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立渠说完这句话便不再言语,眯着眼睛看着林虎的反应。林虎由于站在床上,比坐着的韩立渠足足高了一半的身高,可是他却觉着自己才是被俯视的那一方。韩立渠正眯着眼,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
林虎的脑子急速地转动,从韩立渠的话中,他得出了一些结论。首先是自己的生命应该暂时没有危险,这让他松了一口气。还有就是这人既然把自己的底细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又告诉自己这里方圆百里都是他们的地盘,那么这个“交易”自己还有拒绝的余地么?林虎在心中自嘲一笑,脸上却还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咚咚”,在得到独眼的许可之后,方才那个贼眉鼠眼的矮子端着一个盘子进来屋子,盘子里是一个茶壶和几个水杯,看起来还是半新的样子。矮子举着盘子,在韩立渠身边弯腰站立。老者从盘子取过一个茶杯,举起茶壶倒了一杯茶,悠然自得的喝起来。
屋内一时间除了老者的抿茶声之外,一片寂静。林虎感到自己的后背已经湿透了,咽了一口口水,终于忍不住,用沙哑的声音说道:“什么交易?”。
韩立渠微微一笑,又抿了一口茶,将茶杯“咣”地一声扣在盘里。这才朗声说道:“这个交易就是,你做我的徒弟,替我养药炼丹,直到我羽化之日。而在此之前,你要一直待在这小邢山,而你的父母家人,我会替你照顾的。”
韩立渠说完就又举起了茶杯,细细地品着茶。而独眼和刀疤脸则依旧低头站在旁边,看不清表情。
而林虎听言,心中一片愕然。这和自己想象中的“交易”诧异甚大,原本他以为,这老头不是要他一辈子在这里做苦力,就是要强迫他去做一些可怕之事。谁知道只是拜他为师,替他养花养草?这也太容易了吧。这样的“好事”,自己也能遇到吗?他不禁这样想着。
“怎么样,要不要拜师,可是你自愿的事,你如果不愿意,我也不会强迫你。”韩立渠边说着,边把茶杯放在了盘子上。随着杯子碰到盘底的刹那,一股巨大的灵压从韩立渠身上轰然爆发,林虎只觉得好像被一双大手扼住了脖子一般,顿时觉得难以呼吸,“砰”地跪倒在了床上,双手像是水中窒息的人一般不停地乱抓。
好在这股灵压不过几个呼吸之间就消失不见了,林虎跪在床上不停地大口呼吸着。大约过来一盏茶的功夫,他才渐渐恢复过来,这才发现屋内的其他几人比他更加不堪,刀疤和那个矮子已经口吐白沫地晕倒在地上,只有独眼还坐在地上大声地喘息着,眼中满是畏惧之情。
“怎么样,现在考虑好了吗。”韩立渠缓缓开口,语气变得肃然起来,林虎知道自己其实已经没有了选择,摇了摇承重的脑袋,强自说道:“我愿意拜师,但是你要答应我,到时候一定要放我回去。”说完连滚带爬的从床上下来,跪倒在韩立渠的面前,“砰砰砰”地磕了九个响头。
韩立渠哈哈一笑,伸手将林虎扶起,林虎只觉得一双冰冷的手抓住了自己,这双手出奇的苍劲有力,透出一种不容拒绝的感觉。
“跟我来吧”,说完韩立渠便抬腿往外走,林虎愣了一下,还是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
走到屋外,他发现自己原来是在一个山谷之内。四周十分宽阔,约有上百座茅屋密布在四周。穿着一身劲装或是山民衣服的男人们在忙碌着,这些人远远看见韩立渠走来,都远远地让开了一条路,然后在路旁站立鞠躬,直到他们离去。
韩立渠领着林虎走出这座山谷,眼前是一座约百丈的高山,一条石砌的山路蜿蜒着通向山顶,山路的入口站着两个穿着黑色劲装之人。两人直接边走边给林虎讲解着,这座山名叫“小邢山”,旁边都是些无名的小山,这附近百里的地方都在这个名叫“黑狐”的帮派的掌控下,连官府都奈何不了他们。言下之意,把这里称作他们的王国也不为过。
林虎看着四周连绵不绝的山峦,这样易守难攻的地势,即使是官兵来了也很难轻松取胜,周围还有不时走过的“黑狐”帮众,心中不经黯淡了几分。
在接近山顶的一处地方,这里开辟了几座小院子,院子里长着各种奇形怪状的植物,林虎大多闻所未闻。韩立渠推开一座院门,对着院内说道:“韩煜,出来见你师弟!”
院子的茅屋“吱呀”一声打开,一个十五六岁的清秀少年从门里走出,从眉眼上看和韩立渠有着几分相似。少年一脸欣喜地看着走进来的韩立渠,喊道“爹,你回来了啊。”韩立渠慈祥地看着他,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两人一阵低语之后,少年看向了林虎,笑道:“是林师弟啊,我叫韩煜,是你的师兄,今后我们可就是一家人了啊。”
尽管少年笑得十分纯真,阳光,可是林虎却感觉自己好像被毒蛇咬了一口一般,浑身都不自在。
韩煜走到林虎身前,说道:“林师弟啊,这里生活确实有些闷,你如果有什么困难的话,尽管来找我!”,说完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林虎赶忙低声道谢,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
韩立渠领着两人到了旁边的一座小庭院,院子不是很大,大门的旁边堆着一捆捆柴火,三间小茅草房子靠中间的那个,勉强可作为堂屋。韩立渠示意林虎先进,林虎刚走进去,那两扇弱不禁风的木门就被关上了。林虎一脸警惕的看着韩立渠,后者笑眯眯的对他说;“别紧张,我多年修炼,感觉你也是个不可多得的奇才,就想着要给你看下我多年使用的宝物,你要是能够有所成就,为师也脸上有光啊!”说着,就递给林虎一个漆黑色的小盒子,上面就简单的几笔花纹,很不显眼的样子,林虎一脸的疑惑,不知是接还是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