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闹剧般的宫变之后,就算王允也有些踹踹,但是皇帝和陈留王两个皇子和一个公主刘曦都失踪,谁也不去管那进京的董卓了,毕竟国不可一日无君,找到皇帝才是正事,多些人手终归是好的。
只是陈留王与小皇帝始终不知道自己的一切行动都在各大世家的掌控之中,之所以没有人动他们,不过是因为各大世家因为利益关系迟迟不能统一意见所致,还有就是众多卫汉者的存在,这些人在这场宫变中现身使得各大世家看到了汉家气数未尽的影子。所以就导致了没有人特意安排人去暗杀,也没有人特意安排去营救,但是世界上不光有世家大族,还有那些不入朝堂的隐士家族,这些人被常年排斥在朝堂之外,自然有所怨气,现在形势看来已经平定,所以这些隐士家族就动起了脑筋,但是远离朝堂的他们早已忘记了朝堂中的蹂躏,其中自然以居住在北邙山的崔家最为活跃,现任崔家家主乃是崔毅,崔毅是汉灵帝刘宏治下司徒崔烈的弟弟,得知陈留王和小皇帝就在附近,与族中人商议道:“世间功勋最大莫过于从龙,救驾!如今陛下流落至此,乃天佑我崔家,众位可有意见?”其中崔烈的儿子崔州平出声说道:“当初爹爹花五百万钱添为司徒,位列三公,但是各大世家皆以此为笑柄,叔父如果亲自出门,必当再次成为众矢之的!”崔毅眉头微皱,恨声道:“这些权贵吃相未免太过难看了,自己不屑干的,旁人干不得,自己干的,旁人学不得!”崔钧摇了摇羽扇,笑道:“叔父,若是异地相处,我也会这么做的,这不过是劣根性罢了!而且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其他人再亲近能有一个宗族亲近?”“难道就看着重入朝堂的大好机会白白溜走不成?”崔毅神色有些微怒。“当然不是,我们虽然不能迎驾,但是可以接驾!”崔州平双手一撑,站了起来,来回踱步道:“皇帝与陈留王为十常侍所撸,十常侍后有追兵,必然对两位贵人照顾不周,腹中饥饿,再加上初生叛乱,他们自然辩不得忠奸!所以他们一定会自己找出路!”崔毅能够当上族长自然也不是凡人,不过救驾之功,太过引人罢了,经过崔钧的劝说显然想到了办法,在自家仆人耳边低语一阵,扬声说道:“去吧!尾巴擦干净点!”
并州路上
刘菁坐在一辆破旧的马车上,虽说破旧,也只是远处看而已,因为马车做出来未加雕琢,看起来粗犷得紧,不过马车里却是别有洞天,白色的羊皮包裹住整个车厢,车辕处也用厚厚的气囊进行防震,所以即使马匹拉着马车飞奔,马车内却是平稳地不起水纹,刘曦看看自己的姑姑,又看了看自己姑姑身边的蔡琰,扁了扁嘴说道:“姑姑,咱们这是要去哪啊?”虽然刘曦心中拿不定主意,可是还是不认为自己这个姑姑会害自己,只是无比好奇地说道:“能不能先帮我松绑啊?”蔡琰闻言眸子瞬间睁大了,对刘菁说道:“姐姐!这,这是公主?”她还以为是哪个不开眼的毛贼,或者是哪个不听话的婢女,没想到刘菁居然拐来了一个公主。刘菁淡淡地说道:“我们自然是去并州!至于松绑?最近你是别想了!”“我爹不会有事吧?”蔡琰担心的说道。“不会,得罪他董卓的只有我,还有让他颜面尽失的皇室,所以他只会报复皇室,而且他那种色中饿鬼,报复的方式只有一种!叔父大人素有雅名,不会有人难为他的!”突然飞奔的马车突然停下,车内的三个人因为没有准备,顿时摔得东倒西歪,尤其是被绑成粽子的刘曦来回滚了好几圈,虽然因为车上的羊皮太过柔软,所以没有伤势,只是略显狼狈。“怎么回事?”刘菁高声问道。“夫人,前面有人劫道!”外边有个声音回答道。“劫道?”刘菁嘴角一抽,心中暗骂道:“哪个不开眼的?如今皇上和陈留王失踪,竟然还敢劫道。”心中想着,右手却是扬开了布幔,只见一个瘦弱的青年带着几名侍卫越众而出,刘菁看着那名青年,咬牙道:“卫仲道!”“公主殿下!”卫仲道,傲慢的拱拱手说道:“好久不见,别来无恙!我来此的目的不必多说,把蔡昭姬交出来吧!”“怎么?”刘菁冷笑一声,说道:“卫仲道你想抗旨不成?”“嗯?”卫仲道左右环顾了一下,说道:“圣旨?皇帝都不在了?圣旨又有什么用,我要是拿份秦朝的圣旨你也听吗?”“杀过去!”刘菁银牙一咬,冷声喝道。
北邙山
有心算无心,崔毅自然接到了陈留王和皇帝,沐浴更衣之后,正赶上闵贡寻来,崔毅看到闵贡马上挂的首级,开口询问具体经过,闵贡细细告诉了崔毅,并随即开口问道:“崔公可曾碰到陛下与陈留王?”崔毅笑道:“正在庄内用膳!”闵贡闻言长出了一口气,向东拜道:“天佑我大汉啊!”崔毅暗自撇嘴,心中暗道:“如此宫变,不知佑在哪里?”想到皇帝无事,也是暗暗松了口气,却也觉不承认有了闵贡心中那可笑的想法。崔毅领着闵贡来到内宅,只见两个孩童穿着青紫衣衫,其中一个头束黄巾,不是刘辩又是何人,君臣相见自然痛哭流涕,闵贡对崔毅说道:“国不可一日无君!臣恭请陛下还都!”奈何崔毅庄上只有一匹瘦马,只好与闵贡各带一人,向洛阳皇宫赶去,走了不过两三里,便遇到寻至过来的司徒王允,太尉杨彪,左军校尉淳于琼,右军校尉赵萌后军校尉鲍信,中军校尉袁绍,一行人淅淅沥沥不过百骑之数,见到刘辩,尽数痛哭,刘辩暗暗撇嘴,却也没说什么,身为嫡长子他打小就被刘宏教育,自然知道这群痛哭的人当中多数都是阴奉阳违的,陈留王刘协,看了看自己的兄长,暗暗皱眉却也没说什么,虽然有传言刘宏曾想立他为帝,但是不管是刘辩还是刘协都知道那些不过是无中生有的谣言罢了,因为他曾今偷听过刘宏对刘辩的教育,与他学习的歌赋为人之道相比,刘辩学的才是治国为君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