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些年的日子我是怎么过的吗?”老黄复又向我问道。
“不知道。”我摇摇头,心想老黄这是怎么了,你的事情我怎么知道。
“地狱!完全是地狱!”老黄恨恨地说完这句话,双手支着头朝后一仰,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之中。
“十年前,那时我已经二十八岁,想必你也看的出来,我口齿笨拙、外形欠佳,所以个人的终身大事迟迟没有着落,正当我急的要撞墙的时候,经人介绍,我认识了这个母夜叉。
说实话,当时第一眼我并没有看上她,长的实在是太丑了!我猜上帝在制造她的时候肯定是喝醉了酒胡乱捏的!但不得不承认,这个母夜叉确实能装,头垂的低低的,两条腿紧紧地并拢着,两只手还在两条腿中间不安地搓来搓去,一副害羞文静的模样。我一想我都二十八了,还是个窝囊废,根本没有时间也没有资格挑挑拣拣的了,这女孩虽然长的丑了点,但人看起来比较老实,就她吧!唉!所谓的婚姻不就是相互将就嘛!
谁知道刚结婚没几天,在跟她回娘家的时候,我便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有人偷偷地告诉我说她婚前行为不检点,而且还好赌。我细细一打听这才懊恼地发现,她哪里是行为不检点那么简单,她根本就是一辆‘公交车’,是个男人只要给她点甜头就可以上!为此她还悄悄地堕过几次胎!
弄清楚她的过去我一下子傻眼了,别人提起来都嫌脏的‘破鞋’居然被我这个冤大头当个宝似地娶回家了,他妈了个逼!
但事情已成定局,而且她是个活生生的人,又不能像货物一样不好了还可以换,这下算是砸手里了!其实我也想过离婚,但结婚没几天就离婚,别人还不笑掉大牙?她不在乎名声我还在乎呢!所以最后我只能自认倒霉,怪自己当初有眼无珠!
幸亏她自己还有点羞耻心,刚结婚那会儿她确实收敛了不少,家务活抢着干,跟我说话也是轻声细语的。看她一副痛改前非地模样,我的心也软了下来,心想只要她从此以后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地过日子,我可以不在乎她的过去,就当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可惜这一切全是他吗的假象!正所谓“狗改不了吃shi”!女儿出生以后,她认为她在我们家的地位算是牢固了,她那颗不安分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了,她开始放心大胆地跟我大声说话了,家务活也开始消极怠工了。由于以前的那些姘头都嫌她老对她不理不睬了,她开始频繁地流连于赌桌上了。
最可气的是她给我生的那个女儿,简直继承了我和她的所有缺点,又黑又丑不说,见到生人还直往我的身后躲!妈了个逼!狗---日的基因遗传!好处一点没传上,坏处却毫无保留地全传了下来!
对于她的吵闹,我一直采取回避的态度,不与其正面交锋。我想我一个大男人,跟一个女人较什么劲,但这反而助长了她的气焰!她是一个不知进退、得寸进尺的女人,我的宽容与忍让反而让她更放纵。她开始唠唠叨叨地数落我没本事,并四处得意地宣扬我是个被她治得服服帖帖的窝囊废。
一个男人最伤心的,就是他的事业与能力得不到老婆的理解与支持!她说我没本事,我承认,可她从来没想过我这数十年来风里来、雨里去,从来也没闲着,我尽力了,我尽力了呀!我是什么样的一块材料,我有什么样的能力她跟了我十年能不清楚吗?凭我的本事我只能让她过成那样,我也想好,我也想像别人那样大把大把地挣钱,可我得有那个本事啊!
这两年,她越来越过分,没日没夜地打麻将,家对她来说似乎成了一个旅店!你想想,当我工作了一天带着满身的疲惫回到家时却发现大门紧锁,我是什么样的心情;当我饥肠辘辘地走进厨房却发现只有冷锅冷灶,我是什么样的心情;当我抖抖索索地钻进被窝却发现里面如同冰窖,我是什么样的心情!
当然了,也有例外的时候,偶尔她赢了钱钻进被窝后会兴冲冲地将我硬往她身上拉,一想到她平时的所做所为和那潮湿发霉的下体,我便恶心地如同吃了一百只苍蝇!妈了个逼,假如她不再劳驾我的小弟,我宁愿她有外遇!
你说,这样的日子是不是地狱?你说,你说呀!”说到这里,老黄陡然间变得激动起来,身体猛地前倾,两只手抓住我的肩膀使劲地摇晃着。
“对,对!是地狱,是地狱!”老黄现在的情绪不稳定,我得顺着他。
“呜-------,小朱,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呀!”突然间老黄居然莫名其妙地哭了起来,口中直嚷着“害了我”。这个老黄,不会有间歇性神经病吧?靠啊,都是被那个母夜叉害的!
“黄哥,你喝多了,咱-------咱回家吧。”眼见事情变得难以收场,我连忙提议道。
“小朱,是我害了你呀,要不是我向母夜叉透露你的情况,你就不会被叶桂玲缠上了,你不知道,他们娘俩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老黄不理我的提议,仍旧自顾自地说道。
“轰!”仿佛有一颗炸弹在我脑袋里轰然炸响,我一下子呆立当场!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叶桂玲怎么可能和那个母夜叉一样?老黄在骗我,他想拆散我们俩!
“昨天晚上,当我回家看到她们娘俩正兴高采烈地讨论怎样合伙算计你的时候,你不知道,我的心那就像是被鞭子狠狠地抽了一样!一想到你即将走我的老路,过着地狱般的生活,我这心里就不寒而栗!母夜叉跟了我那么长时间,早已把我们这类人的脾性摸的一清二楚------。”
“黄------黄哥,我想回家了。”下面的话我无心再听下去了,我直直地站起身来,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