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洋已经开坛作法。女鬼所在的土楼已经被汪洋一班人用符包围住了:“妖孽束手就擒吧……”
“臭道士,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想抓我!”白衣女鬼轻蔑的笑了笑。
“知道更好,那就不需要我多费口舌。你就乖乖束手就擒吧!”说着汪洋施法。
“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抓她吗?”枇杷趴在陈槊凯耳边说。
“你说那女鬼啊?”
枇杷点点头。
“为什么?”
“擦了她的眼泪可以看见鬼哦!”
“所以呢?”
“你不想要吗?据说她的眼泪比牛眼泪还好使。咱们收了她,养鬼不是很流行吗?对你以后捉妖有好处啊!”枇杷天真的说。
“你知道的太多了。”
白衣女鬼一眨眼的功夫就到汪洋的面前,汪洋闭着双眼,嘴里碎碎叨。汗珠在汪洋的额头翻滚着,只见汪洋一跺脚,四周的符令拔地而起。符光照射在白衣女鬼的身上。
“你要是在不出手,她就没命了!”枇杷在陈槊凯耳边紧张的说。
陈槊凯刚要出手,白衣女鬼已经将自己的眼睛戳瞎了。枇杷和陈槊凯惊讶的对视了一眼:“这都可以?”
“我就说要快一点嘛,你看看你现在,牛眼泪没有了!”枇杷瞪着陈槊凯:“肠子都悔青了吧!”
“我都不介意,你紧张什么?”陈槊凯不紧不慢的说。
与此同时。启醇把雷彪拉到一旁,低声问:“你师妹为什么一直对着我傻笑?”启醇看了一眼赵欣,发现赵欣一直看着自己,启醇看她的同时她还在看他,和他对视,启醇不看他的时候,赵欣还是一样的看着启醇。启醇觉得浑身不自在。
“这就证明你帅啊。”
“正经点。有没有什么办法让她停止花痴?”启醇期待的望着雷彪。
“你想干吗?”雷彪双手环胸,警惕又害羞的看着启醇,头往后微仰。
陈槊凯背着枇杷。不远处传来女鬼凄惨的哭泣声。枇杷紧紧的搂着陈槊凯:“听见没。”
“你轻一点,想勒死我啊?”陈槊凯咳了咳:“那么大声的鬼哭狼嚎我能听不见吗?。”
女鬼的眼睛瞎了,眼泪却止不住的流。
“你们女的就只会哭。”陈槊凯将枇杷往背上一抖,嫌弃的说。
“你也可以啊。又没有人拦着你。”枇杷不服气,幽幽的撅着小嘴。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有什么未了的事吗?”枇杷试着探着头,小心翼翼的问。白衣女鬼并没有搭理她。
“你是不是也想家了?”枇杷话音刚落,白衣女鬼就闪在枇杷面前,枇杷清清楚楚看见眼泪是红色的。“啊……”枇杷双腿发软坐在地上。
“你要干嘛?”陈槊凯拖着枇杷的脚,往自己这边用力拉扯。
“放手,放手……你想把我撕成两半吗?”枇杷拍打陈槊凯的手:“她没有要害我!”
陈槊凯鄙夷的看着枇杷。枇杷拉了拉陈槊凯的袖子,拍了拍地面,接着对他甜甜一笑。陈槊凯心不甘情不愿的坐在枇杷旁边,听白衣女鬼讲生前的故事。
白衣女鬼名叫曾秋霞,生于70年代初。18岁的时候嫁到镇上的王家。刚嫁过去没有两天,婆婆就对曾秋霞各种的不满各种挑剔。不久给王家生下一个男丁。孩子早上刚出生,下午曾秋霞就要下地干活。
丈夫脾气暴躁,婆婆说什么丈夫就做什么,丝毫没有一个男人该有的主见。曾秋霞白天干完活,晚上回家还要伺候丈夫。端茶递水像供祖宗一样供着。
“茶这么烫,你想谋杀亲夫啊?”丈夫将滚烫的茶泼向曾秋霞。曾秋霞差点毁容,夜里躲在角落里偷偷哭泣。
“菜都凉了,你叫我怎么吃?”
“我说你怎么熬汤的?骨头汤这么油腻怎么吃?这个年全让你给毁了……”不管是婆婆还是丈夫,曾秋霞只有默默受气被欺负的份,从来大话不敢说一声,大气不敢喘一下。
曾秋霞努力争取回一趟娘家。出嫁两年了,第一次回娘家,回娘家也是报喜不报忧,委屈的眼泪只能往肚子流,回家也就是简简单单看看年迈的父母。出嫁这么久以来,自己都没有好好孝顺过二老,心中很是惭愧。
早上回去,下午就回来了。那时候没有什么交通工具,只能步行,路还是延弯曲折的小山路,随时随地都会出现野猪毒蛇什么的。时间大多花在赶路上面了。回家,屁股都没坐热又要赶路了。
临走时,父母送了很长的一段路程。双方依依不舍的道别。凄凉的背影有谁能懂?
