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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消灭老橙子树

过了好一会儿,水晶人龙还没有回来。

“我们去看看吧。”安颜,“看看究竟是谁来了。”

“你们去,我在这儿守着钱小松。”苏达达说。

安颜和马科文一前一后跟了出去。

苏达达正盯着水晶盒里的钱小松出神,一群小海豚游过来将他团团围住。小海豚们发出可爱的叫声。

“是你们?”苏达达又惊又喜,“你们就是带我去找通海湖的小海豚吧?你们怎么来了?”

小海豚们轻轻摆动着身体,并不回答。它们在水晶盒边徘徊了一会儿,用嘴巴在盒子的八个角上同时轻轻一点,水晶盒缓缓打开,一股热浪从盒子里升腾出来……“你们想干什么?”苏达达有些紧张,“水晶人龙在为他疗伤,你们怎么把盒子打开了?”

一只小海豚朝苏达达晃晃脑袋:“他的腿伤已经好了。你赶紧带着他跟我们走吧,我们会把你们送入通海湖。请你们离开怒溪,离开食人谷,永远不要再回来。”

“为什么?”苏达达问,“为什么这么着急要我们离开呢?我们还有同伴,要走也得一起走。”

“趁现在水晶人龙不在,你俩赶紧跟我们走吧,能走一个是一个,等它回来,你们就走不了了。”

“怎么会走不了呢?水晶人龙说过,等它消灭了老橙子树,就马上送我们离开。”

“那是它的阴谋。”小海豚说,“水晶人龙会把你们一个个推进池路,每天啃你们的骨头和肉,用来炼制毒丹。”

“啊?”苏达达愕然,“不会的……它对我们不是这么说的。”

“相信我们,赶紧走吧。”小海豚着急了。

“我这是在哪儿啊?”钱小松慢慢睁开眼睛,从水晶盒里坐起来。

苏达达喜形于色:“钱小松,你醒了!太好了!你有没有哪儿不舒服?水晶人龙有没有啃你的骨头和肉?”

“什么乱七八糟的?”钱小松揉揉眼睛,“这是怎么回事啊?”

苏达达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钱小松。

钱小松拍拍胸脯,后怕地说:“好险啊!我只记得我被抛进了水里,然后就失去了知觉。”

他对自己掉进怒溪以后的情况一无所知。

“别磨蹭了,”小海豚们着急地催道,“我们走吧。”

苏达达坚持说:“要走也得和我们的同伴一起走。”

小海豚们不容分说,推着苏达达和钱小松就往外走。

“喂!你们干什么?怎么可以强迫我们呢!”苏达达大叫。

“哎呀,你们的嘴巴挤痛我了!”钱小松大声嚷嚷。

“嗯——哈哈——呵呵——”笑声未落,一道水晶尾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过来,把苏达达和钱小松卷起来紧紧地搂着。

“你们又来捣乱?这是你们第863次擅闯我的炼丹房!”水晶人龙朝小海豚们大声呵斥,“我说过多少次了,没有我的允许,你们不可以走进我的炼丹房!”

“请你不要伤害这些人,好吗?”小海豚们乞求着。

“不关你们的事!”水晶人龙的尾巴朝小海豚们扫过去,“快走!再闯进来的话我就把你们扔进炼丹盒!”

小海豚们无奈地散开了。

水晶人龙把苏达达和钱小松放下。

“水晶人龙!”苏达达嚷道,“它们说你要用我们炼制毒丹。”

“你会吗?”钱小松跟着问。

“那是它们的说法。哎,三千多年了,怒溪里所有的生物都以为我喜欢吃人,喜欢折磨人。其实……不是这样的。它们听信了老橙子树的鬼话!”水晶人龙眯缝着眼睛,“我说过,我会放你们走的。”

苏达达和钱小松将信将疑。

“那你为什么不向它们解释清楚,说你并不伤害人。”一个声音亮亮的。

“房妮老师!”苏达达和钱小松同时惊叫,“是房妮老师!”

“是我!”房妮老师从通道里走进炼丹房,身后跟着安颜和马科文。

“耶!”苏达达和钱小松激动得大呼小叫,“没想到你还活着!我们怎么也搜寻不到你!”

