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心里就不酸涩吗?才怪,她不是真的傻。
现在只有她怀了皇上的孩子,指不定别人在暗里会算计着她呢。
行啊,反正她也不想生,要是谁算计一把她,她索性就凑和着丛了。
没有感情,生下孩子作罢,以后问题和念想,一定不会少的。
皇后现在有特权而已,别的妃子都来看不了她,不然一定儿都会来的。
那些宫斗呢,好像真的不怎么记得了,可有一件事是很好的,树大必招风啊。
她现在有着做树大的条件了,呵呵地一笑,然后从床上爬起来。
叫了宫女来侍候,看着外面的好风光道:“我要出去走走。”
“啊,小姐,皇上没有说你可以出去?”
“我知道,你们去跟他说,我要出去走走,我在这里住得好闷,如果不走走我心情不好,我怎么生孩子我?”招风第一件事,招摇,还要霸道,还要拉风。
“皇上,小姐到处走,这个我们要不要不让她出去?”
皇上一怒:“这些小事你也得跟朕报,要朕跟着去吗?”
那领事的公公有些吞口水:“奴才知道怎么办了,奴才马上去做。”
“等等,回来。”
公公再跑了回来:“皇上还有什么吩咐?”
“谁去看她,她和谁说过话,都是记得来,小心些,要是有什么事,你们就提头来见朕。”
“是,皇上。”
那个莽撞的女人,哪里晓得要保护自已。
虽然自已的后宫自已明白,可是女人心,海底针,隔层肚皮很多的东西,都想不到,他不是怕她有事,他是在乎孩子而已。
做了一会事,他又停了下来,觉得心里不怎么放得下。
朱糖糖这个女人,太过于莽撞,要是出了什么事,她可能还乐意着。
他的孩子,他得注意着,小心着。
虽然说他的后宫还算是平静的,可是打小也能知道也看透了很多的明争暗斗。
等她把孩子生下来,爱怎么着怎么着,反正她不喜欢他,他也不会热脸去贴她的冷屁股,他堂堂的一个皇上,可也是有自尊的。
秋,肆意地铺展着它的招摇,它的美。
风很大,那个女人不知从哪里做了风筝,正在拉着跑,公公宫女在后面追着,个个都是心惊胆跳的,他就知道,下人怎么能拦得住她呢,一个脑子,鬼灵精一样的女人。
他远远地看着,她的笑颜,如花一般的美。
是很好看,越看越是有味道,可是她的笑,却不是真正开心的笑,她在想着一个人,企图用一些笑容来掩饰下去。
“皇上。”公公哭丧着脸跑了过来:“奴才们着实是阻止不了朱小姐。”
“这样跑下去可不行。”他淡淡地说。
御医有交待,她还是要好好地养成胎。
可能是因为跟着他在山里受苦,又在石场里,吃不饱穿不暖的,导致她的身体不太好,御医开了好些的安胎药给她喝。
有时,他自已也不太明白。
明明他都已经放弃她了,可是乍听到她有孩子的消息,还是他的,他就兴奋得难以自制,有一个很强烈的念头,就是要她生下来。
这是他和她的孩子,他想要她生下来。
多少女人,都巴不得能早些生下他的孩子,他都不给予呢。
他想一个后宫要平稳,孩子也算是关键的。让皇后先生下,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奈何皇后的肚子也一直不怎么争气。
经过莫相国叛变国的事,所有的同党皆都抓了。
他还是会对皇后好,可是皇后做事,却未免有些惊惶,有些怕,他不喜欢对着一张总是惭愧无比的脸,那不会让他心情好的,总会想着他最倚靠的相国,做出那样的事。
“朱小姐,不要跑了,求求你,不要跑了。”要是有什么事,她们可都得陪着死啊。
跟着她到处跑,跑得满脸是汗,还得带着被杀的危机,教她们真的不好受。
“风筝不跑就会掉下来,你们要是追不上,可以不追啊。”她又没有叫她们要跟上。
他奶奶个熊,有奶就是娘啊。
皇上叫她们做什么,就做什么,需要那么尽责吗?他又不给她们加工资,来来去去无非就是那几个字,提头见他。
要是死了,还能提头见他,他能看到的就是鬼了。
懒得和他争,反正现在她恨他,讨厌他,更不想看到他。
风筝飞得多高啊,可是,也和她一样,被线牵着,怎么也解不脱的了。
如果人生可以像风筝也不错,她就可以拧断绳子高飞。
“小姐,吃药了。”宫女气喘喘地端着药过来。
一看那黑色的药,她就想吐,瞪了她一眼:“拿远点,别来烦我。”看到连饭也不想吃了,她们倒是好,一天到晚,就想往她肚子里灌药,她又不是药桶。
“小姐,这可是安胎的药,皇上交待一天得服三次。”照着她醒来的时间,隔二三个时辰就得吃一碗。
糖糖皱得眉毛鼻子成一团,凶巴巴地说:“不吃。”
就不吃,能怎么着,多少人怀了孩子,会一天到晚吃药的吗?生出个怪物,还要怨她怎么办。
再说了,现在她是主子啊,她就是要恶势,不行吗?