“妈,我回来了。”
婆婆恶脸相迎:“还知道回来啊?回家告状去了吧!告诉你,我王家可是从来没有亏待过你。”
“没有,妈。”曾秋霞一副小家碧玉委屈的模样,光看这就让人心疼。
很快曾秋霞就有第二胎了。曾秋霞挺着肚子还要下地种菜插秧。在干农活的时候,不小心滑了一跤。婆婆蹬鼻子上脸:“都这么大个人了,走路都那么不小心。你要是敢把我孙子弄没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邻居的妇女和婆婆聊天的时候提到,曾秋霞的肚子那么圆一定是个女娃,肚子尖的才会生男孩。婆婆一听,回家的时候故意趁曾秋霞洗澡的时候扒开曾秋霞的肚子看。
“妈,你这是干嘛?”曾秋霞就像即将被玷污了的感觉,死紧拽着衣服,双手环胸自我保护。
“果然是圆的。”接下来的日子里,婆婆对曾秋霞更是肆无忌惮的欺负、虐待。
曾秋霞在地里干农活,婆婆就在旁边指指点点。在家收拾家务的时候,婆婆跟在屁股后面比比划划。炎热的夏天,曾秋霞想喝口水也没有的喝。田边有山上流下来的泉水,曾秋霞见了就饮。回家的时候突然感觉不舒服,因为燥热的身体饮了冰的东西,影响到了胎儿。
当时婆婆也是有些害怕了。但是又不喜欢曾秋霞肚子里的孩子是女孩,于是就开始谋划着怎么除了这‘小杂种’。
一不做二不休。
“你不是喜欢喝水吗?”婆婆走到床边,扒开曾秋霞的嘴巴,一直往里灌冷水。企图让曾秋霞自动流产。
一晚上,曾秋霞的肚子波涛汹涌的翻滚着,疼!
那时候的床,四个角都有‘护栏’,就像学校宿舍里面的一层的鸭子床,‘护栏’是为了更好的撑起蚊帐。
丈夫进屋的时候,发现曾秋霞和蚊帐破裂不堪,床上、蚊帐上、地上都是血,屋里就像被日本侵犯一般。
“妈,赶紧送医院吧。不然会出人命的。”这时候丈夫终于说了句人话了。
婆婆担心到时候会查出事源是由自己引发的:“不行,去医院要花很多钱的。你看看咱们家,本来就没有什么积蓄啊,这婆娘又不赚钱。没事,你就带诊所随便看看。”
诊所的医疗设备不高,医疗更没有保障,曾秋霞要马上开刀剖腹产,不然一尸两命。
丈夫没有婆婆在身边点播自己也拿不定主意,于是回家问婆婆了。一来二去,终于,曾秋霞还是带着腹中的胎儿奔向黄泉了。
更可恶的是,婆婆还让医生剖开曾秋霞的肚子。
“是男孩!”婆婆后悔莫及。
白发人送黑发人……母亲因此伤心过度,短短几天老了好几岁。憔悴不堪,腰都哭弯了。每次赶集的时候,母亲都会到曾秋霞的坟地里痛哭一番再回去。
事情还没有完。
自从曾秋霞死了之后,娘家和婆家也就没有什么交际来往。婆婆教育的儿子六亲不认,见了舅舅都目无尊长,出言不逊,甚至动手打人。
“这男的也忒不是东西了吧。”枇杷恨得咬牙切齿:“你婆婆太恶毒了。”
“只可惜,他们怕我找他们索命,就请道士在他们家做法,我半步都接近不了,要不然我早就报仇了。”曾秋霞痛心难忍:“我一个人受再多的苦我都认命,只是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牵扯到我的家人,这是谁也无法容忍的。”
陈槊凯和枇杷赞同的点点头。
“那汪洋就是你婆婆派人来收你的吧?”枇杷问。
“我不知道。我记得当时在婆婆家做法的道士已经很老了。”曾秋霞愁眉不展:“阎王爷说我对世间还有留恋,不肯收留我,所以我只能到处漂泊流浪,做孤魂野鬼。”
陈槊凯对曾秋霞做的事情也觉得情有可原,决定帮她脱离苦海。
“妖孽就在附近,快点。”汪洋等一帮人的速度步步逼近。
“你快点带着枇杷离开,这里我来对付。只要出了永定,我就有办法对付汪洋。”陈槊凯嘱咐道。
“不用,你自己赶紧先走,或者去我家,我是厦门市市长的女儿,你去那里就可以。你带着我只会连累你,你自己一个人速度还能快一些。”枇杷推辞道。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汪洋等人已经将陈槊凯他们三个围住了。
枇杷和陈槊凯用身体挡在曾秋霞前面:“你快点先走!”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说。