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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回家

离职手续办完了,走出单位门口时,余羊头也没回,背着行囊大步匆忙的走了。当多年后他回忆起时,只是说了句:那时候没有那多时间去感慨。

出了单位大门向左五百米就是公交站牌,单位位置相对算是郊区,站牌就他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路旁站牌旁边。看着往来呼啸而过的渣土车在十字路口没有一点减速的意思,余羊感慨它们就是生命收割机。

没过多久远处开来一辆大巴车,停到他面前,司机是一位中年男子,问到省城五块一位。

余羊答话说:到城西吗?

司机师傅:到,上来吧。五块一位。

当余羊刚上车,司机车门还没完全关闭,车子已经被启动了。

售票员是一位中年妇女,体型丰硕,坐在司机后面的一排座位上,手里拿着一踏零钱有意无意的数着。

售票员对余羊第一句就是:上车的里面走,里面有座,有零钱给零钱。余羊从兜里掏了五元递了过去。也没问有没有发票。

然后自己就靠着座椅看着车窗外,车上的人不算多,零零散散坐了几个人。车子一路颠簸,原因是全国到处都在提高GDP,到处都在大兴土木。有些路段就被大型工程车压的坑坑洼洼。

车子行驶着,行驶了不到二十分钟,就到达了省城,车子进站,旅客们也都下车了。

这时候车站的喇叭也在喊着,出站的乘客请走右边通道,带好随身行李,有序出站,切勿拥挤。严防发生踩踏事件。

余羊这时候的背包也在手中提着,随着人流想站外艰难的挪动着,省城车站的人流量永远是这么火爆,来城务工的,旅游的,形形色色的人拥挤着不到三米宽的通道。

一步一步的挪动,到了站口就好多了,毕竟宽敞了,出站站口站了很多司机,在对着人群招手,打车便宜了,上车就走!

余羊刚从站口出来,就被一个出租车司机拦住。

司机师傅说:小兄弟到那?用不用送你一程。

余羊摇摇头:不需要,家就在前面不远处。礼貌性的说了句谢谢。

司机也就没再纠缠他,余羊的家没在旁边,他家是城乡农村的,他说家在车站不远处也是为了摆脱车站外的司机,因为车站外的一些司机对外地人有些宰客行为。

他还要去另一个车站再倒车,才能回家,在每个人的心中家都是最好的疗伤的地方,余羊也不例外。

在省城挤公交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五六十岁的大妈在挤公交的这项技能上也不输年轻人,脚步以及动作,不输天龙八部金老师笔下段誉的凌波微步。

省城的公交价格便宜,交通便捷,无不是广大群众的出门上班的必选。但当余羊挤上去的那刻,他感觉他认知的世界还是太狭窄,以前在单位,基本很少挤公交,要么厂车,或者挤公交不是上下班高峰期。感觉坐公交是一种享受,而今天他是站着。

赶上下班高峰期。这就是为什么一般上班族把坐公交亲切的称为挤公交。

可以正式的说,从这一刻开始,余羊也算挤公交的一段生涯算是开始了。当他多年后资产上亿时,也不忘抽空坐次公交怀念一下。

车上人满为患幸亏是春天,要是夏天的话余羊第一次这么挤,估计第一次就得把他挤废,这项技能得慢慢适应。不能一次性操之过急。

每次司机到站上乘客的时候,司机都会喊,上来的乘客往里面走,让前面的人上来,一路上反正没落下一个乘坐这趟车得乘客。余羊心里嘀咕在往后就到后面跟着的那辆车上了。他也是敢怒不敢言,毕竟大家也都以沉默状态度之。

倒了两趟车,到家时天色也已经黑了,他敲了敲门,他的妈妈也在家,余羊的妈妈是一个小学老师,四十多岁,但给人的感觉那种很平易近人的感觉。没有那种没完成作业老师严肃不怒而威的那种表情。门打开时,余羊的妈妈也惊讶的问,你怎么这么晚回家来?明天不用上班吗?