“那是因为她被我藏在了怒溪底下的池路里。”水晶人龙说,“那是世界上最隐秘的地方,任何信号都抵达不到。”

“然后我从池路离开了怒溪,离开了食人谷。”房妮老师笑吟吟地说,“这要感谢水晶人龙。”

苏达达他们这才完全相信水晶人龙。

“房妮老师,你不是和海豚1号一起爆炸了吗?”苏达达感到疑惑,“当时我被卡在树洞里,明明听到一声特别大的爆炸声……”

“是啊,”钱小松也说,“发生爆炸的那一刻,我和安颜被逃生罩推了出去,安全逃生了。我还以为你……”

“我命大,”房妮老师说,“当时确实发生了大爆炸,但是炸毁的不是海豚1号,而是海豚1号外围的动物……我稀里糊涂地被一丛藤蔓甩进了怒溪,沉入溪宫。”

“原来是这样。”同学们恍然大悟。

“对了,你们看谁来了!”

房妮老师话音刚落,米紫菱、刘立立、段香领着同学们鱼贯而入……“哇!全来啦!”苏达达他们惊呼。

这下大团圆了。

同学们拥着房妮老师又哭又笑,高兴得一塌糊涂。

“我们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房妮老师。”向心语奶声奶气地发嗲。

房妮老师一边轻轻抚摸她的脸庞,一边对水晶人龙说:“你是个善良的人,是条正义的龙,谢谢你。我们的旅行该结束了。请带我们从池路离开吧。”

谁知,水晶人龙却扭动着身体说:“不行。要等到3971天后,毒丹炼制成了,我跃出怒溪杀死老橙子树,你们才能走。我要你们亲眼见识见识我的本事。”

“啊?”房妮老师张大嘴巴。

“我们知道你的本事非常大。”苏达达说,“我们还得回去上课,没时间等啊。”

“就是。”大家附和着。

水晶人龙霸道地说:“不行。我就要你们等。”

说完,它跃身滑过水晶墙壁走开了。

“怎么办啊?我们真的要等3971天吗?11年啊!”

“这样也好,省得回去读书做题了。”

“不好。我要回家。”

“回什么家?这怒溪水晶宫很不错,有吃有玩的。”

“我就要回家。”

“要不,我们乘海豚2号冲出去?”

“不行的。水晶人龙会把我们逮回来的。要是把它激怒了,我们还有好日子过吗?”

同学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房妮老师示意大家安静,然后说:“大家都别太担心。水晶人龙没有害人之心。我们稍微耐心一点,慢慢跟它讲道理,我相信它会理解我们的。”

一天之后。

“喂!喂!”苏达达的对讲机突然响了。

“马科文!”苏达达说,“你的对讲机在呼叫我,你干吗?”

“我的对讲机早就不见了。”马科文说,“好像是在花田里弄丢的。”

“啊?这是谁在说话?”苏达达摸不着头脑。

“你是人吗?你是人吗?我找苏达达!我要找苏达达说话!”对方的声音嘶哑而急切。

同学们面面相觑,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我是人!我怎么就不是人呢?别骂人哦!我就是苏达达,你是谁呀?”苏达达的表情很严肃。

“苏达达,太好了!我终于联系上你了。我是蛋蛋,你的好朋友蛋蛋!”

苏达达一惊:“你不是蛋蛋,蛋蛋的声音不是这样的。”

“我真的是蛋蛋。我又被老橙子树关在树洞里了,它不给我吃喝,我的嗓子都哑了。苏达达,你在哪儿?”

“就算你是蛋蛋,我也不会再相信你了。”苏达达冷冰冰地说,“你把我和我的同伴带到花田,说花田里的巨型花不吃人,可它们分明就是食人花,我们差点儿都成了它们的点心!”

