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一副黑夜的哭丧脸也好意思见人?”一声冷哼,山野沉寂。
那双神情冰冷,在这大雨倾盆里更显得诡异,身影高大,像是磅礴大雨组成的身体。苍绿变得枯萎,山石成为泥泞,在他身影过来之际像是受不了他的气势。木白神情变换在眼中,手中的剑璀璨,所有真力涌上剑芒。
那道锋利的眼神犹如看到死物,嘴角轻视无不显示他的高傲。一张面具脸上多了狰狞,这是一个多么奇怪的现状。
剑芒带人犹如一阵风穿过身体,可是那只大手无形地瞬间拍出。
“轰轰!”
“当当!”
大手拍上剑芒,剑芒扭曲,咔嚓折断。一切太突然,五剑相击,光芒照射那双神情在这剑芒光彩下失去神色。镜面里光芒发生一声嘶叫,声音刺耳,震耳狂喷。几人喷血,狂退,剑芒猛然风急。
“当当!”
这五剑用出他们最后撞击,光芒犹如一轮火阳,那是剧烈的火阳,在这镜面里散发着璀璨。
嘶吼,带着迷蒙的烟雾环绕,朦胧却被木白的苍茫一剑穿过。光芒在这大雨更加晶莹,点点光光在镜面下散发着光晕。
那声嘶吼变成了沉寂,他的雾朦的大手却落下,撞击可恨的人影。木白身影倒退也没有挡住他的一击。
天涯岛主瞬间出手“无影脚!”不见身,不见人,天地只有一双无影脚。身影消散,光柱在镜面下狼烟四起。木白一道剑芒,狼烟消散。
一声遥远得吼声让他们沉寂,人影齐齐望着那吼声的地方。那里满天的黑影,那是一个苍穹的头颅。
这样的一幕汉宫殿同样看到,同样的可怕。雕塑的老人睁开双目看到是熟悉而陌生,他为什么熟悉?难道受到蛊惑?还是对抗过?
还好那人影的头颅只是显露变得不见,不然难以招架。“难道有人碰到他的软处?只有一种可能他见到可怕的光?不然不会这么快消散?”不得不说雕塑老人推断。
他碰到可怕光柱,让他失去反抗能力,不然怒火会是如此可怕。
岛屿在飞梭,在施救,天下乌黑,大雨倾盆,他们能够救下多少?可是看到白衣似雪,龙袍身影,白玉天梯,紫金神庙,五老出手,伏魔老人,苍道之,凤玲儿,还有很多很多。他们守住岛屿一方,瞬间施救,可是灾难开始又能救出多少?
大雨滂沱,山野凄清,嘶吼随处可以听到,血染山红,残破四方。倾听的声音,倾天的悲苦。
人呢?成为灾难面临,他们看到一帮念念有词的人影全力反抗,那些人影犹如得到庇护,一个个符文拧成一道天网所过之处像是感化世间。他们几处联合像是彼此认识,彼此通往符文,在哪符文凝聚中隐隐看到一位慈悲老人。他的身影越来越多可是模糊不清,让人看不真切,却又真的存在。
一片朦胧花园,六人六方,犹如花仙在世,朦胧飘渺,世间如仙女,却上人沐浴春风,这里犹如春天的猛烈,花香的浓艳,却又静若芬芳。
每人朦胧神秘,她们身后却是一座雕像,飘渺的身影让人膜拜,那些救助的人影越来越多,膜拜的雕像越来越清晰。仙子婉韵,清秀,端庄,可是这雕像像是要重合,在那朦胧中身影更加神秘。
那道身影神秘而高贵,百花中清香让她化羽飞仙。那些膜拜之人赤诚,那些光晕反射众人,这像是一道无形无影却让人神往。
她们四周越来越大救助人影越来越多,那重合的身影却怎么也难以重合。可是赤诚的人影却膜拜多如海上浪花,不停念叨仙子。那些金光朦胧的倾洒,让人沐浴春光之美。
大雨倾盆,这里却像世外桃源,宁静而清香,六道朦胧身影身处六方,六道宫殿为基。在这六方可以听到仙子涌经,那经文像是春天流水,像是踏春的人影处处露着喜悦。这些喜悦覆盖着每一个人群,那些人双目中神情自然。像是得到所有喜悦愿意跟人分享,这里他们找到最大快乐的源泉。
世间再也没有百花园让他们感到快乐。人世间所有的痛苦在膜拜中央的身影之时消散的无影无踪。这是神秘而赤诚发挥光彩与神韵。这样的一切呈现四角纷争,那些至邪至恶的像是在这四角下分散,怎么也无法凝聚高大的身影。
那神秘山脉隐隐地愤怒,那不是愤怒是咆哮,刺耳的咆哮,嘶吼的咆哮。犹如别人夺走他的最爱,让他愤怒,嘶吼,咆哮。犹如找到最好的老婆,却忽然跟着别人跑了,所有付出化为一场空梦,最主要钱财成为别人的私有。
此刻僵持不下,谁也不敢冒险,像是四角鼎立。只是至邪至恶的独大,如要吞并也会付出太大的后果。
冰源飞雪慢慢变小,狂啸的风慢慢沉寂。在这沉寂中走出三道人影,一道苍老,一道朦胧,一道清秀。他们在这冰源来来回寻找,他们寻找什么?每一处都被他们寻遍,可是没有人气馁,一次又一次寻找,这里寻找竟然半个月还要多。等到相聚时却是一脸苦涩,世间孤涩本就多,再有一点苦涩也不应该这样,除非失去重要的朋友才能有这样神色。那是孤涩的寄往,孤涩的思念。
天下的思念何其深厚,却又何其沉重,没有思念能够达到愿望。他们呢?悲落的远去。苍凉的身影,沉痛的心情这一刻在他们身上显露无疑。
出了冰源可以闻到一处处血腥与悲凉,血腥的大地,血腥的树木,血腥的原野。处处犹如血腥染红,凄凉的神色显示在他们的双目。
暮色下阴森可见,那些露骨的身影,挣扎的身影让人一辈子难以忘记。身影反抗的千姿百态,丢失的头颅,分家的尸体,零碎无处可见,犹如被分割的七七八八。
一路走来一路埋葬,多少次出手已经忘记,悲凉的身影,悲凉的人生。活着不管多少风光可是死后竟然埋骨的人都没有,这是何等凄凉?远处野鸟成群啄尸万缕,他们的生命如此轻贱。这是他们的缩命?还是他们本该如此?人生诚可贵,尸体常未寒。
慈悲老人一次次轻涌着经文,那些人影像是得到解脱,在这尘风化着飞烟。飞烟里还能听到几声啼哭,啼哭的风咽。
慕雨姑娘没有想到自己命运残悲可是有人更加残悲,那些自己的过往又算什么?比着他们还有什么不幸福?什么不欣慰?
