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照得影子很短,她低头看着影子,微微地发呆。
如果她没有嫁进宫里,如果她当时嫁给一心对她好的那个人,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也没有伤痛,更没有生离死别。
可是,人生真的没有如意,所有的事都发生过,所有的事,都存在过。
唯有不同的时,年华已流逝了不少,剩下的,她不想再错过,不想再放手。
恨了这么多年,计划了这么多年,早已经不会再在这华丽无比的宫里做梦。
这里做梦的女人,都是可怜的。
她微微地叹,原来走过这阳光普照的地花园,依然还是心冷冷,还是心酸酸。
“雪太妃,你看。”
宫女指着不远处,那有几个孩子在玩水,可爱的容颜,还有欢快的笑语,无一不痛她的心,当年她的孩子,也在他的怀里乖乖的。
一切,都会讨回来的。
等着吧,这个天下就要易主,就要变色。
和皇后温存过后,他静静地抱着她,一句话也不说。
皇后有些心动,握着皇上的手,轻轻地一吻:“熙。”她轻声地叫。
他拍拍她。
她笑了:“熙,你变了,温和了许多,臣妾倒是有些话儿,说也说不出来了。”
他一笑,轻抚着她的脸:“你一直是朕的好皇后。”
“皇上可真要记住哦。”“一定会。”他说。
现在的时候,就是想这样,静静地抱着她。
一个心里只有自已的皇后,多好,永远不必去猜什么,心里想的是他,爱的是他,做很多事,都是因为他。
他何苦来着,去喜欢朱糖糖,简直是自找苦吃,不是吗?“皇上,如果你可以心里只有臣妾多好啊,皇上别生气,臣妾就只是说说,臣妾知道皇上是一国之君,三宫六院是理所当然的,臣妾有时候,就会有这样的幻想。”
他想,皇后纵使是端庄,也会有着女孩子的梦想。
毕竟,她也还是这么年轻。
轻声地唤她:“如眉。”
她笑,眉眼弯弯的,眼眸的深睡,只有他的存在。
在他的脸上轻吻:“皇上,臣妾喜欢你唤臣妾的小名。”感觉,他的心里,他的眼里,就只有她一样。
她明白,也不过是一时之间的,但真的很开心。
“如眉。”他闭上眼睛轻声地唤她的名字。
隔壁已经没有人了,现在也没有人会守着他,偷看他的。
“嗯,我在呢,皇上。”
“你认得朕吗?”
她笑,闭着眼睛手指在他的脸上摸索着:“皇上,不管你变成什么样,臣妾当然会认识你。你的样子,臣妾就记在心里了。”
他轻笑:“是么?”
“是的。”
“如眉,朕问你,前些日子的朕,如何?”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皇后就委屈:“皇上,你都不让臣妾见,也不到臣妾那儿去,臣妾以后是臣妾哪里做得不好,惹皇上生气了。皇上在皇园里受惊回来,臣妾一直都不敢开口问。”
他笑,揉揉她的发:“如眉,朕没有生你的气。”
“那就好,皇上,你要是看上了哪家小姐,皇上跟臣妾说,臣妾不会让皇上操心的。”只要皇上喜欢,她就可以帮他弄到后宫里。
这样温柔的皇上,对她真好,她想让这种好,一直一直延续下去。
他亲她一下:“如眉,你当真是朕的好皇后,不过这次,不是朕看上谁。如眉,起来吧,帮朕更衣,朕想雪太妃会召见朕了。”
皇后坐了起来,轻声地说:“皇上,你怎么忽然之间找回一个雪太妃,而且对他那么尊敬呢?”
