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笑,有些傻傻的:“我这一辈子,是欠定了你的,我一定要送,我这命是你救下来的。”
“刘将军,你说太后那里,会不会有什么好的消息呢,整个宫里的事情她也清楚的,当年那事,我不信她不知道。”
“晓雪,你是不是只想寻回你的孩子,我觉得这样冒险做皇上,不是长久之计,很快就会让人揭发出来。”
她却镇定地说:“刘将军,你不必担心,我计划这一件事,何止是一年二年的功夫,在他让我离开的时候,我就想着,这一辈子我不会再爱他,我恨他,我要夺去一切他最看重的东西,包括他的手中的权势,还有宝座。”“可是晓雪,这样很危险,会让人看出来的。”
“我知道,可我也是拼了,我花了这么多心血,我散尽了我沐家的千金和各种关系,我才到了今天。”很多的话她没有说,她觉得有些事没必要全都说出来。
包括现在权势最大的莫家,她也牢牢地握着把柄,不得不听令于她。
“我会再尽力寻找你的孩子,我相信,他还是活着的。”他轻声地说。
从门口能看到不远处几个孩子在树下玩着,笑得很欢语。
她脸色变得冷沉,眼里杀意顿起:“最好是能找出来,最好是活着,不然我就杀光他的子孙,一个我也不会放过。”
她有些偏执,只是她隐藏得很深。
一个女人,如不是受过很重很重的伤,决也不会如此胆大包天。
她要她的孩子,她无比的想要,她收养了那么多人,可都不是她的孩子。
她还尚记得她的孩子,眼睛黑白分明是如此的漂亮,沉静地在她的身边看着她。
时光善待于她,让她还是和以前一样好看。
可是心,却老了,冷了,硬了。
闭上眼睛,她不想去多想这些。太痛苦的回忆,没有必要一直一直在想着。
“娘娘。”他轻声地说:“末将现在就去查吧,功夫不负有心人,小皇子一定还活着的。”
“是的。一定是的,他一定还活着的,你看我这个做娘的,都给他铺好了路,大好的前程等着他,那宝座,那皇位,都是他的。”当初怕她的孩子争皇位,皇后说她不够资格养孩子,硬生生地抱走了,然后说死了。
二十多年过去了,这个皇位,该是她孩子的。
痛啊,二十多年来折磨着她。
每每一想起她的孩子,还不知是不是活着,或是怎么的,她就无比的疼痛着。每一次她都告诉自已,孩子一定还活着的,当初给小皇子看相的人不是说了吗?他是个福大命大的孩子。
再回去,那皇上恭敬地来扶她:“师父,你坐。”“嗯。”她坐了下去:“我很累了,我休息会,你也去休息会吧。”
“可是师父,你不是说要教我看折子吗?我总得学会是不是?师父我觉得做皇上真好。”他眼里闪着光:“师父,我一定会好好孝顺你,把你当我亲娘一样侍奉的。”
她笑了笑,却什么也没有说。
人心是贪婪的,瞧瞧吧,不过是让他先坐着,他却想占着了。
不可能,这一切,她都是为她的孩子开出来的路,他不过是她的一个踩脚石而已。
她付出过多少啊,她把自已的的妹妹都送给莫相国糟蹋了。
不想这些难过的事,温和地看着他说:“你给我听着,现在宫里,万不能行差踏错一步,虽然人人现在当你是个皇上,可是你要是走错了,做错了,人家起了怀疑,那就万劫不复了。”
“可是师父,我们还怕什么啊,这个宫里,不是皇上最大的吗?”他不懂。
“你错了,皇上之上,还有太后,还有监国,还有那些臣子监着,一步都不得马虎,你照我说的去做,现在宫里有人对我甚是好奇,你便将我的身份说出去,再给我封个什么太妃便是。”
“师父还是做以前的雪妃娘娘吗?”
“都好。”她轻声地说:“都好。”本来她就是。
“好的,师父。”
于是一道圣旨出来了,当年要出家为尼的雪妃娘娘,先帝宠爱的妃子,因为马车半路坏了,躲过了置命的一劫,却失了记忆,如今记起了往事再回宫里,皇上大惊,封为雪太妃。
也就是这个雪太妃,有了这么一个身份,在宫里走动也是方便一些。
一步一步,以前走过来了,现在,她的路也会更好走的。
三天之后,这个消息也传到了偏僻的石场里。
那是买菜的人一回来逢人就说,大消息大消息。
先帝的雪妃娘娘找到了,皇上将雪妃迎回宫里,封为雪太妃娘娘。
正在捡石头的皇上和糖糖也有些震惊,她走近他,轻声地说:“这阴谋,果然人真不少啊,别担心了,不是还有我陪着你吗?”瞧她多讲义气啊,虽然很想逃跑,她也没有跑。
事实上她明白得紧,她是跑不了。
呜,有没有搞错,这里工作还搞让人看守的,当他们是囚犯一样。
现在新来的还怕他们逃跑一般,日夜守得紧啊,有几个逃了,打得要死不活地丢回来,还有一个失足跌下山,居说不用去找了,那就没有活过人。
这算不算是进了个狼窝,她也不评价了,暂且还是先安静下来再说吧。
休息的时候,他还拧着眉在想事情。
糖糖偷吃了他的菜他都没有发现,她偷偷一笑,用力地扒着饭。
吃完了饭,他还在想。
她一推他:“你在想什么呢?难道病一场,脑子真的坏了。”真是杯具啊。
“雪妃娘娘。”他轻喃着,眉头都要打结了。
然后放下碗,他吐出一口气:“我终于知道她是谁了。”
她四下看看没有人,压低声音问:“她是谁?”
