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慕白又从后面拉了她一把,她一个踉跄,跌进了他的怀里。
“你先在亭中休息一下,我和施若琳她们去找就行。”他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的着急与担忧,梅洛睛不知道他担心的是那一个,也不有那个心思去揣测。但此时若要她停下来,是不可能的。想到梅洛兰有可能已经出事,她的心揪得发痛,一阵阵逼得她无法呼吸。
她恨自己为何要离开聆梦台,如果她在她身边,至少,或许还可以代替她。
毕竟,她与她是孪生姐妹,她与她有着一样的容颜。
姐姐、兰,你一定要平安才行。
对她而言,什么国家,什么朝廷,什么君主,都比不上自己的姐姐安然地生活在自己的身边来得真实。
思及此,她苦笑着挣扎出慕白的怀里。
“我比谁在在乎她的生死,怎么可能会独自留在这里独等消息呢?”说完,她又跑远,边跑还边呼唤着卫斯等人。
慕白见状,低咒了一声,也跟了过去。
她最终在栖凤楼的大门口找到了李慕斯他们,没有见到卫斯与司马复南,只有李慕斯与白露霜,他们正一左一右的搀扶着司竹。
梅洛睛走近一看,才发现司竹半身染红,虚弱无力,脸色惨白。他们几个一见梅洛睛,差点就哭了出来。
梅洛睛有些恍惚了,冥冥中,似觉得梅洛兰真的出事了。
李慕斯硬哽着声音,带着哭腔叙述了事情的始未。
原来在梅洛睛离开不久后,诗词赋的比试就结束了,栖凤楼为了能让比赛更加有意思,在节目的中间,穿插了一首剑舞的表演。
舞者一上台,就显得与众不同,六个人,分别戴着鬼怪面具,起初,大家并不在意,过不了一会,卫斯就觉得奇怪,因为舞台上的舞者不像一般的舞者,由身段与动作看来,他们都是练家子,而且还是一等一的高手。
那时,卫斯才自言自语地呢喃了一声,旁边的梅洛兰还没听清楚他说什么时,刺杀就发生了。
若不是司竹眼明身子快,帮梅洛兰档下那一剑,只怕这会受伤的是长公主梅洛兰了。
李慕斯说到这时,梅洛睛已经觉得惊心动魄,她急着吼了出来。
“即如此,为何此时没有见到兰呢?”
李慕斯揪痛,咬着牙不让眼泪掉下来。
他颤抖地说了下去:“卫将军、司马军师还有侍卫三人敌六人,本来就已经吃力,还得顾及长公主与我等的安危。那六个人,又都是高手,不一会,已成混战形式,不想他们又退出了包厢,卫将军和侍卫追了出去,只有司马军师还留在里面保护我们。本以为已经脱险,没想到,这竟会是一出调虎离山计。就在卫将军还没有折来反返时,又杀进来了一个人。”说到这里,李慕斯突然打了个哆嗦,害怕地继续道:“那个也是带着鬼脸面具,气势较之之前的六个人更是不同。好像,就好像地狱里的阎王一般,残忍嗜血,而且强大,在我们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就将长公主劫持了去。司马军师立即追了过去。这时,卫将军也折返了回来,他也是跟着追了过去了。”
听到这里,梅洛睛全身都颤抖了起来,她一急,狠狠地拽起了李慕斯的衣领,对着他狂吼了起来:“你不是她的侍郎吗?她被劫时,你为何不挺身而出,代替她?”
李慕斯一副懊悔的样子,低头着,不敢吭声。白露霜与司竹忙劝梅洛睛。
“当时,李侍郎也是尽力,是对方太厉害了。我们……”
“是啊,二公主,奴婢也是想,就算拼了这条贱命也要代替长公主的,可那人动作过快,如闪电一般,我们几个都还没有缓过神来,长公主她就……”司竹脸抽搐了一下,捂着伤口,很痛苦。
梅洛睛双唇颤抖,用力将李慕斯推开,冲出栖凤楼。
慕白与施若琳等人见状,也追了上去。李慕斯被狠推开,踉跄了几步,靠在了门边上,他看着她们消失在雨中的身影,第一次为自己的无能而懊恼万分,如果他不是个文弱的书生,至少,他还可以护住梅洛兰,直到卫斯回来。
可恶,长公主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也不想活了。
雨越下越大,天空中,不时响起了撕裂天际的电闪雷鸣,一声声,似能撕开梅洛兰的心境。她觉得自己如风雨中的柳絮,被狂乱地打碎后,落入了江海之中,置身于惊涛骇浪尖顶,任风雨侵袭。
他是个魔鬼,一个来自地狱,阴郁深沉,森冷恐怖,嗜血冷酷,以折磨人为乐,以他人的痛苦为甘泉的魔鬼。
梅洛兰奋力想地挣脱开来,却换来了他更捂得更紧,身子让他的有力的臂膀紧紧搂住,嘴巴被捂住,脸被迫靠向他的胸前。她就这样,以一种极是暧昧的姿势被陶绾紧紧地搂抱在马车之中,在外人看来,他与她,就好像一对正在偷情的情侣一般,暧昧,****,他的手甚至还伸出了她衣内,轻抚挑逗着她。梅洛兰没有感觉到兴奋,相反的一阵阵的惊悚。
一道雷电一闪而过,她再一次看清楚了这个阴枭的男子的脸。
是他,真的是他,陶绾,韩炎火的义子,那日在街上调戏她的男人。他阴枭毒辣的眼睛正似笑非笑看着她,嘴角浮起了魔鬼般的嘲笑。那一瞬间,梅洛睛看到了恶梦中的森冷邪神,这样的人,好像一时兴起,游猎着人间一般,残忍、玩世不恭、讽刺、嗜血、阴枭、森冷、似能翻云覆雨一般。
“陶绾。”梅洛兰身子猛的顿了一下,是韩炎火的声音。“你在这里干什么?”
“义父,你眼睛看不见吗?我能干什么?呵呵,这不是明摆着吗?”陶绾说着,手用力将正试徒挣扎出来的梅洛兰压得更紧,让她的身子紧紧地惬在自己的身上,另一只手则撩起她的衣裳,就好似他正要与情人共赴巫山一般。梅洛兰让他压迫差点就窒息,这一刻,别说想挣扎出来,就连呼吸喘口气都难。
韩炎火并没有能看到梅洛兰的样子,他只是看到了陶绾正如平时那样,怀里紧抱着一名紫衣女人,他紧紧拥搂住她,头微伏在那女人的秀发上,轻吻着,笑得很阴沉。
他只当他又在寻欢作乐了,无力地叹了口气。
“绾儿,你不要再如此****不振。”
“****不振?呵呵,义父,你说得真好,不过,一个生来就腌脏之人,有什么理由不****不振呢?”他戏谑,玩世不恭,好像正说着他人一样。他怀中的梅洛兰顿了一下,更觉森冷。他感觉到她的害怕,伏在她耳边,吹气如兰。
“宝贝,别怕。”
梅洛兰试着想挣扎,心里不断祈求韩炎火能认出她来。
“绾儿,那事为父早就说过,跟你无关,为何你却总是耿耿于怀呢?”
“耿耿于怀,义父啊,你这是自欺欺人啊。”陶绾说完,哈哈猖狂地笑了起来。完了,他又森冷地说了一句:“义父,你还是不要太多管闲事了,我和我的美人儿正忙着呢!先走一步了,再会。”说完,他轻敲了一下马车,驾车的车夫会意,呵了一声驾后,马车缓缓起动,哒哒地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