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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团结在我周围(3)

日军的目标是摧毁金凯德的第七舰队并让麦克阿瑟无法登陆。他们用船舰特遣部队作诱饵,吸引哈尔西的第3舰队的现代船舰和快速航母向北朝台湾去。如果哈尔西离开,那么麦克阿瑟的空中掩护几乎等于零。那时,日军的两辆船舰分别从南北两个方向驶向莱特海湾,就能阻断了金凯德的各种运输,战船和护航航母,并摧毁了射击装备,这样一来,日军的火力占有优势,几乎是10比1。

麦克阿瑟对日军的策略既着迷,但同时也十分担忧。10月21日清晨最先飞过莱特海湾的3架飞机是日军的。美军没有空中战斗巡逻,也没做好截击准备。日军的两架飞机被防空炮击落,但第3架飞机直接撞上“澳大利亚”号巡洋舰舰桥,致使6名澳大利亚高级海军军官伤亡。美国第一架战斗机在一小时后才出现。

乔治·肯尼被激怒,他说道,“如果哈尔西决定继续徒劳地追击日本舰队,那么他立即就会撤离。”这也正是麦克阿瑟所担忧的地方。

上午9点半,麦克阿瑟,肯尼和萨瑟兰乘上登陆艇。他们想去看看塔克班的飞机场的情况。麦克阿瑟在白滩登陆后,发现第一骑兵师在维恩·D·马奇少将的领导下,在这里成功地发起进攻,他感到很满意。麦克阿瑟,肯尼和萨瑟兰坐进吉普车,前往飞机场,沿途看到了一些躺在路旁的日军尸体。

飞机场又小又湿,但凯西的工程师已经准备好要修整。肯尼感到有些失望。这个飞机场可能可以容纳一个P-38机群,但就仅限那么多了,即使跑道延长并用穿孔钢板的厚木板铺上,也没有多的容量了。同时,萨瑟兰也不知所措,焦躁不安。他大声说他担心日军可能在跑道下埋了地雷,并坚持他们应该离开。麦克阿瑟感到困惑。他一直认为他的这个感觉迟钝的参谋长萨瑟兰是个勇敢的人。他缺少勇气的表现让他有些担忧。

在乘车绕了跑道后,麦克阿瑟前往两英里外的塔克班,但没走多远,吉普车司机就停了下来。谢尔曼的坦克纵队正向城里冲杀,挡住了他们的路。麦克阿瑟让司机掉头,回到“纳什维尔”号巡洋舰。39一回到船上,他就问埃格伯格有关萨瑟兰失常的表现,“医生,他怎么了?为什么迪克那么在意地雷呢?”

第二天,他和肯尼再次上岸,前往距离塔克班南边10英里的杜拉格,视察那里的飞机场情况。这一次,他没有带萨瑟兰。日军占据着一座俯视跑道西端的小山。正当两位将军穿过跑道的东边,另一头就开始展开激烈的火力战,还有迫击炮和大炮。麦克阿瑟问肯尼是怎么想的。肯尼说他希望能看到整个战场,“最好是从飞机上看。”

麦克阿瑟笑着说道,“乔治,了解地球另一半人的生活,对你来说有好处。”

在离开杜拉格前,麦克阿瑟对第24军军长约翰·R·霍奇少将说,进攻飞机场西面山头的是第96师,他们正试图通过一片主要是沼泽地构成的地形发起正面进攻。这是该师的第一次战役,显然他们缺乏经验。他命令霍奇让该师撤离沼泽,绕过那座小山。

第二天(10月23日)早上,麦克阿瑟和他的参谋们离开了“纳什维尔”号巡洋舰,去参加奥斯梅纳正式就任菲律宾联邦的总统的仪式。就职仪式在塔克班的地区议会大厦前的台阶上进行。这座建筑和这个城市一样在战争中避免了严重的损坏。仪式结束后,麦克阿瑟将服役优异十字勋章授予莱特游击队长鲁珀托·坎列昂上校,奥斯梅纳任命坎列昂为总督。

接着,麦克阿瑟参观了在战争前期被日军杀害美国大农场主沃尔特·普赖斯的庄园。这是一座漂亮的淇淋色的大房子,由坚固的砖混凝土建造,旁边有个院子。直到几天前,这里还是日军官员的俱乐部。肯尼和萨瑟兰认为麦克阿瑟和司令部的成员应该住搬进去,但普赖斯庄园里有一样东西使麦克阿瑟不太喜欢。在大门和前门中间多出了一块,这正是一座供将军使用的防空洞。里面有电灯、家具、地毯、通风扇和其他设备,但这位将军忌讳防空洞,有两个很好的理由:一是他在西部前线服役时得出的结论,就是这种防空洞容易传播肺炎病毒,二是巴丹战役之后,他一直被讥笑为“防空洞里的道格”。