有本事,她们将她扯下马啊,她可是等着,到时还谢谢她们。
“小姐,请不要为难奴婢啊,要是小姐不喝,皇上会责怪奴婢的。”那宫女说得楚楚可怜的。
糖糖一笑,有些坏,将风筝的线给身边的一个宫女拿着,伸手一擦满头的汗道:“拿过来。”
宫女还以为她要喝,就将药给她。
她接过,却是很小心地丢在地上。
然后,还装无辜一样地满眼难受:“哎啊,你看看,我真不小心就把药倒了。”
“小姐。”宫女欲哭无泪。
“你哭什么啊,我又不是故意的,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好了,不要在我的面前哭丧着脸着,我看了不高兴,不高兴我就吃不下饭,吃不下饭你就死定了,离我远点儿,看见你我就烦。”
就是要气死她,气得她再也不敢接近她。
要让宫里的人都知道,她朱糖糖还不是一般的嚣张,这样她们就很容易抓到她的小尾巴,玩到她小产了。
对这个孩子,着实是没有什么感情啊。
那宫女捡了破碗,流着泪默然地下去。
看到了树后站着的皇上,脚一软跪了下去:“皇上,请恕罪,奴婢该死,可是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淡淡地说:“再去端一碗药来。”
宫女赶紧下去,再端了一碗药上来。
这一次,是皇上跟在她的身后出去的了。
糖糖刚开始没有看到皇上,又看到那讨人厌的宫女端药上来,猛地想白眼,怒叫:“你怎么还来,你是想逼死我不成,我不喝,你在药里下了毒。”
“喝吧。”淡淡的声音,压下了所有的嚣张。
“皇上。”众人行礼,唯独她不行,抬头傲视着天空。
“朱糖糖。”他示意那宫女端药过去:“你是要自已喝,还是要朕来灌你。”
“我不喜欢喝。”她冷然地说。
“不喜欢,也得喝。”这是命令。
药过来了,她含恨地瞪了他一眼,却也只能无奈地端了起来喝。
真的是苦,苦死了,苦得她想吐血了。
喝了半碗,实在是难受得不得了,肚子一阵翻江倒海的,糖糖格开他的手,迅速地跑到树边扶着弯下腰就呕吐着。
看她吐得那么难受,他看着也觉得有些痛。
御医跟他说了,这些都会是正常的反应。
他站着看,觉得自已似乎有些过份,逼她喝这些补药,但是未曾想过,她能不能受得了,如果是这样天天吐,再强健的人,也会受不了的。
他抬头,看着树尖上那些变黄变红的叶子,也许秋,很快就会不见了。可明天,一定会来,但是明年的心情,还会和今天一样吗?
孩子,也许年年都会有,可是今天这样的心情,一定不会有的了。
有些纠结,终归还是抬步,朝她走了过去。
她吐得黄胆水都出来了,很不好闻的味道。
他却也没有嫌弃,而是走到她的身边,轻轻地抬着她的背,让她好受一些。
糖糖却不喜欢他的靠近,如果不是他,她也不会这样难受的。
想推开他,又没有力气,再说了,推开又能怎么着。
不行,她不好受,她也不要让他好过。
想了想,酸水涌上来,一手居然抱着他的腰,然手将一口的秽物吐在他的身上。
发脾气吧,再也不要出现在她的面前好了,大家河水不犯井水行不行。
可是他却没有生气,只是微微地皱了下眉头,依然抱着她轻拍。
“御医说,吐出来就没有什么事了,可是吐归吐,该吃的,还是要吃。”
“你是嫌吐不死我是不是?”一吃就吐,他倒是够了哦。还要她一直吃,想她死直接说一声就好了,何必这样让她难受呢。
抱着他,再往他身上吐。
公公看得脸色有些发白,赶紧让人过去。
他也没有松开她,任由她吐得不想吐了。
一边的公公赶紧将他的脏衣服给褪了下来,再端上净水。
他端起,递到她的唇边:“喝些水,会舒服一些的。”
“我不喝,我难受。”她朝他尖声地叫着:“我看到你,我更难受,麻烦你,离我远点好不好。”
“你现在身体不好,我不与你争,快些喝。”
“啊,陈御熙,你是不是男人啊,怎么我赶你你都不走,你有没有一点自尊啊。”
够了,不要他的靠近。
他一靠近,身上淡淡的香味,让她很舒服。
而且,还有一种力量会让她的孕吐会平静。
格姥姥的,这是什么身体,丫的越是仇人,越是有安慰的力量,什么伦理啊。
“朕是不是男人,你最清楚。”
“滚。”她火冒三丈,气得差点跳脚。
“记得以后,不许称朕的名字。”他淡淡地说,没有什么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