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秀才清了清嗓子,顺便喝了口水,这才开始讲了起来。这家伙别看平时一本正经的,其实**的很,而且颇具讲故事的天分。这里面有多少是他的艺术加工,不得而知,不过开头这点风花雪月的事,倒是被他讲的是绘声绘色。
赵明听得是津津有味,这边福伯却听不下去了,特别是哪些关于男*女*的事情,把福伯的脸都弄红了。这不是要把少爷带坏了嘛,而且你讲了半天,净是些**的事,一点关键的东西都没有。
酸秀才见福伯吹胡子瞪眼的,一副很生气的样子。连忙刹住了车,不敢再随意发挥了,把这轱辘绯色片段也给掐了,专挑干货,不一会儿就把事情原委给讲明白了。
原来这个底比斯,就是葡萄牙的一个没落贵族的后代,祖先除了留给他那个男爵的贵族身份之外,基本上就没什么了。
从小父母双亡的他,被一个忠心的老仆抚养长大。缺少管束的底比斯别的没学会,花花公子的作风倒是学的精通。继承的那点家产很快就被他给败光了,而且老仆死后,孤身一人的他也是居无定所,加上四处追债的人。于是他索性就登上了去往远东淘金的货船,就这样底比斯辗转来到了澳门。
要说这家伙也是个人才,虽说兜里没多少银子,可架不住人家有个好嘴巴。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加上一副好皮囊和贵族的身份。底比斯颇的澳门那些深闺怨妇们的欢心。不但吃喝不愁,还利用这些个情人们做起了买卖,几番空手套白狼之后,倒是身价大涨。虽然他很小心的做到了,好聚好散。几乎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不过好马也有失蹄时,也许是上帝也看不惯这厮干的那些勾引有夫之妇的勾当了。这家伙闯了大祸。几度缠绵之后,底比斯一不小心就搞大了澳门总督的女儿的肚子。
而这个总督的女儿却是早已与葡萄牙本土的一个大贵族是有了婚约的。巧不巧的,这件事不知怎的又传到了那个贵族的耳朵里。人家还没结婚就被你戴了个大大的绿帽子,虽然欧洲的贵族一般不在乎这些,可那是婚后啊。你让人家的面子往哪搁。这下他算是是把两家给彻底得罪了,两家给他下了个追杀令。当然葡萄牙法律是不能光明正大的暗杀一个贵族的,可这世上有钱还是很好办事的。
这下澳门他是呆不下去了,就是葡萄牙本土他也不敢回去了。一时风光无限的底比斯男爵又成了丧家之犬。就这样四处躲避,最后还是在一个以前的情妇的帮助下,好不容易登上了这条船。
尽管上了船他也敢在澳门多呆,用身上仅有的一袋金币买通了船长,让他立刻开船,就这样底比斯丢掉了在澳门的一切,离开了这个伤心的地方。
而这条船本来是要前往日本进行贸易的,一个偶然的机会竟让底比斯发现船上装载了大量的黄金。想想自己的遭遇,充满愤满的他立刻打定主意吐下这笔黄金,当然这得等他控制了这条船才行。一番鼓动,凭着出色的口才,底比斯说服了船上的水手,他们杀死了船长。等一切尽在掌握之后,底比斯意气风发啊。他早就想好了就到葡萄牙管制疏松的巴西去,隐姓埋名做个富家翁。这些金子除了打发那些粗鄙的水手,剩下的也够自己逍遥快活的过完下半辈子了。
因为怕沿途为了不走漏风声,所以每个补给的港口他都不敢多呆,而且严格禁止水手们随便登岸。
至于赵明他们,是前船长接的活,至于运到哪儿底比斯那知道啊。本来他也是想把赵明他们就地处理掉算了。不过想想等自己到了巴西,可能不管是开种植园还是什么的,总归要用到这些人。再说这些明朝海盗,语言也不通,更不会走漏自己的消息,比其他人更令他放心不是。
听完酸秀才的叙述,赵明才明白,原来这里还有这么多弯弯绕了,这个底比斯倒是煞费苦心那,不过到最后却便宜了自己。“哈哈……”先乐下。
不过赵明还就奇了怪了,这个底比斯怎么就肯招了哪。不理一边因为嗓子冒烟儿,正抱着茶壶牛饮的酸秀才,赵明问二牛道:“二牛,你到底用了什么招,就让这个底比斯招了?”
“嘿嘿,少爷没啥了不起的,俺就是用根绳子,把那个底什么死的,给捆上,让他脚朝上,脸冲下的挂在船尾上。你是不知道啊少爷,把这家伙往哪儿一挂,船后面那些鲨鱼就闹的可欢实了。这家伙给吓得啊,那是哇哇的乱叫,笑的俺们肚皮都疼了。要不是酸秀才让俺拉他上来,这会儿他还在和鲨鱼在哪玩哪。哈哈……”可乐死俺了,二牛大笑着还拍着大腿。
赵明听见二牛竟然用这样的歪招,也是乐的不行:“好好,二牛这次你干的不错,对了那个底比斯人那,不会真的被你喂鲨鱼了吧?”
“哪能哪,俺就是吓他一下。不过少爷,你是不知道,等俺把他拉上来之后,他身上是一股的尿臊味啊,把俺呛的,俺一瞅,这个怂货竟给吓的尿裤子了,哈哈…”
“嗯,哪你去让他换换衣服,拾捯干净。一会儿带他来见我。”
“见哪个怂货干什么,污了少爷的眼睛怎么办?”
“哪那么多废话,叫你去你就去,呆头呆脑的,酸秀才你也一起去吧。”见二牛还在哪耍宝福伯不由瞪他了一眼,斥责道。
“哦,知道了。”二牛脑袋又点砖不转不过弯了,摸着脑袋,被酸秀才拉出去了。等二牛和酸秀才出去后,福伯对赵明说:“少爷,你是不是打算收服这些弗朗机人啊?”
赵明点点头:“是啊,福伯,咱们的人对这些西洋船毕竟上手时间短,无风无浪的倒也没事,真要是遇见个大风大浪,可就要命了啊。”
“可是,少爷,常言道非我族矣其心必异啊。?”
“放心吧,福伯这些红夷人也是千里只为财,况且咱们都在一条船上,就是一跳绳上的蚂蚱。真要有事,他们能跑得了?咱们只要看好不要让他们有机会接触到武器,应该是没问题,等到咱们的人掌握了这红夷船的操控,咱们还用的着怕他们嘛。”福伯见赵明讲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只好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