余羊回答说:明后天倒班休假,所以回家休息两天。

余羊的妈妈也就信了,没在多问,在余母的眼里,余羊是一个懂事的孩子,不会做什么让大人不放心的事。但她这次却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已经辞职,一直到几年后的她才知道。

余羊也算瞒的挺深,主要还是不想让长辈替他担心。

余羊在路边两排路灯的映衬下进了家门。一路的颠簸加上没吃下午饭,余羊感觉特别疲惫。

进了客厅余羊第一句话就是,妈家里还有什么吃的没有,我还没吃下午饭。

余母你回家也没提前打声招呼,我好给你给你把饭做好给你留着,中午我和你爸吃的饭还剩点菜,我给你下点面条吧。怎么样?

余羊一边放下背包,一边说可以。

余母也好奇的问余羊,包里装的是什么东西?把背包装的这么撑?

余羊为了打消母亲的疑虑,赶紧笑嘻嘻的说,都是一些脏衣服,在单位没有洗衣机,我就把衣服拿回家来洗。

余母一边从冰箱拿出来中午的菜一边说,哦,那你明天自己洗,你也长大了,我还要去上课。余羊应声回答了一句,知道了,你不用管了。

余羊的父亲也从卧室走出来,披着外套,穿着拖鞋和睡衣,显然像是刚才已经睡下了,被余羊大半夜回家吵起来了,余羊的爸爸是一家工厂的技术工人,也算个小领导,给人的而感觉就有一种领导气质。

余羊的爸爸也好奇问,你怎么大半夜回家?单位放的迟还是路上堵车,你就不能回家早点吗?如果回来迟明天也可以回来,非得要摸黑回家?路上出什么安全事故怎么办,这不是让你妈妈替你操心嘛?

余羊低声的回答,知道了,下次不会这么晚回家了,今天路上主要折腾的时间长了点,所以才这么晚回家。

余羊爸爸又接着问最近工作怎么样?干的还顺心吗?跟师傅学的怎么样?有没有遇到什么自己不会的问题?遇到不会的问题要多向师傅请教,余羊只是应声答是,也没做过多的阐释,毕竟他已经辞职,现在只能尽量避免谈工作,但作为父亲的爸爸,肯定要把余羊在单位的工作好好询问一番,来给解决他所遇到问题,毕竟他比儿子在这行懂的多。

余羊只说,在单位都挺好的,爸您不用操心,遇到问题我也会处理好的。

余羊爸爸说,那就好,踏实工作,把心态放好。一会你妈给你饭做好了,你吃完饭,梳洗完就赶紧休息,折腾一天也挺累的。

余羊从客厅出来走向厨房,这时,余母的面条也做好了,做的是余羊最喜欢的汤面,余母还特意给放一个荷包蛋,天下的母亲都疼爱自己的孩子,余母也不例外,余母对着余羊说,面好了你饿了先吃面,菜我也帮你热热。

家里的饭和外面的饭有天壤之别,在单位余羊总感觉是为了填饱肚子而吃饭,在家吃妈妈做的饭就是种品尝,这时的他也不管吃饭的姿态了,狼吐虎咽的囫囵吞面,余母看他吃面得样子,也说慢点吃,别烫着。

余羊一边吃一边说:没事,不怕烫,还是妈做的饭香。

余母说,好吃就多吃点。

余母把热好的饭菜都放在了饭桌上,看着儿子吃饭的样子,自己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感觉儿子瘦了许多,就关心的问,在单位都吃什么?伙食好不好?

余羊说,单位的伙食当然没法和家里比,首先是味道,家里的饭吃着香,在单位吃饭都是大锅饭,所以说不管是味道还是品质都没法和家里比,不过还好,大家都吃,我也一样将就着吃。

余母说在外面就算穿差点,也要吃好点,别饿着,不管是生活还是工作,别把自己委屈着,有什么事就给家说。

余羊吃着面说,恩,知道了,妈你放心,没什么事,你没事早点休息吧,不早了。

余母说,那好,你吃完把空碗筷放在水池,我明天洗,把剩下的菜就放回冰箱冷藏室,你吃完也洗洗早点休息。

余羊嘴里还嚼着面,答应到,恩。余母转身回去休息了。

余羊吃完饭看表已经快十点了,他把碗筷收拾好,自己把自己带回的东西收拾完毕,就回房间了,工作几年了,也就今天感觉自己轻松了,他躺在自己的床上,感觉还是家里好。也许是真累了,不知不觉他也进入梦乡了。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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