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娉姑娘怎的还站在这儿呢!”不知这蓝衣是故意还是别意,语毕时他还拍了拍我的脊背。蓝衣暗想那时娉浅姬走时脊背上有些血迹,这会儿倒像是没有受伤般的,狐疑从他眸光中一闪而过。
我也没管他那些有的没的,随意的问道“浮黎呢?”
蓝衣马上微微蹙眉“近来,那魔头害的人间生灵涂炭,许多仙人禀奏天帝,要带精兵围剿魔界,以免在霍乱人间。”
我听着蓝衣的话开始微微思索,人界与仙界魔界相比,实是最脆弱的一界,寿命更是若弹指之间的砂砾。虽无仙的法力,魔的长寿,可却也是其他道界相依相生的存在,必不可少。害的人界生灵涂炭,其他的三界六道必定不会袖手旁观。无疑,这本就是一趟浑水,而魔界至宝极多,是一处易守难攻之地,觊觎的人如狼似虎,从来都是层出不穷。可碍着凤里蔽月那大魔头,是无几人有胆儿去魔界的。这次,各界以相助之名义想凑一脚儿不说,定也仗着人多胆儿大,贪婪之心人人有之,都想着怎的瓜分至宝。
蓝衣瞧着暗暗思索的娉浅姬,眸光一闪。凤里蔽月那魔头城府极深,喜怒无常,本是残酷之人。他本是没有立场这般做的,害的人间生灵涂炭对他而言无任何好处,可说是百害而无一益。而娉浅姬那次害的人界天子亡命,这等重罪实是要绑去诛妖台的,灭妖,降下天雷四十八道!天帝再怎的偏袒娉浅姬,她最多便是削去修为,打成原型,可娉浅姬的原型到底是什么?他虽能辨出她是妖,可若说是妖,近来她身儿上又有那么丝特殊的仙气,实是让人辨认不出。
我俩走了没多久,我便朝他一喊“我先回殿中了。”可那蓝衣却似没听到的似的,我暗骂了声愣头青!便也没理他,自个儿进了殿中。
近来我体内灵力极其不稳定,经过我多时修炼,本应到媚术二层才是,可我居也辨不出修习到了什么程度,到底是些什么回事儿。只感觉身上有股说不清的彩色斑斓的灵力,无时无刻都在丹田处盘旋着,这灵气不像妖,不像仙,也不像魔,只是让人觉着美丽异常,亦恐怖异常。仙的灵力则是白色,越是纯净灵力便越是白的无瑕疵。魔的灵力则是黑色,越是修为深、戾气重的魔灵力也越是漆黑如墨。而妖则是再普通不过,灵气的颜色是普通的绿色,修为愈深颜色也亦深或者浅,成仙的妖灵力则由绿至白,成魔的妖则由绿至黑。我曾闷在房间一人偷偷的尝试过,可我的灵气,却全是怨气生成,无色。这秘密至今还无人知晓,每次出手我都是借由五行之术隐瞒了过去,到底是如何,我也有些的摸不着头脑。
正当我偷偷摸摸的思量着,却听到了一阵敲门声儿。
“叩、叩、叩。”
“浅姬?你在吗?”
我一听是浮黎的声音,便起身了去打开被我锁着的门儿,随即轻道“浮黎你来了?”
随着他进来,我似闻到了一种冷香,那种清若鸿羽的香如孤芳自赏般傲然,却又引人流连入胜。他如画容颜依是含着抹不去的清冷气质,眉如远山之黛,身若幽兰扶柳而立,含薰而待清风的冷然却沁入人心脾肺,清雅至极,清到了极致反而又若有若无带了一抹艳。
此时,他微微蹙眉,“浅姬,近日来,禀奏围剿魔界之事,你必然听说了罢?”语态清冷之际却又少见的带了些忧心。
我朝他点了点头,这事儿全天界都知晓的。
浮黎眉头蹙的更紧了,他作为天帝,是不可随意下凡的,可他既带了浅姬来天界,必然要护她全然,可魔界之事危急,虽不下凡,可这段时日定然顾不上浅姬,又有些担心她一人是否不太妥当?
我眸光轻转,讨伐魔界定也不是那般易事,看来浮黎是担心我一人可能在天界处境危机。书阁那次也没去成,因魔界之事,天界的厉害仙人会少上许多,现留下的仙人应都是拂腆这种,我这儿危机不算大,可在浮黎面前我装作修为低微,也可算是避人耳目,只有那次与拂腆动手时微微露陷。而修为高深的仙人也是不好意思去欺负一个小妖的,更何况因剿灭之事修为高深点儿的仙人都已然不在仙界。如此一来,我便可毫无顾忌的去书阁寻找,此等大好时机,断断然是不可放过的。
我朝浮黎一笑“怕什么呢,这厉害的仙人都去参与剿灭魔界之事了,若真有事儿,我距你也不远,定会来找你。”
浮黎听我这般的一说,本蹙的紧紧的眉,顿时一松,他到是忘了。便点了点头,又道“那好,你先拿着这个吧,若有事,摔开即可。”
我仔细一瞧,是一颗琥珀色的珠子,晶莹剔透的,我拿在手上把玩了会便朝他道“好。”
他这才放心的离去。我心中却微微有些愁,实我再清楚不过凤里蔽月这般大胆的做法,无疑是救了我,可他呢?他该怎的渡过这场劫数?
待浮黎离去后,此时殿中除了我并无人。暮霭轻笼舒卷着四处,殿中弥漫着些道不明的烟霞迷蒙之感,颤然的飘泊。白瓷碧瓦绿螺墙,都鳞次栉比的排列在一旁。风萧萧兮易水寒,他,不要被困在了魔界才好。也不知他何时会来?到时,我可不希望上天界是只是他的灵识才好!想罢轻轻抿唇,袅袅从荫凉石凳上起身,刚想前去书阁,便被一双白嫩嫩的小手一拦。我一瞅,是玉儿啊,那小仙童。刚来仙界时,这偌大的宫殿连仙童都没的,也是说不过去的,浮黎便给了我俩小仙童,一个唤玉儿,另一个是旋儿。两小人关系似乎还挺好,可性格的差距那是大大的。
“娉姐姐,现下四处混乱,不安全。你,你别走。”他小脸红红的,姐姐太漂亮他不要看,可姐姐若跑了,他这小身板该怎的拦呀!
我瞧着他就是不瞅我这块儿,愣是盯着鞋尖儿,再这般瞧下去,当真生花了呢。
抿嘴一笑“玉儿,姐姐我是去书阁,你以为姐姐要去哪儿呢?”说完还摸了摸他的头,发丝绒软,手感不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