“把这个东西铲平了,把防空洞填上,”麦克阿瑟说道,“这破坏了草坪的美景。”

在返回“纳什维尔”号过夜前,麦克阿瑟和克鲁格进行了简短交谈,说他不满意部队向海滩前进的速度。只有第1骑兵师按时完成任务,夺取目标。其他的第7师、第24师和第96师都在滞后了,他们的师长施加的压力不够。现在,日军显然在莱特海湾西边的山上挖战壕,准备防守。袭击他们的最佳时间是他们还未立足之前,不能再晚了。他想要克鲁格加快速度。

回到“纳什维尔”号的那天晚上,麦克阿瑟发现哈尔西已经不告而别,去追击日军航母去了。一场重大的海军战役正要打破莱特海湾水面的平静。金凯德告诉他,日军的弹药好象快用完了,需要“纳什维尔”号加入来增加火力。

“当然可以,汤姆,让舰开过去吧。”麦克阿瑟回答道。

“但是将军,如果您在船上,我就不能这么做。”

“不管怎么说,我都应该在这关键时刻留在这里,”麦克阿瑟说道,“而且,我从未参加过海军大战,我非常希望能看一次。”金凯德不再和他争论,回到自己的船舰上。

第二天晚上,莱特海湾充斥着枪火的声音。漆黑的夜幕被橙色的焰火和眩目的白光撕破。海水随着爆炸的震荡而晃动。哈尔西的第3舰队同时以最大航速侧面向北告诉前进,航母上装载了29架飞机。他以30节的速度的撤退,使从菲律宾中部到莱特海湾的主要航线失去掩护。10月25日清晨,战役达到顶峰,金凯德坚持让麦克阿瑟离开“纳什维尔”号,以便这艘船参与战斗。麦克阿瑟勉强来到另一艘“瓦萨奇”号,那里是克鲁格和他的第6集团军指挥所。

日军船舰从莱特海湾的北部进入,一纵队前进,正好遭遇到美军6艘老式战列舰,其中5艘是从珍珠港的泥浆中打捞出来的。美军指挥官可以完成经典的海军策略,那就是传统T形交叉战术,集中这6艘老战列舰一次对抗来袭的一艘战列舰。日军在看到几艘巡洋舰爆炸后,剩下的军舰掉头逃跑,又遇上美国潜艇跟踪。哈尔西同时也作出了牺牲。他在受到尼米兹尖刻的指责后,派了一些飞机返回莱特海湾。对日军的船舰实施攻击后,他们由于没有足够的燃料而不能返回到航母,只能在塔克班和杜拉格紧急登陆。当这些飞机在湿滑、多坑的跑道上撞击和翻滚时,麦克阿瑟站在“瓦萨奇”号的栏杆旁看到此景后,不由得心痛万分。

从南边来到莱特海湾的日本军舰有5艘快速战列舰,9艘巡洋舰和14艘驱逐舰。夜间,他们有两艘战列舰已美军潜艇击沉,但现在这支舰队很有威慑力地压倒了莱特海湾美军派出的16艘护航航母。他们的飞行员并没有接受过攻击战列舰的训练,而他们的飞机上的武装也不是用做海上作战的。尽管如此,他们想以数量超越日军,迫使他们采取规避行为,而金凯德的美国驱逐舰则用鱼雷向日军的战列舰以及巡洋舰进行攻击。日军舰队的海军将领们经过数小时的忙乱行动后,神经崩溃,只能撤离他们的舰队,而美军潜艇仍追踪其后。

在莱特海湾的战役中,日军联合舰队的损失达到3艘战列舰,4艘航母,6艘巡洋舰和14艘驱逐舰。然而,就在10月25日正当日本海军的希望之光逐渐暗淡时,他们亮出了杀手锏,那就是神风特攻队。日本的9架自杀飞机飞过莱特海湾,它们没有要去轰炸金凯德的船舰,而是撞向了护航航母,致使一艘航母沉落,三艘遭到严重损坏。

