁了,别家的孩子到了这个年龄已经都摩拳霍霍,准备去县城谋生,而后大干一番了。
可苏筑不同,和他们不一样,原因是村里的老教书先生已经年迈,教不动书了,但他又不想今后苏家村里没有人在教学,而苏筑以前是他教出来最得意的学生之一,所以老教书先生推荐苏筑留在村里开私塾教学,不要让村里以后的后辈都看不懂书本。
对此,苏筑的父亲笑着一口答应下来了,因为苏筑的父母本就不想苏筑离开他们身边,到县城对于苏筑的父母来说那是远不可及的地方,但迫于生活,苏筑的父母也没有办法挽留,因为村庄实在太小想挣钱根本就不可能,不过,现在有个两全其美的方法,苏筑的父母当然原意。
不过对此,苏筑却不怎么满意,因为他也想和村中的玩伴一样,去大地方生活,在外面闯荡,见见色彩斑斓的世界。可是,苏筑的父亲已经答应了老教书先生,过了年之后,苏筑就去私塾教学成为一个教书先生。
苏筑也只能暗自叹气了,为了不让父母伤心,他也没有出口反驳!
大约到了中午,那个身穿绿袍的老者终于走了,临走时,看见坐在树下的苏筑,他面上带着赞叹的笑了笑。
苏筑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向家走去。
“爹!今天那个老爷爷是什么人啊!不像是咱家的亲戚啊?”回到院中,苏筑一屁股坐在了他父亲身边,并且扭头疑惑的看着他的父亲。
“啪!啪!”
苏筑的父亲猛提了两口烟*,而后,郑重的对苏筑说道:“小筑啊!你可别小看今天的那个老爷爷,他可是上仙门派的世俗弟子,上仙的世俗事情都是他们出头来办的,换句话说他们就是上仙门派的代言人。”
苏筑眼中懵懂,“上仙门派?”随后,又喃喃一句。
“来咱家干嘛!”
“小筑啊!刚刚那老爷爷来咱家是因为你,他背后的上仙门派据说要收徒了,收咱们这些凡人到上仙门派去修行,据说附近的村庄不满二十岁的少年都可以去碰碰运气。”苏筑的母亲从屋里走来,穿着一身粗布麻衣,一脸笑意的对苏筑说道。
“我也可以去!”苏筑比较是个有才学的人,脑袋比较聪明,听到母亲这样说,立即明白一些。
“呵呵!是啊!”苏筑的父亲也笑了,摸了摸苏筑的头。
“不过,你也只是去试试,别人收不收还不一定呢?”
“哦!”苏筑本来是满脸喜色,的可一听这话,脸上的笑容立即少了几分。
“别听你爹那丧气话,要我说,我家的小筑一定会拜入上仙门派成为仙人的!”苏筑的母亲在一旁瞪了苏筑父亲一眼。
“哦!”苏筑点了点头,似懂了一些,又扭头问他的父亲,“爹,成了仙人可以干什么啊!比教书还好吗?”
“比教书强一万倍,”苏筑的父亲眼一眯,“我听说成了仙人就可以在天上飞,水里走,弹一弹手指就可以弹出火来。”
苏筑瞪大眼睛,眼中不自觉的升起了一丝火热……
晚上,苏筑吃完饭后,回到自己的房间,躺着床上抬头看着房梁,脑海中满是“上仙门派和仙人”几个字。
“仙人,三天后,我一定要成为仙人。”苏筑握紧拳头,眉心间透着坚毅之色。
那老者和苏筑的父亲已经说清,三天后,上仙门派会派出仙人收人,苏筑的父亲要是有意的话,就去仙人指定的几个地点等待。
一家人商量了一天,苏筑的父亲更是几次询问苏筑的意见,并把他自己对仙人的传闻以及所知都告诉了苏筑,让他自己思考。
苏筑沉默了,他心里是十分想去,可是,这一去不是一年半载,不是出家谋生,很有可能是离别,有可能这一辈子都难再见上几面,苏筑真的不知道,他离去后,谁来照顾他的父母。
“父亲已经老了,”苏筑喃喃一声,双手撕扯着自己的头发,洁白的牙齿咬着下唇。
晚上吃饭的时候,苏筑不经意间看到了父亲看自己的眼神,父亲的眼睛中满是寄托、关怀,但更多的是不舍!那一刻看到父亲的眼神,苏筑身体一颤,他似乎感觉到父亲已经老了!他老的不单单是外表,还是一颗心。
这一刻的父亲,不在是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了,更像是一个满脸沧桑,每日都盼着自己孩子回家的老人!
也许是他对父亲的关注实在是太少,不知不觉这个铁汉子,如铁打的身体变得弱不禁风起来。
苏筑面上挣扎,死死的拽着自己的头发,不肯放手。
外面月色朦胧,苏筑的父亲坐在小院中的躺椅上,椅子悠哉悠哉的晃着,一手拿走烟杆啪啪的吸着,看着夜空的凄淡的星星,不知不觉中“老人”的双目已是朦胧。
“臭小子!”苏筑的父亲嘴中笑骂一声,伸手揉了揉眼角,把烟杆丢到一旁,起身向屋内走去,边走边说道:“老了!老了……”
三日后,这一天清晨,苏筑的母亲一边帮苏筑整理着衣物,一边身体颤抖的低声抽泣。
苏筑的父亲站在门口背对着苏筑,抽着烟杆。
“小筑啊!那老爷爷说你很有可能拜入上仙门派,他说经过他介绍进仙门的少年有很多,这些年来也练就了一双不凡的眼力,在他看来,你与别人不同,好像具备成为仙人的条件,但是……苏筑你要听着,就算进入了上仙门派也不能骄傲,脚踏实地,好好做人,不然我绕不了你小子!”过了不知多久,苏筑的父亲身体一颤,这样的说道。
“另外,不要忘了你母亲!记得有空回来多看看。”
“爹!娘,放心吧!我一定会回来的,”苏筑咬牙点了点头,话一说完,就跪在地上对着他的父亲和母亲重重的磕了几个头。
苏筑的母亲连忙把苏筑扶了起来,对着苏筑的父亲道:“孩他爹,要不我们不去了行吗?这一辈子就让小筑留在我们身边。”
苏筑的父亲一听,身体一震,回过头来,一阵疾言厉色,道:“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一辈子归缩在这个小村庄里能有什么出息。”随后,苏筑的父亲又对着苏筑道:“小筑你放心去吧!不用挂念我和你母亲,我好歹也是一个汉子,在你没长大之前还垮不了。”
苏筑默声,心中酸楚,这一刻,他很想哭,但是他知道,他不能哭,因为他成为仙人,他要保护自己的父母,让他们不受伤害!
缓缓的握拳,苏筑感觉他的肩上担子重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