“我父皇的一个妃子,只是我懂事的时候就听人说她是红颜薄命,早就死了。”
“怎么死的?”明明还活着。
“好像是山崩,让石头砸死了不少人。”
“真可笑的理由,我听说过火山爆发,听说过地震,听说过雪崩什么的,这山崩还真是新鲜。”肯定,百分之百就是人为受伤之事。
这个且也不是他管的,他能想的是,那个雪妃娘娘的目的了。
跟糖糖之间,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
“我听说她还有个皇子,也夭折了,雪妃是沐大将军的女儿,当时也算得上是受尽我父皇的宠爱,最后却不知怎么的让我父皇废了妃位,还要她去出家。”
她听着这八卦,双眼晶晶亮。
“其实这不需要什么理由,强悍的人生是不需要解释的,你父皇是种马,不喜欢她了不就将她废了。”男人啊,就是这么样的,还需要找什么理由吗?根本就不需要理由的。
“不会的,我父皇是个很温和的人。”“谁不会偏袒自已人啊。”她吐糟。
他不想和她抬扛,拉过她的手,轻轻地给她揉着胳膊,下意识就心疼她做事累啊。
糖糖很受用,舒服地倚靠着他。
“是她,就真的不太好办了,当初沐大将军死的时候,兵力四散,如今她出现,必不会有什么好事的,我想她暗里也活动了不少,宫里多的是她的眼线,还有朝上。”
“听起来很黑暗。”
“也有光明的。”他一笑:“别想得太差了,我有法子的。”
这样的男人才好嘛,不要问她怎么办,她不知道,他能想出法子来是最好的。
“皇上,颜学士求见。”一个小公公禀告。
假皇上转过脸去看雪太妃:“师父,这……要见吗?”
“颜学士。”雪太妃想了想,然后道:“先不召见。”
这个颜学士,颜府的人对于她来说并不是很重要,初初也没有笼络在手下。
颜小四很郁闷,皇上忽然匆匆回宫,那个关在鸟笼里的女人也不见了,阮公公又留在皇园里,几个小公主不肯在皇园里玩,也一并闹着回来了,奇怪的是,这么多天皇上对小公主们的胡闹,也不闻不问了。
那几个小混蛋们一直想着那朱糖糖,他就不明白了,一个不好看的女人,有什么好想的,可是她们却哀声叹息,就没有她日子都不好过。
他差点想吐,他一直教育着的小公主们啊,让那野姑娘给带坏了。这可是大事,所以一定要告知皇上,皇上更是奇怪了,只是给他不见二字。
郁闷地出了宫往外面走,一边气一边那个气啊,行,反正不是他的妹妹,皇上老子都不怕,他替他怕个鸟啊。
哼哼。
冷哼二声,他出了宫。
回了去很无聊,他也要装作很高兴,于是看着花他也笑,看着树他也笑。笑着脸皮就不知为什么,抽了起来,痛得他有些转不过气。
没一会儿颜姐姐回来了,十分的气闷:“四哥,你可有见着皇上。”
“没呢。”
“四哥,你怎么不呼我的名字啊?”颜姐姐十分的失望。
颜小四看着她,怎么看,觉得就是怎么的碍眼,有本来把名字改了,还要亲哥哥叫她姐姐,她脑子肯是让毒给侵了。
“不想叫。”他收回视线,继续看着他的花,他的鸟。
日子好无聊啊好无聊,明明要高兴的,却是总觉得是白高兴一样,不知哪儿不对劲了。
“四哥,我也没有见到皇上,皇上前些时间还让我给创造点药呢,这会儿倒也不知为什么了,我去见他的时候,他不见我。”
“哦哦。”他应声,揉揉头:“我不知道,我今天有些头痛。”
“四哥,你怎么不跟我说呢,我就是御医啊,今儿个就屈尊帮你瞧瞧。”真好,她最喜欢替人看病了,尤其是替美男子。
话说自个的哥哥,可真算得上是绝色的一大美男。
可是这个四哥有一个很不好的地方,就是讨厌女人。
“滚。”他不客气地说:“我今天心情不好,别惹我。”颜姐姐仿佛闻到了什么,像是打了狗血一样,双眼晶晶亮:“四哥,你心情很不好,是因为皇上拒绝了见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