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人格担保!快走,此人武功不弱,拿出你刚刚逃命的本事!我快撑不住了……”
那人不耐烦的催促。
“好吧,我决定冒一次险!”
司空堇咬牙低声念道,语落,骤然转身就是一阵狂奔,脚底生风快如闪电般迅速逃命而去,而,只听得身后似乎传来‘呼呼’的风声,司空堇回头一看——
“想跑?没那么容易!”
暴喝声响起,风声顿时大作,一道白光明晃晃闪过,尖锐的锋芒擦破冰冷的空气,冷空里骤然迸射出一阵闪射的火花,转念间那白光已经穿破数十丈距离直逼司空堇后心,激起的剑势狂扑而至,司空堇只觉得后背生凉无比。
好厉害的剑客!
司空堇敢断定此人必定是使剑的好手,这样的剑势可不是练出来,而是,杀出来的!真是够牛逼哄哄的,但是,背后出剑的人最讨厌,她非常不满!
生死不惊的眼睛一眯,司空堇突然抬头,对着那凌厉逼来的长剑挥出一掌——
‘呯!’
两股真气急速碰撞,空气里顿时传来一道爆破声,真气流窜,震得周围树木剧烈摇晃,树叶七零八碎随风扬起。
‘嗖!’
长剑被司空堇呼出的掌风震得反弹,冷芒擦过长空,那黑衣男子有些惊愣的望着这一幕……
他轻敌了!
若有所思的望着对面凉风中衣袂飘飘的黑衣人,隐藏在黑幕之中的眼眸突然闪烁出一道凌厉的冷光!
“兄弟,记住了,这招叫降龙十八掌。”
司空堇亦是眼中流光淡淡,风帽之下那嘴角已经微微上扬,勾出一抹完美的弧度,落下这么一句,人影一闪,往林中穿了去,宛如一道凉风绕过林子,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个时辰后,马兰城沉寂在暗淡的天光下的某一安静院落内。
“降龙十八掌?嗯?这是哪门哪派的功夫?连你黑水如此出众卓绝的剑法也落败在他的手下?”
坐在软塌上的清润如玉公子抬手拨弄着包围在烛火之中的灯芯,目光沉寂如深夜的海洋,映着淡淡的灯光,却是显得有些森冷。
下方单膝跪着的黑衣男子忙道,“回殿下,属下查过入载的各门派,江湖上并没有这什么降龙十八掌,属下想此人应该是埋名的高手。”
“算了,既然让人给跑了,那此事就作罢吧。还没有那人的消息吗?”
拓拔钰直起身,抬眼看了黑水一记。
“还没有!”黑水有些挫败的低头。
拓拔钰点点头,面上带着微笑,语气却是冰冷凌厉如寒霜,“能让人这么轻易找到踪迹,他就不是帝北尊了!”
“殿下……”
“罢了,还有什么事,说吧!”
“皇后娘娘传来密信,催殿下早日回宫,和亲之事需要再行商议,而且大周最近也是调兵频繁,不得不防,帝北太子极有可能就在边境……”
黑水小心翼翼的出声,生怕又会惹主子生气。
拓拔钰忽然沉寂下去,想了许久,才道,“告诉母后,我很好,和亲之事让她不用担心。”
依然漫长的黑夜还在持续,马兰城内早已经是一片灯火阑珊,而城外不远处,笼罩在暗淡的星空下某一军营的某一座营帐内却是依稀闪烁着灯火。
营帐内,一灯如豆。
昏黄的灯光下,一名俊秀的少年坐于床榻前,床榻上正躺着一名男子,男子双眸紧闭脸色苍白,胸前,肩头上有多处刀伤,而且伤口明显呈发紫发黑的颜色。
少年执着手中的银针轻轻的在男子伤口一挑,低头闻了闻针上的血腥味,眉头顿时皱起,转头,若有所思的看着床榻间昏睡不醒的男子。
“好厉害的毒……嗯,腥臭……是蛇毒……”
时下这马兰城依然还寒冷得很,而且检查伤口也没有毒蛇咬伤的痕迹,想必是中了淬了毒的兵刃。
“兄弟,你应该庆幸你遇到的是我南辰002,不然你的小命恐怕就得交代在这里了。”
司空堇嘴角一撇,就当是做个顺水人情也罢,想罢,便摊开针卷,开始有条不紊的施针,逼毒,下手削去男子伤口已经溃烂的腐肉,整个动作娴熟利落,下刀之时,眼皮都没眨一下,与往日那般的不羁,不太一样。
尽管司空堇的动作娴熟快速,但是到底是硬生生削肉,昏睡中的人忍不住轻吟了几声,脸色更是惨白。
‘哗——’
司空堇刚刚将银针收起,脚步声响起,紧接着门帘被掀起,一道倩影幽然走了进来。
“大人,热水跟酒都准备好了。”
是一个身穿银色软甲的女子,手里还端着一盆水,她身形纤细高挑,笔挺的身躯透着一股飒爽与威严,一张洁净的瓜子小脸,柳眉似黛,眼睛灿若星辰蕴含着一丝锐利与果敢,腰间还配着一把马刀,整个人看上去浑身透着一种军人的气势!
她便是司空家族四旗军(司空堇的父亲司空奇原本统领的军队)中颇具盛名一位传奇女性,梅如花副将。
“呀,如花,你真是越来越能干了,有做贤妻良母的潜质……”
司空堇抬起头,脸上扬着微笑。
梅如花理都不理她,大步的朝床边走来,将水往凳子上一放,望着床榻间因为疼痛隐忍得脸色苍白几近痉挛的男子,皱眉道,“大人,不给他一点阵痛散吗?这么……你确定你这么下手不会把人疼死?”
司空堇扬眉,唇边扯过一道微笑,耸了耸肩,很无辜道,“哎呀,我都忘记了,都怪你都没有早点提醒我!嗯?如花,你这是什么表情?难道你不相信本官的医术吗?本官可不是那些没有素质的庸医,就本官这医术,在我们大雍,我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