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嫂,我------没有吃。”在大庭广众之下面对母夜叉气势汹汹的责难,我就像是个被人民群众当场活捉的小偷,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说话也是磕磕巴巴的。
“没吃?没吃你会巴巴地要对我侄女负责?没吃你还口口声声地说要娶她?你又不是傻子!”我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母夜叉用连珠炮般的反问给顶了回来。
“我-------。”眼见母夜叉强词夺理,我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是长辈,我又不能说那天是你和你侄女合伙骗了我。我可以不给母夜叉面子,但我不能不给老黄面子,不看僧面还要
看佛面呢。
我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围观的同事。他们有的双手抱胸,眼里闪着兴奋地光芒;有的三、五个围成一堆,正在热火朝天地讨论着,可就是没有一个人上来帮忙劝解。他妈个逼!这里不是春节联欢晚会的现场!我也不是赵本山!
“我告诉你,欺负我侄女之后想拍屁股走人,门都没有!你若老老实实地向她认个错,然后乖乖地将她娶回家去,我就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倘若你给我玩花样,我会把你强奸我侄女的丑事四处宣扬,直到把你弄的身败名裂!告诉你!老娘我什么事都干的出来!”见我气势已弱,母夜叉乘胜追击,开始对我威逼利诱。
“大-----大嫂,我------。”不得不承认,母夜叉这招确实够毒、够狠!以母夜叉的性格,把这事四处宣扬那是绝对有可能的!反正她和她侄女已经臭名昭著了,破罐子破摔也无所谓,可是我却不能不在乎名声,人言可畏啊!想到这里,我一时间颇为踌躇。天那!人家说秀才最怕遇见兵,现在看来,秀才最怕遇见的是蛮不讲理的泼妇啊!
“现在你就给我表个态,你接下来准备怎样对待我侄女?路由你自己挑,你可想好了!”见我似乎是在她的淫威下屈服了,母夜叉洋洋得意地说道。
“我------。”现在的我已经站在了悬崖边上,情势万分危急,是纵身一跳还是奋起反抗呢?
“你在干什么!”正在我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老黄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怒气冲冲地对着母夜叉喝道,说着还把母夜叉揪住我的那只手给拽了下来。
见到老黄,我恍若遇见了救星一般,激动的眼泪差点夺眶而出。老黄啊,你跑那里去了呀,可想死我了!你来的正好,快来管管你家的这头母狗吧,我都被她逼的快要跳楼了!
“我干什么?我干什么不要你管!你给我滚一边去!听桂玲说要不是你从中作梗,事情也不会变成这样,你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很显然,老黄这个窝囊的主人对这条母狗没有丝毫的震慑力,母狗居然猖狂地对着她的主人龇牙咧嘴。
看着这条母狗狂性大发、六亲不认,老黄深感颜面大失,他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嘴里重重地喘着粗气。终于,老黄所有的愤怒积聚成一句厉吼冲口而出:“你给我滚回家去!”
从来没见过老黄发过那么大的火,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这其中也包括母夜叉。但也可能是母夜叉平日里在老黄面前骄横惯了,她仅仅是愣了一下,随即又梗着脖子兀自嘴硬地说道:“我偏不!”
“啪啪!”回答她的是老黄的两记清脆嘹亮的大耳刮子!
“你居然敢打我?”母夜叉捂着火辣辣的腮帮子,满眼的不可置信。不过她很快便反应过来,五指成爪、状若疯虎一般向着老黄冲去:“老娘跟你拼了!”
“啪啪啪啪!”又是四记势大力沉的大耳刮子,伴随它们的,还有老黄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吼:“我叫你回家!”再见老黄,已是面目狰狞、双目充血了。
“呜呜。”母夜叉跌坐在地,惨嚎了起来。看到刚刚还耀武扬威的母夜叉终于被老黄制服,我的心里竟隐隐地产生了一种变态的快感。
眼见好戏收场,心满意足的“观众们”这才走上前来假惺惺地充当“和事佬”。“哎呀,大姐别太伤心了。”“老黄,消消气、消消气哈。”
母夜叉见有人上前劝解,竟愈发哭的起劲,如同黄河泛滥一般一发不可收拾,直至惊动了因姗姗来迟而错过好戏的馆长“希特勒”。
很快地,“希特勒”便展现了他处理此类事件的“高明手腕”。他先是掷地有声地对母夜叉表示,此事一定给她一个完美的交代!当然,这一切都发生在他还没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前。接着,“希特勒”便把老黄和我叫到了他的办公室,在对事情没有做任何调查了解的情况下他便开始对我们进行“深刻的思想教育”。“希特勒”先从党的光辉历史讲起,当然其中免不了又痛说了一番革命家史;接着,“希特勒”又结合最近召开的党的十八大向我们宣讲了一番党的政策;最后,“希特勒”又理论联系实际,对如何在现阶段当好一名优秀称职的国家公务员作出了重要指示。在旁征博引、滔滔不绝地说完这一切后,“希特勒”大手一挥:“此事我会在研究研究,你们回去听候处理!”
一出门,我便听到了下班的铃声,心里不由起暗暗感慨:“乖乖!‘希特勒’真的不得了!一口茶没喝、自言自语地说了三个多小时不说,时间还掐的真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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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天之后,馆里的处理决定下来了,我因个人作风问题而被停职,至于老黄,则因家庭关系处理不善写了长达一万字的检讨,并在馆里的例会上被通报批评。
被停职的事情我并没有告诉父母,我实在不想让家里人再为我担心了,我仍旧像往常一样早出晚归,然而事实上我一整天都在大街上无所事事地闲逛。
和叶桂玲的事让我消沉了不少,我又回复到了当初那种“不走寻常路”的状态,而对门喜欢早起锻炼的刘大爷也再没有享受过我的问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