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太阳很毒,但王允和众土匪藏在树林里还比较凉爽,苦的是那些押囚的兵卒,满头大汗地顶着烈日前行。
枯容师太躺在囚车里,身负重伤的她,又受着毒日的烘烤,早以奄奄一息。
拉着囚车的马也被烈日暑焰折磨着,喘气连连,艰难地向前迈着步子。
六个宦卒见前面有一片密密的树林后,马上加快脚步赶过去,看样子好像是准备在树荫下先乖凉歇息一阵。
进入树林后,两个兵卒刚一坐下,还没来得及擦额头的汗水。
忽然“杀呀!杀了老贼尼,杀啊…”杀喊声四起,树林里瞬间跳出几十个人,凶神恶煞地朝囚车冲了过来,挥刀舞枪地围上去便砍。
王允见身旁的鬼头刀、判官笔他们三人冲了出去,王允立刻也跟在他们身后。
王允的手里早准备好了十几叶冰刀,打算从众匪身后下黑手,一个一个的,从最靠后的人开始狙杀。
王允随在人群最后面,暗想:“这帮人的注意力全都在前面的囚车上,都不会注意到来自身后的威胁,自己先从后面杀他七、八来个人,对面的六个厂卫兵卒只要和这帮人撕杀起来,帮自己多争取点时间,那么自己也可能会杀得更多,如果自己在被他们发现之前,能杀上十四、十五个人,也许会有机会成功。”
但是…往往你看到的事实,与你预想到的结果,是两码事。
当王允跳出草丛,对准身前的一个彪形大汉,正要发出第一叶飞刀出去时,他却马上收住了手,因为王允感到前面的局势相当地不对劲,战斗才刚刚开始,可是前面与厂卫撕杀的这帮土匪却倒下了七八个。
王允稍稍愣了一下,忽地大感不妙,马上一个凌空翻身,藏到旁边的草丛中,心中大奇“怎么厂卫的小兵卒这等厉害?简直太不可思义了。”
跑在后面的这帮土匪的反应比王允只慢了一点,但这时也都看清了形势,众匪知道碰到了厉害角色,转身便逃。
这时囚车旁边的一个厂卫,双足一点,越起数丈之高,当他落下时,身影己在六、七丈开外,挡住了土匪的去路,这个厂卫兵卒落地的地方,相隔王允藏身的草丛也仅仅只有数步之遥。
王允仔细一看,惊得差点叫出声来,原来这人正是厂卫头子~黄健。
黄健哈哈一笑,对众匪道:“即然来了,就别想走。”
众匪见前后都被堵住了,但黄健的这惊人的轻功把他们镇住了,众匪不敢与他过招,都举起家伙朝囚车那边杀去,想从那边忽围,可他们并不知道另一边的孙超也是个活阎王,刚跑过去就被他手中的铁扇“嗖嗖嗖”几下,几个人还没近到孙超的身,连哼都没哼一声就躺下了,他们跟本没还手的余地,全都是被一招制命,还剩十来人看见这边还要恐怖,又折转方向,杀向黄健。
黄健的外家功在整个江湖上屈指可数,今天这半道上杀出的这群乌合之众,又岂是他的对手。
“呼呼呼…几招之后,地上又多了六个人的尸体,众匪连黄健的招数都没看清,就已经胞浆迸裂了,死像可怖之及。
十几人就这么一折一转,还剩四个,剩下的这四人都吓傻了,眼睛睁得老大,他们虽然都是杀人越货之徒,但哪见过这般眨眼间就死几人的场面,倾刻间四人的斗志全失。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四人齐刷刷地跪在地上,扔掉手中兵器,磕头求饶,一边磕头一边直抖哆嗦,眼睛盯着地上,不敢抬头看这些如魔鬼般的杀人狂。
孙超慢慢地走到四人面前,用折扇轻轻地拍拍其中一个剃光了头发的圆脑袋,问道:“王允现在在哪里?”
光头全身直哆嗦,回道:“王…王允?官爷,小的…小的不识的王允。”
“叭…”折扇一闪,光头的后脑迸开巴掌大个口子后,便一头栽在地上,圆圆的后脑上,少了一块头盖骨,里面的脑浆清晰可见,还在慢慢蠕动似的。
还剩下的三个人看见倒下的光头,吓得全身抽搐,头磕得更响了。
孙超又用折扇拍拍第二个人的肩,问道:“是王允叫你们来的吗?”
“不是的,是卞老六通知的我…”话还没说完,人以失去了知觉,一头栽在地上,死法和光头一模一样。”
“我知道,我知道,是王允叫我们来的,我…我知道他在哪儿,我带二位官爷去找他。”这时跪在地上的人忍不住,先开口了。”
躲在草丛里的王允苦笑了一下,暗道“想不到这个缓兵之计,时下…都还喜欢用。”
孙超哈哈一笑,道:“你真知道他在哪里,没骗我?”
“没有,没有,不敢,不敢。”
“那我问你,王允长什么模样,多大多高?”
“额…额…他平时…平时见我们时…都是蒙着面,个子嘛,和一般人差不多高。”跪在地上的土匪虽然吓得够呛,但还是想着蒙混过关。
孙超淡淡一笑,又问道:“那你一定知他腰上挂着那柄佩刀,刀鞘是什么颜色?”
“他…他…他两次约见我们都是在晚上,刀鞘的颜色我真还没怎么注意。”土匪说完后,侧着耳朵,想听听孙超的动静。可是忽然眼前一黑,什么都没听见,便死翘翘了。
孙超轻轻地对倒地的尸体说了一句:“王允身上没有佩刀。”
转过身,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最后一个人,孙超什么也没问,折扇一挥,便结果了他。
王允藏在草丛中,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暗自庆幸自己,幸好没有对土匪击发出冰刀,要不然在这几丈开外一具单独的尸体,又是冰刀所致,一定会在孙、黄二人面前暴露自己的行踪。
王允透过草丛,盯着仅几步之遥的孙、黄二人,自己极力地屏住呼吸,就连眨眨眼晴都是轻轻的,生怕弄出一丝响声后被他们发现。
值得庆幸的是,孙超与黄健并没发现身在咫尺的王允。
这时孙超转过身,向囚车边上的四个厂卫宦卒招招手,示意继续赶路。
四个厂卫宦卒,早已被这场景惊呆,看着眼前这两个活阎王,马上牵马的牵马,清理尸体的清理尸体,两个宦卒赶忙把路中间的尸体扔向道路两旁,这样才好让囚车通过。动作迅速麻利,一点也不敢怠慢。
稍作消理后,载着枯容师太的囚车又缓缓向前驶去。
…
王允等他们慢慢远去后,方才长长地叹出一口气,暗道:“接下来…我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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