人如葬花花葬人,春夏秋冬不复存;半生命轮谁忧记?一世残骨落夜心。风波南岸千秋色,麓山乱影万惊魂;苍凉故梦随愿寄,化着尘埃不认君。
慈悲老人平静的双目又一次染红,那不是泪,不是凄凉,那是什么?血珠还有人间的尘悲。
尘悲的痛思,尘悲的人命,草皆一般的暴露遗骨。多少生命像是葬花,葬花人有心,葬骨尘落悲。他们的轻贱谁来负责?“古国轻沉沦,夜路人葬人;尸骨日夜寒,孤魂三更吟。谁报疾苦事?落下一春魂;上有君子梦,唉唉泪清纷。”
冰冷孤客一路沉寂,剑气惊人,却被他忍住,怒气染上双目,双目可以杀人。可是杀谁?
他们葬在冰源,看到的是真实。无比真实。那时的惨烈那有而今清新?
慕雨姑娘泪珠未干却加新泪,她的手不停颤抖,可是握得更紧,内心里的坚强像是达到临界点,再有一丝就会崩溃。
冰冷孤客搂着她,让她平静很多,赤红的双目沾染心痛的泪。化着无声,化着心痛的神情。那双赤红的双目说不出多么可怕。坚硬的声音里挤出“至邪至恶邪尊!千杀的邪尊。”
晴空下一股潮湿的腥味蔓延,可以听到风咽的呜呼。他们在呜呼什么?风是怎么了?还是火辣的阳光也在乌云中低沉。
野鸟却在啄尸,可怕的鸟群,可怕漆黑。鸟群里可以看到赤红的双目,在这一瞬间向三人扑来,快,太快,谁也没有想到一群啄尸鸟群会向他们扑来。
满天的剑气,满天的符文,只有这些才能消除内心的怨气。
鸟如群风,漆黑满地,落下嘶叫,凄凉的嘶叫,惊心的嘶叫,刺痛的人心嘶叫。
剑气纵横,落下的是雾起,黑色的雾起,落在人的身上漆黑恶臭。
“快躲!”
慈悲老人说出已经晚了,那些漆黑落在身上衣服化着尘埃,皮肤染成漆黑。一股浩然真气,带着冰冻凝固那里。
满天符文散落,符文漆黑被沾染落在地上。可怕还在后面,瞬间那些漆黑变化啄尸的鸟儿对着几人啄尸而来。慕雨姑娘忽然一道闪亮化着火海,漆黑变成凄惨嘶叫。
“怕火?他们怕火!”万物不怕火者有多少?火能炼化万物怎能会惧怕火。漆黑散去,恶臭蔓延一股尸气让人呕吐,呕吐不只是慕雨姑娘,冰冷孤客,慈悲老人,可以想象尸气多么可怕。有一道火光这里彻底变成干净。
冰冷孤客彻底忘记,这一刻太兴奋,抱着慕雨竟然兴奋忘记地点。
一声干咳,惊醒幸福的两人。慕雨害羞地低下头,羞红地脸颊像是两朵玫瑰如此娇艳。随手整理衣服,胸口却起伏不定,对着冰冷孤客一阵捶打“都怨你!”
迎来的一阵憨厚笑声“怨俺,怨俺!”可是笑意不减,像是从来没有见过小女心态的慕雨姑娘。
一声轻咳道:“我老头子双眼看不到,你们是知道的。所以我没有看到,是听到的。”
冰冷孤客老脸在厚也无法待下,“我到前方察看,省得在遇到这种怪物。”
慈悲老人道:“这不是怪物,是邪尊凝聚怨气,尸气里的怨气。”
“原来如此!”
“小心为妙!邪尊无所不在,让人防不胜防。”
“有火!怕他做甚?”慕雨没有说话,只有她知道火还有多少,慈悲老人道:“就是就是!火多来多少烧多少!让他尸骨不存。”
“对极对极!这样才能知道我们的威武。”
乌云慢慢云集,像是暴雨过后还有一丝不舍。乌云里悄然滴落着雨珠,雨珠轻慢,远远地像是情人的泪,可是让冰冷孤客看到幽怨的泪珠,那些幽怨莫过见到凄凉的尸骨,凄凉的所见。
细雨却越下越大,就如命苦的人止不住哭声,让心里所有的委屈都要发泄。
滴落的细雨打湿的人影,沉重的脚步,还有那些尸骨被他们艰难地走过。
细雨还在下,绿色在这细雨沉重的哀凉,还有什么不哀凉?他们看到太多太多,细雨带着腥味,血腥的腥味。这世间像是染上一层心痛颜色,那是刺红的血红的。还有远处呜呼的风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