“不是这样的……”蛋蛋吃力地解释,“我之前并不知道花田里的巨型花都是食人花,后来我被老橙子树抓起来了,这才知道它们都是食人花,只不过老橙子树从来不给它们吃人和动物的机会,那是因为老橙子树依靠花田分泌的花田素延年益寿、增添功力。要是食人花吃了动物和人,分泌出来的花田素就会失去功效,老橙子树就会日渐衰弱导致死亡……”

“你在编故事吗?”苏达达不相信蛋蛋的话。

“告诉我你现在安全吗?你们都好吗?”蛋蛋的声音越来越嘶哑。

苏达达不说话。

房妮老师把对讲机拿过去:“蛋蛋,我是苏达达的老师。我们谈谈……”

夜深了,老橙子树静静睡去。

蛋蛋待在窄小的树洞里,听着老橙子树的鼾声,焦急地向洞口张望。

白天的时候,它跟小青蛇说好,请它帮忙救自己出去。小青蛇是蛋蛋的好朋友,是它从藤蔓那儿把马科文的对讲机捡来送给蛋蛋的。

过了一会儿,小青蛇果然来了。它很轻很慢地爬上老橙子树的枝头,在它的鼻尖上挠痒痒。

“阿——嚏——”老橙子树在睡梦中打了个响亮的哈欠。

随着这一声阿嚏,老橙子树肚子上那道细小的口子张大了一些,然后又紧紧地合上。就在小口子张大的那一刹那,蛋蛋用尽全身的力气跳了出来。

大象诺诺用鼻子稳稳地接住了蛋蛋。然后,大象诺诺、小青蛇,还有小青蛇的兄弟姐妹们,跟着蛋蛋蹑手蹑脚地奔向花田……它们是那么不顾一切。

食人谷的动物们听说它们是去破坏花田,让老橙子树吃不到纯正的花田素,然后让老橙子树死去,便纷纷加入它们的队伍……队伍越走越庞大……蛋蛋站在大象诺诺的鼻尖上,像一位了不起的将军,指挥着千军万马,怀着必死必胜的决心,不顾藤蔓的阻拦,勇敢地涌入花田。

花田里的食人花从未有过如此的兴奋……它们贪婪地享受着动物盛宴,嘴巴里发出从未有过的满足感和幸福感……天亮的时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花田里的巨型花吃了那么多动物,病倒了,再也分泌不出纯正的花田素了。

老橙子树气急败坏地挥舞着枝条,胡乱地糟蹋着周围的花草树木、飞鸟野兽……它知道自己的气数已尽。

溪宫里,房妮老师神色凝重地对大家说:“蛋蛋昨晚对我说了它的计划……如果一切顺利的话,现在食人谷已经乱套了,老橙子树一定快要疯了。”

“什么意思?”大家疑惑道。

房妮老师便把蛋蛋的计划说了一遍。

“天助我也!”水晶人龙说,“走,我们出去,我要让你们看看我是怎样咬死那个可恶的老家伙的!”

大家跟着他来到溪面上。

水晶人龙跃出怒溪,像箭一般刺向颤颤巍巍的老橙子树,一口咬断了它的脖子。

“喂,蛋蛋!”苏达达含着眼泪对着对讲机呼唤蛋蛋。

可是,对讲机没有任何回音。

老橙子树死去了,它倒下去了,所有的动物和植物都欢呼雀跃……它们再也不用受老橙子树的指使而互相残害了。

海豚2号收回海豚4号和海豚1号,满载着同学们,不走池路,而是从怒溪的溪面上蹿出来了。

水晶人龙腾出水面向他们告别,小海豚们也喷射出洁白的水柱跟他们告别。

海豚2号徘徊在怒溪上空,久久不愿离开。

阴霾笼罩的食人谷,在这一刻终于拨云见日了。

苏达达痴痴地望着溪面……突然,他隔着车窗瞥见在一头小海豚的脑袋上,一个橙色的“汉堡包”在不停地跳跃着……“蛋蛋!”苏达达拿起对讲机大声呼喊,“是蛋蛋吗?蛋蛋,你还好吗?”

没有声音回答他。

“亲爱的蛋蛋,我会永远想念你。”苏达达在心底默默地说。

这时候,海豚2号已经滑着优雅的弧线飞入云端……“嘀嘀嘀……”房妮老师的手机响了。

是莫杰发来的短信:“欢迎胜利凯旋。原谅我装病欺骗了你,但如果不这样,你永远也成不了真正的海豚2号校车驾驶员。”

房妮老师笑出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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