他不说话,只是笑笑。
“不过皇上不说,臣妾就不会问的。”
他一直喜欢她的识大体,而且很聪明。
她侍候着帮他穿好衣服,他轻声地说:“皇后,回去吧。”
“嗯,皇上还会到凤仪宫里吗?”她轻声地问着,一边帮他顺着后面的头发。
他答:“当然。”
她笑了:“皇上,臣妾先告退了。”
果然她出去没一会,公公和宫女就进来收拾了,其中一个还冲他笑得有些暧昧。
他也朝他怪怪地一笑,其实就是他的皇后,他和温存,又如何呢?旁人敢笑他,若不是现在还要与雪太妃虚以委蛇,早就下令杀了这些人。
“皇上,雪太妃让你去雪宫里。”一个宫女如是这般说。
他也早就有料到,并没有吃惊。
带着穿过后花园,直接偏远的雪宫去。
从之前雪太妃死亡的消息传出,她住过的宫,便有人说很不吉利,也没有人喜欢到那去转,久而久之,先皇索性就封了那儿。可雪太妃一回来,便说要去那儿住,于是便让宫里人大肆修葺了一翻,她又搬了进去。
这一次,雪宫是如此的繁华。
皇上频繁地出入,对雪太妃的尊重,这翻回宫,当真是风光至极。
所有人以为,这只是补偿和尊敬。
皇上再次踏入雪宫,看着二旁花树灿烂地开着,雪宫在阳光下如此的耀眼,他的记忆还留在儿时,那时有人告诉他不要到这里走,这是不吉利的地方,以前住在这里的人都死了。
踏了进去,里面十分的精致,白纱轻垂在地上。
可是还是令他有一种冷若冰霜的感觉,这里,没有生命,纵使有阳光,也是冷冷的。
“皇上来了哦。”那火焰宫女一看他进来,就扯着嗓子叫:“倒是艳福不浅啊。”
他一笑,带着些许的痞气。
雪太妃这么精明白女人都看不出他是真皇上,何必怕这些做侍女的。
“怎么,你吃醋了。”他坏坏地问。
火焰冷哼:“少来,我还不了解你。”不知死活的蛤蟆。
到时可不要死得太难看了,雪太妃对他的色性子现在虽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反正,他迟早都是要死。
“看你这小脸。”他笑,伸手就想去摸。
如果假冒他的人,是色性子的话,这些女人,也肯定会肖想的,只不过这些很强势,他也只能这样想占些便宜。
果然,火焰打落他的手,寒着脸说:“少来,给我放规矩点,师父让你进去。”
于是,他收起了笑跟着她进去。
雪太妃正端坐在正中的椅子,他进来她连眼睛也没有睁开。
“我来了。”他说。
雪太妃淡淡地说:“嗯,做事情,最好看好自已的本份。”
“我知道的。”
“罢了,如今本妃让你去做一件事。”
“太妃请说。”
“明儿个,你去太后娘娘那请安,且问问她,当年她抚养本妃的孩子,到哪了?”
“是。可是太妃,太后一直不是说死了吗?你说,我再问她,她不会怀疑吗?”
“你且放聪明点,本妃一回宫,她就有些心惊了,也不必害怕,她身边自有本妃安排的人。”
好个雪太妃,当真是无妃不入啊。
他就慢慢地试,将她连根拔掉。
去了太后的宫里,这熟悉得让他很自在。
进了去拜见太后,一切礼仪都是如前一样,雪太妃没跟着来,跟在他身边的大多都是雪太妃的眼耳。
行了礼,坐在一边。
他便闲话家常地问:“太后娘娘最近凤体是否安康?”
太后微垂眼睑:“哀家身体倒是好得很,倒是皇上,让哀家担忧啊。”
口气里,带着一些的不满。
如果是假皇上,定然不知道的,可是他是他的儿子,是太后带着大的,太后一开口,他就知道她要说什么。
不过吧,做戏,就要做足一点。
便说:“母后不必为朕操心,朕现在好得很,头些天事儿多,没有来跟母后请安。”“是吗?”太后也有些火气。
皇上从皇园里回来,便找回了那个雪太妃。
本就是该死了的人,这么多年还在。
回来也就罢了,在宫里,已经没有先皇了,雪太妃纵使再媚,再美,也没有什么用。可是令她想不到的是,这个她自个一手带大的皇儿,居然对雪太妃如此看重。
看重到也不把她这个太后放在眼里了,她气闷了很久。
闷出了一些病,可惜,这么久以为,皇上还是没有来看她。
如今来了,却也是这么不冷不热地问一句,怎么不教她心里来气。
想来想去,真的是气。
恼火地说:皇上倒是越来越多事儿了,也是长大了,翅膀硬了,这么多事都不告诉哀家,是不是皇上对哀家有什么抱怨。”
他轻笑,能听得出来,却不能说什么。
太后见他越是不说,就越是生气。
一肚子的火,再也忍不住就发泄了出来:“皇儿,你告诉母后,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你在做些什么?哀家也想理解你,可是想来想去,就是理解不了。”
她需要他的一个解释,她不想再让他装糊涂。
皇上还是笑笑:“母后对朕做的这些事,很在乎吗?”
“自然。”能不在乎吗?宫里这么大的事,也不和她商量一下。
是别的女人,是他的女人也就算了,可是这算什么,明明就是先皇的妃子,孝敬她比孝敬自个的母后还要有心一些。
是谁都可以,偏得,是那女人就不行,万万不行的。
“母后。”皇上轻笑:“雪太妃受了许多的委屈,差点性命也全无,朕想老天爷让朕遇上她,定是要好好孝顺才是。母后不是打小就教朕,要朕以孝为重吗?”
好啊,还拿下她的话来噎她。
越发的气啊,这就是她的亲生儿子,帮着外人来说她,太过份了。
“好皇儿。”她有些无力地叫着。
这就是她养大的好皇儿,最后对别人都孝敬。
她优雅地端起茶杯喝口茶,然后将茶杯重重地往桌上一放:“母后想知道为什么?”
“母后,朕只是帮父皇还一些债,想当年雪太妃也是受了不少的委屈,朕与她,现在倒也是有些投缘,相谈得来。”
“是吗?”相谈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