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铁里相遇之后,两个人互相留下了联系方式,约定好周末一起出去逛一逛祖国美丽的首都,随后陈佳便在下一站下了地铁。
而林平一路默默无言回到寝室,躺在床上盯着手机里存留的电话号码愣了半天,心里不禁涌起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消失了这么多年的儿时玩伴,突然出现在他的眼前,让他感觉有些猝不及防。
回想起和她在一起玩闹的小时候,那段日子纯洁地就像她胸前挂着的那颗清透翠绿的珠子一样,散发着淡淡的光芒。他还记得她带他去到那座荒废的危楼里探险,两个人在空荡的楼道奔跑,大声叫喊对方的名字,稚嫩的声音来回的荡着,温柔的太阳照在那颗珠子上反射在他的眼睛里。
“你的玻璃球里长了一个太阳!“他惊奇的说。
“嘘!别吵醒了它!“她一动,太阳就不见了。
“哎!“他指着她哇的哭出声来,“都怪你!“
她拍他的脑袋,“妈妈说不能哭!别哭!“
他呜咽着抬头,再次惊讶的从珠子里发现了太阳,眼角闪着泪花的他大大的笑了。
她又拍了他脑袋一下,“傻。“
他只是嘿嘿嘿的笑。
他翻了个身,冷冷的月光撒在脸上,他瞪大了眼睛望着天花板,发出轻轻的一声叹息。
窗外公路上传来汽车穿梭的声音,霓虹灯闪耀着夜空,而微凉夜色渐深。
两个人在约定的地方见了面,第一次重逢时的尴尬气氛渐渐消散。
他说:你这珠子怎么还留着,不觉得丑啊?
她说:丑啊,我觉得你也挺丑的。
他说:你这么多年跑哪去了啊?
她说:去了日本,为祖国残害日本青少年去了。
他说:呦呵你还曲线救国。吃了没!
她说:没呢!
他说:没吃,没吃回家吃去!
她说:别跟我扯这京腔!
说着便要拍他的脑袋,但是由于高度相差悬殊,这一巴掌就拍在了脸上。
他捂着脸:呵,行。就冲这一巴掌,今天我请了。
她说:ありがとう!いただきます!
他说:得了您嘞,咱这边走吧。
两个人一路走走停停,询问着对方的生活,闲聊着自己的生活。
她说:你小时候不是一直想做歌唱家吗?现在看起来不太像啊小伙儿!
他说:小时候我还想上太空呢。还歌唱,当时年少无知,哪知道歌唱这么烧钱,我这种条件最多在歌厅歌唱歌唱。
她说:还有浴室。
他说:嗯对还有浴室。你呢,你在日本念书念得怎么样啊?有没有干一些副业啊?进军AV业演艺圈什么的?
她说:你小时候咋那么可爱。
他说:现在不可爱了?
她说:现在只要不说话你还是挺可爱的。
他说:看来我得改改话唠的毛病了。
两个人走进一间咖啡厅,典雅的钢琴旋律让他和她感到一阵心神愉悦,渐入佳境。
他说:现在,怎么样,过得怎么样?日本环境还可以吧?
她说:都还好吧。
他说:这么长时间不见你,现在变了很多啊。
她说:对啊,就是孵个蛋现在也该破壳了。
他喝了一口咖啡,加了两勺糖,又喝了一小口。
她说:你现在呢?
他说:我啊,我幸福死了。考的不是喜欢的专业,来的不是喜欢的城市,离之前预想的太远了。唉。
他又加了两勺糖。
他说:既来之则安之,我也想明白了,哪有那么美好的事,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她说:我记得你小时候特倔。
他说:我觉得你该出个车祸什么的。
他捏着勺子,顺着杯沿缓缓滑动。盯着勺子眼睛也心不在焉得跟着一同转动。
他说:哪有那么美好的事。
她喝了一口咖啡,眼神躲在咖啡杯后悄悄地望着。
她说:太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