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电话,柏拉图˙邓开心地坐到季节身旁,“季节,你知道我刚才听到了什么好消息吗?”
脸上笑容满溢,眉眼弯弯。
“难不成找到了真遗嘱的线索?”季节随意猜了猜。
柏拉图˙邓的表情由兴奋转惊讶,“我们家季节最聪明了,一下就猜到。”
季节被柏拉图˙邓精彩的表情变化给逗乐了,只是微微犹豫,“怎么这么快?”
“嗯,听许靳东说是有人匿名将遗嘱寄到律所的,而且已经确定过了,遗嘱后的落款是爷爷亲笔签的,也就是说那是真的我们要找的遗嘱,最重要的是,遗嘱最大受益人是我。”
歪着身子,在沙发上躺下,柏拉图˙邓将头放在季节的大腿上,兴奋地看着季节。
匿名?
季节敏锐地听到了这个词,敛起笑容,“似乎一切来得太过顺利,是谁指引我们接近真相?这真相对你很是有利,完全颠覆了公证处的遗嘱内容。”
听到季节语气里的严肃,柏拉图˙邓的笑容也收了起来,“你是说这背后别有隐情?”
“一个人在什么情况下才会将重要的东西寄出去,而且还是以匿名的方式?”季节托着腮,思考着什么。
柏拉图˙邓眼眸微眯,同样思考着季节的问题。
“鬼祟。”
“威胁。”
两人四目相对。
“这个人应该是怕被曝光,或许怕受到谁的威胁,或许只是想维护正义,但无论如何,这份遗嘱是真相的几率大过公证处那一份。”柏拉图˙邓分析道。
季节摇摇头,“也有可能只是匿名人想引诱我们去相信某种答案,如果这样的话,匿名人很可能是针对邓惠莲的人哦。”
“季节,你这样胳膊肘往外拐可不对哦。”柏拉图˙邓伸手摸了摸下巴,“我们家的季节可要站在我这边哟,公证处的遗嘱对我很不利,按那样的分配方式我恐怕不能让你拥有到那么豪华的酒店了呢!”季节笑道:“嘴贫,谁稀罕呀。你难道不想知道真相吗?”
柏拉图˙邓吐了吐舌头:“我最大的愿望是完成爷爷的遗愿,他老人家想怎么分遗产我都接受,只要他在天之灵高兴就好。我誓死也要维护爷爷的遗愿。我这条新生命多亏了爷爷,对我来说,多活一天都是赚的。所以我没有什么可以抱怨的了。”
看着柏拉图˙邓微微皱着的眉头,季节伸手将眉间的褶皱抹平,笑道:“不是有句话是说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支持你的。”
能被季节抚摸额头,柏拉图˙邓很开心,就像是之前当哈士奇的时候,季节也常常抚摸他的额头。
眯着眼,享受季节的爱抚,嘴角微微扬起了角度。
邓园。
主楼的大厅,明显的民国风装饰,正中间的楼梯朝两侧蜿蜒,通向二楼。阴风一阵一阵从窗户漏出来,将大厅中的烛火撩动。
沙发上,邓惠莲坐在上面,一身合身得体的旗袍,面前摆着从外国进口的茶盘,面色微冷。
“夫人,少爷回来了!”管家端着手站在邓惠莲身后。
大门缓缓打开,沈北宸慢慢踱步,看到邓惠莲竟是一点也不惊讶,反而抬脚就上了楼梯。
“你就不想和我谈谈?”
放下手中的茶杯,邓惠莲眼眸微低,出声止住了沈北宸的脚步,沈北宸停了一下,依旧没有理会邓惠莲,继续朝楼上走去。
“北宸。”声音坚毅中透露着些许无奈。
沈北宸脚步声没有停下,邓惠莲心下微酸,叹了口气,闭上了眸子。
终究是自己对不起这个孩子。
“你找我谈什么?”
耳边是沈北宸的声音,邓惠莲惊讶地睁开眼,自己的儿子就坐在自己对面,眼眸竟微微湿润。
微微张嘴,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你吃过晚餐了吗?”
眼眸清冷,盯着邓惠莲,“如果你只是问我这些,那么我上楼了。”说着就想起身。
邓惠莲微微叹气,似是无奈,从手包里拿出一堆照片,“这是思淳和一个女人进入邓园的监控视频照片。”
沈北宸俯身拿过照片,一张一张地查看,对于一张书房的照片极为在意“他们发现什么了?”
邓惠莲摇摇头,“我猜他们会发现有人想让他们发现的事。”
沈北宸深吸一口气,“看来二叔也开始行动了。”
抱着胸,沈北宸靠在沙发上,声音清冷,“这样会把你与我推向风口浪尖,我不觉得有什么好处。”
邓惠莲爱怜道:“我知道不该让你与我一同承受所有的一切,但是这个家族的沉浮,一定要有人得去担待的,万不得已之时,我也愿意奉献出自己的生命。”
“你这又何苦呢?没人会记得你的好。”沈北宸不屑道,但心底似乎泛起了涟漪。他对于邓惠莲是有些痛恨的,他想起了他的亲生父亲,曾为成全她的心愿,付出了生命。
“你二叔一旦觉得得逞了,一定会松懈下来,也会露出马脚。到时候我们也有机会去反击这一切了。”邓惠莲重燃了兴奋。
沈北宸冷冷的说:”这我并不关心。”
他走上楼梯:“我关心的是,我不想没了父亲,又没了母亲,我也不想沈叔叔难过。”
沈北宸心理是心疼母亲,也是怜惜继父沈厚非的,他有时甚至觉得生父沈博文和继父沈厚非怎么会看上他那不要命的母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