当晚,麦克阿瑟回到塔克班,来到普赖斯庄园用餐。当总司令部的先遣小组坐下准备吃饭时,每个人想的都是这场海军战役。他们严厉地指责哈尔西追击日军航母,骂他是“狗娘养的”还说“哈尔西狗杂种”。麦克阿瑟捏紧拳头,砸向了桌子。“够了,”他吼道,“不要再说‘公牛’了。他在我眼里还是战将。”

在这次宏大的战役后,哈尔西的快速航母向东前进,这样他们就可以补充燃料,也给他们的飞行员休息一下。同时,神风特攻队已经让留在莱特湾作战的护航航母的数量从16艘减少到12艘。由于美国海军决定让24艘运输登陆艇运载的东西卸在陆军工兵正打算建造的简易飞机场的地方,这样就影响了塔克班修建机场的进程。运送这些东西不仅浪费宝贵的时间,还会在地面上造成了很多很大的车痕和坑洞。

不论塔克班机场的情况怎么样,麦克阿瑟需要一些陆基飞机。在他们搬到普赖斯庄园后的一个晚上,肯尼去见他,他发现麦克阿瑟正在读道格拉斯·索撤尔·弗里曼所写的《罗伯特·E·李的一生》。“你知道的,”麦克阿瑟放下书,说道,“李和斯通韦尔·杰克逊的临终遗言都是‘带来A.P.Hill的轻步兵。’”他想了一会,然后补充道,“如果今天、明天、明年或者任何时候死去的话,我的遗言会是‘乔治,把第5航空队调到前线来。’”

两天后,麦克阿瑟正在吃午餐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那是P-38的引擎声。肯尼命令过第49战斗机组从莫罗太起飞,但还没有告诉麦克阿瑟。麦克阿瑟叫来他的车,前往飞机场去迎接这34架战斗机的飞行员。飞机停放在半完成的跑道上,麦克阿瑟过去和从飞机上走下来的前三位飞行员握手。其中一位是美国空军的王牌飞行员,理查德·邦少校,他曾创造28次胜利(打下28架飞机的辉煌战绩)。“你不知道我见到你们有多么得高兴,”他告诉他们,满脸笑意。他转向围在周围的记者,说道,“第5航空队从来没有让我失望过。”

在随后的24小时里,日军摧毁了几乎一半的P38飞机。肯尼将战斗机群其余的飞机调来,但他的战斗机仍然受到打击。在一天内内,这座小镇和飞机场被轰炸了十几次。最密集的空袭是在夜间,麦克阿瑟的一些参谋,如威洛比来说,这是一次惊险的经历,但麦克阿瑟总是对这些空袭视而不见。

日军并不知道麦克阿瑟就住在普赖斯庄园,但作为塔克班仅有的现代建筑之一,必然成为日军飞行员的主要目标。他们试图几次将那里击倒,但只有一次正中。这次袭击正中麦克阿瑟的卧室,但竟没有引爆。还有一次,是美军向敌人的低空飞行的飞机发射的一枚高射炮弹落在了麦克阿瑟卧室的沙发上,但是个哑弹。那天晚上,当防空炮指挥官威廉·马夸特少将回到屋子用餐,麦克阿瑟把那颗炮弹“啪嗒”一声丢在他面前的餐桌上。“比尔,”他说道,“让你的炮手们瞄得再高一点。”

在空袭阶段,在总部没有可以寻求空中掩护,不管他们是多想躲避,因为麦克阿瑟就坐在原来坐的地方,和他们交谈着,即使听起来俯冲轰炸机刚刚正飞过普赖斯庄园的屋顶,正飞向这里。

炸弹掉落在屋子周围,一些在花园里引爆,但他看起来就像是和当年在西部服役时一样有防弹功能。年龄并没有削弱他的防弹能力。11月上旬的一天晚上,日军的一架轻型轰炸机飞过上空,袭击了街道。麦克阿瑟正坐在他的书桌前,这时,两枚30毫米口径的子弹用开着窗口飞来,砰砰射中他头顶18英寸以上的横梁。拉里·莱尔巴斯冲进房间,发现麦克阿瑟仍然坐着,似乎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喔,”麦克阿瑟抬起头看了看,说道,“怎么了?”

“感谢上帝,将军!我还以为你被子弹射中了呢。”莱尔巴斯说道。

“还没有。感谢你进来关心我。”他又开始继续工作,之后他的勤务兵从横梁中挖出了两枚子弹。然后他把他们包裹起来,给他的儿子写了几行字:“亲爱的阿瑟,爸爸送给你两枚大子弹,这两枚子弹曾对我发射,但没射中。爸爸很想你和妈妈。爱你们。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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