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时候,小到还能看见星星看见月亮的时候,我总是仰卧在天台上,看浩瀚的银河斜过天空,看那些北斗七星,牛郎星织女星,或者天狼星在天边闪烁。那些悠远的星在浓重的墨色里闪耀着,像细碎的泪花……而我常常沉浸在那些璀璨的暗夜点缀里,常常会看见一些小小的平凡的人们在自己的世界里用力地活着,用力地支撑着。
而那些在我九百九十九个夜晚划过的无声的流星,它们拖着冗长的尾巴,慢慢地在天空划出一道明媚的伤疤。我透过那些微微的光亮,看见他们笑他们哭,看他们的梦想一点点建立然后悄然破碎再也拼凑不起。
九百九十九个夜晚,九百九十九颗流星,照亮九百九十九个故事,而我,就是那个摘下星星的人,就是那个把星星讲给你们听的人。
我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很喜欢故事,在那些我还认不得字的年月,我记得我站在凳子上从书架抽出一本本色彩斑驳的书,然后趴在床上看着那些黑白的或者七彩的插图,“咯咯咯咯”的笑个几天。我相信,你们也会喜欢听故事,喜欢看他们在他们自己的故事里演绎着一段段悲欢离合,看他们强颜欢笑转身流下眼泪像只受伤的野兽一样,看他与她在轰轰烈烈中爱得深沉,看王子最终娶了公主从此过上幸福生活,看骑士最终战胜了恶龙拯救了童话世界。
我们的生活就是由无数人们的无数故事组成,我们可能是王子,是公主,是骑士,是国王,或者是女巫,是恶魔,是阿拉丁,是丑小鸭。但不可否认的是,我们永远是自己舞台上最耀眼的传奇,我们在自己的世界里做着主角,在冠军的奖杯前对着闪光灯骄傲地笑。我们从来不缺少故事,缺少的,是拿着金翎羽把那些故事那些传奇那些奇迹写在云朵写在苍穹写在你们脑海你们心里的人。
而我,想要做这样的人。而我,愿意做这样的人。而我,就是这样的人。
我蛰伏在一个个角落里,看着人们微笑和哭泣。我总是在别人的故事里流着自己的泪,然后飞奔到另一个世界继续流泪。我曾经路过一个又一个的城池,伏在墙角听里面的人们讲着自己的故事,然后清越古老的埙声从四面八方响起萦绕在残破的城池上,我张皇失措地逃跑背后是人们惊恐的叫。
我的故事,有些是自己的,有些是别人的,有些是梦境里的,有些是上课发呆时被老师一拍突然蹦出来的,但不论如何,从此都将是你们的,是我们的。
我一直很喜欢听故事,张嘉佳的故事。我曾经阴差阳错地在书店买到一本书,张嘉佳的《从你的全世界路过》:
“它们像寄存在站台的行李,有的是自己的,有的是朋友的,不需要领取,于是融化成路途的足迹。
但我觉得它们很漂亮。一旦融化,便和无限的蓝天白云不分彼此,如同书签,值得夹在时间的罅隙里,偶尔回头看看就好。
其实这本书中,一部分连短篇都算不上,充其量是随笔,甚至是涂鸦。但我知道,它们能给喜欢的人一点点力量,一点点面对自己的力量。
因为在过去的岁月,我们都会想去拥有一个人的全世界,可是只能路过。
满城的雨水,模糊的痕迹,呆呆伫立一步也不想往前。哪怕等待,认真守护每个路口,最后却发现对方已经不在这里了。
这些并不可怕。所有人的坚强,都是柔软生的茧。
我想告诉你,坐会儿,喝一杯,或者看看风景,然后就继续往前吧。属于你的另一个全世界,终会以豁然开朗的姿态呈现,以我们必须幸福的名义。”
我从此对张嘉佳的热爱一发不可收拾。其实这也是我想要说的。这些东西,就是我这些故事的全部。就是我的全部。
我将用尽我的力气,去把它们一一呈现给你,以它们曾经那么美好的名义。而你们只需要摆好板凳,准备好酒,慢慢地听,慢慢地陪我长大。
有时候,故事太长我说不完,有时候,酒太少,我更说不完。
其实人生本来就是一个很冗长很冗长的故事,只是我们习惯了麻木,习惯了将一切忘却,习惯了把感动把兴奋把悲伤都装点得富丽堂皇。
我一直很喜欢一首歌,南山南,里面的歌词总是能够猝不及防地把我打倒在地。
你在南方的艳阳里
大雪纷飞
我在北方的寒夜里
四季如春
如果天黑之前来得及
我要忘了你的眼睛
穷极一生
做不完一场梦
他不再和谁谈论相逢的孤岛
因为心里早已荒无人烟
他的心里再装不下一个家
做一个只对自己说谎的哑巴
他说你任何为人称道的美丽
不及他第一次遇见你
时光苟延残喘
无可奈何
如果所有土地连在一起
走上一生
只为拥抱你
喝醉了他的梦
晚安
他听见有人唱着古老的歌
唱着今天还在远方
发生的像在她眼睛里
看到的孤岛
没有悲伤
但也没有花朵
你在南方的艳阳里大雪纷飞
我在北方的寒夜里四季如春
如果天黑之前来得及
我要忘了你的眼睛穷极一生
做不完一场梦
你在南方的艳阳里大雪纷飞
我在北方的寒夜里四季如春
如果天黑之前来得及
我要忘了你的眼睛穷极一生
做不完一场梦
大梦初醒
荒唐了一生
南山南
北秋悲
南山有谷堆南风喃
北海北北海有墓碑
南山南
北秋悲
南山有谷堆南风喃
北海北北海有墓碑
北海有墓碑
我们每一个人都像一个大梦初醒的孩子,每一个人都曾疯狂地追求痛苦地热爱过一个人,我们用尽所有的力气只是为了他或她的一声谢谢,殊不知我们想要的是一句,下半辈子我陪你。
“如果所有土地连在一起,走上一生,只为拥抱你”,我觉得这句话可以献给所有人,所有曾经疯狂爱过的人,这种极致爱恋的感觉再美的笔触也难以描摹出一二,而我更写不出。
“发生的像在她眼睛里,看到的孤岛没有悲伤,但也没有花朵”,我们每一个人都是孤独的,其实有时候我们对别人的付出感觉到不可思议继而加倍对他好,也许不过是因为我们的孤独。
我很喜欢一本书的书名,我的孤独,虽败犹荣。
而我要的是,我的故事,你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